「我答應了。」俞伏加重語氣。
「沒什麼。」
個頭較大的女生氣勢洶洶。
俞伏多說了幾句：「總不能一直在咖啡店工作吧？」
不過露營的人並不多，零零散散有幾處帳篷和燈光。
他拆開紙條，立即失笑：「好好學習，考上清華北大再說？哈哈，還行，果然是班長的回復風格，她至少沒完全拒絕你，你只要考上清華北大，就還有希望，嗯，你現在年級第1145名對吧？等你穩定到第1、2名的時候，希望就有了……咦，這還真的是12個字？」
正當俞伏打算繼續說些什麼，猛地聽到一陣怒喝：「俞伏，你在幹什麼？」
剛念出這個「上學」，俞伏又察覺到那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我還需要上學嗎？
俞伏把雞蛋輕輕放回盤子，其他人也沒在意。
女人喊了她一聲。
腦海內的對話一閃即逝，而現實中陳栩即將掛掉電話時，俞伏突然說道：「好，我答應。」
「快走吧。」
「什麼誤會不誤會，你到底在……」
這場考驗即將開始。
俞伏說道：「就在這裏等候吧。」
「哎，小伏，你妹妹剛走哦。」
可是馬上，他們就明白了陳老師到底打算幹什麼。
馬董翻了個白眼：「話說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有把握沒有？可馬上要分文理了，就你這成績，我看只能去讀文科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那是來自父親的關懷聲音。
全班學生嚇得驚聲尖叫，尤其是周圍的學生，擠開桌椅起身，一個個瘋狂遠離動手行兇的陳老師。
幾分鐘后，被強行抓到辦公室的俞伏不斷解釋，一邊低頭抽泣的趙勻露更助添了一分火氣，林麗華聽完解釋之後，壓抑下怒氣，「我沒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你了……但是，我也不會誣陷你，等會我去看監控，如果確定你沒說謊，我會把那兩個女生找出來。」
「今天不要去學校了。」
從小區外面這條道路直通下去幾百米外，就是沿海公路，夏季天色亮的很早，遠遠就看見一抹藍色的大海浮現在眼前，鼻子也能聞到來自大海的濕潤空氣。
「哎哎哎？誰？犯罪分子？在哪裡？」
他對這個妹妹也不熟悉，而趙勻露作為才轉校而來的學生，估計和全班學生接觸也不多。
「唰。」
陳老師頂著全身燃燒的大火，不斷從背包內掏出汽油瓶，用自己身上的火焰點燃汽油瓶，在學生的尖叫聲中，扔向教室各處。
但是陳老師冷笑了聲，引燃的大火狂暴席捲而來，逼得俞伏不得不後退。
「哦。」趙勻露隨口回了句，幾口吃完，就起身去穿鞋。
趙勻露有些生氣：「請你讓開。」
俞伏偏頭過去，「你快把褲子穿上。」
「沒什麼。」
他走到教室門口，不僅老師看向他，連全班的同學也在看他。
「老師，小心，他背包裏面還有汽油瓶。」
「環」沒否認，也沒承認。
「12個字，好好學習，考上清華北大再說。」
「你說什麼？」馬董疑惑。
俞伏坐在窗戶邊，往下張望， 想看看警察什麼時候來。
「我雖然沒上大學，但也是高中畢業的，不勞你鄙視了。」
「我也吃飽了。」
「我成績這麼差嗎？」俞伏皺眉。
大清早的，夏季的熱氣就源源不斷從窗戶外湧入，以至於吃個早餐也要開上風扇，不停在餐桌旁來回搖頭送上一股涼風。
後面那兩個女生好不容易擠下車，卻看到俞伏牽著趙勻露的手往學校走去，猶豫了片刻，沒有追上攔住。
這裡是教學樓的七樓！
能讓「環」答應幫忙的，迄今為止，這還是第一次。
俞伏百思不得其解，風扇的「搖頭晃腦」把涼風吹拂在他的腦袋上，讓他急切又緊張的心情稍微平淡了點。
「轟隆！」
趙勻露很慌張，可她的力氣反抗不了那名女生。
「好啊，說好了的騙我是吧？500元錢都不借，還算朋友嗎？」
「這個人類的心思很簡單，他用常規手段對付不了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因為他篤定你通不過考驗。」
他們試圖從後門逃跑，然而往日後門就被鎖死了，哪裡能跑掉。
摸不著頭腦的馬董，疑問暫時被到來的公交車打斷。
俞伏沒有猶豫，把食指按壓在了黃銅戒指表面，這一按壓，登時那黃銅戒指散發出了金黃的光芒，讓一旁的趙勻露吃驚得瞪大眼睛，心中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證實，她的男友果然有事情瞞著她。
陳老師重新走到講台，前面幾排的學生全部恐懼地嚇到了後面，唯有喬沛藍過於恐懼，竟然僵直了身軀，還站在那兒不動。
老師可能也習慣了，權當沒看見俞伏。
馬董沒搞明白俞伏想幹嘛。
他伸手抓住趙勻露的胳膊，強行把她從地上提起來，「走吧，回去，你這跑的全身都是汗水，這兒可沒地方讓你洗澡。」
第二天，她頂著兩個熊貓眼，被俞伏強行叫醒。
「噢，你對我有這麼深的誤會？」
俞伏這次一個衝刺，超過了那兩名女生，把她們攔截了下來。
「來不及了，快幫我報警。」
陳老師愣了下，「沒有啊。」
俞伏思緒萬千，卻把握住了一個關鍵，「環，我如若答應這個要求，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俞伏有了幫手，跟了上去，結果抵達七班的時候，陳老師還在上課。
他神色覺得不對勁，為何與夢中的對話如出一轍？
馬董正義凜然地拍著胸膛：「不過我沒拆開，你完全可以放心。」
「哦。」趙勻露應了聲，幾口吃完就去穿鞋。
俞伏舉了舉手，沒等老師同意，就自顧自地向教室外面走去。
「對了，差點忘記給你說了，來，給你。」
俞伏把紙條塞回馬董。
「聽說了嗎？據說有學生的家長要告他，說他猥褻學生，嘖嘖，我覺得不大可信，陳老師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猥褻學生……而且還是男學生，這也太變態了吧？但女生都討厭他，越傳越離譜，說他是gay，已經猥褻了很多男孩子什麼的，弄得我都有點怕陳老師了。」
「哎，小伏，你妹妹剛走哦。」
不知怎麼的，俞伏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名字，「裘韞」。
但當然不是親的，他的父親離異后，與對方的母親重組家庭，算是異父異母的妹妹。
四個警察從警車上下車，估計是提前通知了學校，學校安排了幾個人等候，一邊指點，一邊帶著警察向這邊的教學樓走來。
聽聞俞伏的話后，大吃一驚，連忙往七班的方向而去。
旁邊的馬董還在喋喋不休，俞伏已經隨意拆開了這張紙。
無數的火油隨著爆炸沾染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俞伏走到公交站台前，就見到了趙勻露在和兩個女生低聲說什麼。
想到陳栩，趙勻露有些沉默，陳栩是個性格非常內向的人，但在她看來，陳栩仍舊有著優點，比如見義勇為的膽量，關鍵之時會站出來而不是退縮的勇氣。
聽到陳老師這幾個字，俞伏神色微變，順著視線而看，就見到一名男子背著很沉的黑色背包，黑色的眼圈以及陰沉的面容，讓人不敢靠近。
「他太慢了。」趙勻露頭也不回地穿鞋走人。
趙勻露剛才哭過了，眼睛還是通紅的，此刻猶豫了下，才小聲說：「我說了的話，她們會報復我的。」
他的疑問得到了解答……但並沒滿足，他還是感覺哪兒不對勁。
趙勻露一聽這話，馬上臉白了，一臉驚疑不定，似乎在奇怪俞伏為何知曉。
男人推開椅子起身。
「沒事。」
「原來不是犯罪片，而是科幻驚悚片。」
「給我機會？你要給我什麼機會？」
「你們兩個別跑。」
陳栩對她的感情，更多來源於她理解、認同他的感激。
馬董一下緊張起來。
陳老師把黑色背包放下，拿出教材，擦拭黑板。
「我的背包？」
「他太慢了。」趙勻露穿好鞋直接走人。
有外人！
俞伏也沒要幫她的意思，一把提起她，任由她右手脫臼垂落著，看向遠處的海浪，「就先在這裏等候吧。」
「哎，什麼？」
俞伏拿起一個饅頭狠狠啃了幾口。
俞伏認真地道。
「你沒看過《土撥鼠之日》《源代碼》《明日邊緣》這些電影嗎？也沒看過《從零開始的異世界》《夏日大作戰》《涼宮春日》嗎？」馬董一臉你哪個世紀穿梭過來的詫異，「這麼爛的梗，都沒討論的價值了，你總知道遊戲裏面的存檔吧？」
趙勻露無奈。
這次陳栩沒再繼續躲藏，掛掉電話，消失無蹤。
馬董：「？？？」
他的背包……
英語老師抓住俞伏的肩膀：「發生什麼事了？」
少年從單肩包掏出一部機子：「這叫Switch，小日本發明的一種遊戲掌機，超級好玩，我順便買了荒野之息，哎呦，昨晚我熬夜玩了半宿，遇到一頭人馬怎麼都打不過去，我給你看看。」
女人彎腰撿起雞蛋，「這顆我吃吧。」
俞伏茫然地東張西望。
趙勻露剛急迫地說著，又錯愕地看到那幾個露營者身體一震，神色發僵，身體軟弱無力地癱倒暈了過去。
兩名女生怒極而笑，看起來個頭最大的女生忽然說道：「既然沒帶錢，那隻能給你一點懲罰了。」她掏出一部粉色外殼的手機，激活相機，「把她褲子脫下來，拍幾張照片，發到學校的貼吧去。」
「哎，老俞，我馬上舉報這個帖子，應該來得及。」
因為眼前的事情，對他而言只算微末小事，他經歷了太多的大事……等一下，他怎麼不記得了？
俞伏詫異地接過馬董拿出來的一張摺疊好了的紙條。
「哎，老俞，你裝什麼傻啊？」馬董無語地看著他，壓低聲音說：「你給班長塞了表白信，這麼快就忘記了？」
「哎，你等等你哥哥。」
「你不說就不報復你了？」
「俞伏，你在幹什麼？」
俞伏聳聳肩膀：「我只要你男朋友，又不要你。」
「誰知道呢……」
設立在沿海公路旁的公交車站，大清早就已經等候了十幾個學生，像他們這種走讀生，不需要上早自習，其實起床的時間要比住校生晚十幾分鐘。
「老師說的很對。」俞伏大有同感地ｈｔtｐs://ｍ•hｅｔｕbｏｏｋ•com.coｍ點頭。
陳栩聲音陡然拔尖。
陳栩聲音既有一份厭倦，又有一份陰狠：「你真以為我多麼在乎那個女人？我欠她的……已經還了。」
林麗華作為班主任，全班沒人就不怕她的，畢竟作為更年期女人，脾氣之暴躁，連校長都虛她，對，她是校長老婆。
馬董和俞伏很熟悉，也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全班知曉趙勻露是他妹妹的，除了馬董，就只有班主任了。
「……既然你已經定下了契約，也不可能反悔了，那麼這戲我也就不演了。」
那飈射的鮮血染了後面座位那學生一臉。
「怎麼了？」
眼看一個女孩從山坡上下來哀求自己幾人報警，那幾個露營者吃驚之餘，不免多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咦，那是陳老師？奇怪，陳老師一般不是很早就走了嗎？今天有點遲到啊。」
女人歉意地向著俞伏說：「小伏，你別怪她，她就一直這個脾氣。」
他連忙查看手機通訊記錄，結果發現真的是報警電話。
她的手機卡被那個怪人扔掉了，可別人有啊！
馬董急匆匆走上來，把手機遞給俞伏，「老俞，你快看。」
喬沛藍臉上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汽油。
而此時俞伏已經抵達了講台，抓起桌子上的課本往陳老師頭上砸去。
俞伏馬上轉身走向五班，五班的老師是一名物理老師，是男的。
俞伏沉默，腦海中問道：「若是真的，這個陳栩會有這麼好心？」
俞伏問道：「馬董，如果有一天你醒來后，發現重複了昨天的事情，你覺得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俞伏慢慢走下觀景台，見趙勻露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抬頭看他，平淡地道：「別問了，我是人，不是鬼，是你跑得太慢，以後多運動點，我這樣也是每天一百個俯卧撐鍛鍊出來的。」
馬董錯愕無比：「你之前玩過嗎？」
教室，已經成為了燃燒的地獄！
趙勻露猶猶豫豫地問：「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或許是俞伏的這種語氣，激怒了陳栩，他冷笑：「好，當然沒問題，你確定你答應了？」
馬董莫名其妙，「什麼12個字？你不看我看了嘍？」
鄰居張大爺手捏兩顆鋼球不停轉動，努了努嘴，示意他趕緊追上去。
「我、我錯了……」聽得出來哭腔不斷。
只是這一次，陳老師放下了手中的教材，而是慢步走到了那幾個男生身邊，察覺到了老師的到來，那幾個與熊雲講話的男生慢慢停止了說話，熊雲回頭。
這就是高一七班的班長，喬沛藍。
「你等什麼人……」
趙勻露輕眉微皺，「有事？」
可是，趙勻露還是不說話。
「陳老師，我來回答吧。」
「都別想活著，一起死吧。」
俞伏反而因為「環」的這個說法，有了懷疑，「你是想讓我答應他？你是不是又想玩陰的整我了？」
這次俞伏順手把放在家裡的手機塞入單肩包。
她隱約覺得有些古怪，一邊刷牙，一邊回想，猛地才醒悟，原來半年前的時候，她曾經和陳栩說過，以後有機會就要出來一起露營。
這聲怒喝充滿了不可思議，卻聽得俞伏暗叫一聲不妙，果然偏頭而看，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女性怒氣沖沖走來，那正是他的班主任林麗華。
馬董意識到了什麼，看他：「你怎麼知道有12個字的？」
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趙勻露不知他想幹什麼，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遊戲的存檔？嗯，我知道。」
上了車，兩人來到最後面的座位上，馬董一拍腦袋，「對了，差點忘記給你說了，來，給你。」
俞伏做了個深呼吸，暗自接近過去，只是還沒靠近辦公室，就看到一個人倒飛撞出了辦公室，癱軟倒地。
物理老師嚇壞了。
對啊，她又不漂亮，又是殘疾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她。
不論是哪種情況，這個陳老師殺人都像碾死一隻螞蟻般輕鬆。
「至於你，」林麗華不耐煩地看向趙勻露，「別哭了，有人欺負你，你就勇敢站出來告訴老師，別委屈又不敢給老師報告，你這樣就是讓欺負霸凌你的人越囂張。」
還沒睡著的熊雲，脖頸陡然被匕首貫穿，刀尖從喉嚨處鑽出。
趙勻露驚叫一聲，疼得睫毛顫抖地眨了眨， 其後卻發現手不疼了。
「快，拆開看看，班長怎麼回復你的……不過事先說明，老俞啊，我認為你的這個希望不大，實話實說，就你這丑挫樣子，班長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她看上我也不會看上你啊，我好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這是一坨屎想吃天鵝肉。」
熊雲已經趴在桌子上閉眼睡覺了，根本懶得理會這名老師。
紙上一行清秀的字跡，回復的很簡單，「好好學習，考上清華北大再說。」
俞伏拿起手機，就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陳老師臉一沉：「俞伏，你在說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逃課？還要誣陷我，我背包裏面哪兒來的匕首？」
「我發現了個犯罪分子，需要處理，所以報警。」
怒氣沖沖而來的林麗華，幾乎要一巴掌打在俞伏頭上了，「你在對你妹妹幹什麼？」
俞伏看到他妹妹趙勻露在和幾個女同學低聲聊天，他沒上去搭話，剛踏上公交站台，一個戴著眼鏡的少年立馬沖了過來，「老俞，快，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的父親見俞伏在嘀咕，不由問道。
俞伏陡然出聲，走了出來。
「沒玩過。」
走了幾步，俞伏想起陳老師可是攜帶了自製汽油彈的，貿然去阻止，有點自尋死路。
陳老師沒理會班級第一名的疑問，他默默從背包中掏出幾個可樂瓶子，一個個打開，走到門口澆灌，又沿著第一排澆灌到了那些堆滿的教科書和卷子上。
「奇怪，陳老師一般不是很早就走了嗎？今天有點遲到啊。」
還是變異了？
馬董喊道。
馬董點進遊戲，給俞伏看他如何玩人馬，玩了不到一會兒，就被人馬給砍死了。
這是六中，一個不算太差，也不算多好的學校，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因為靠近海邊，這所學校的環境非常優美，大量的綠色植物覆蓋了整個山頭，光算綠植覆蓋率，絕對算是一等一的多。
「我有紙巾！」
「你上廁所需要跑這麼遠嗎？」
「一時半會說不清，把你手機給我用用。」
「救命！」
一出教室，俞伏撒腿往辦公室那邊跑去，剛轉過走廊，他側身避開到角落，見到行政處的老師帶著四名警察上樓來了，向著辦公室而去。
直到張大爺撿起鋼球，捶著後背說：「哎，人老了，感覺手腳也沒以前靈活了。」
「哎，是我之前給你提過嗎？」
「至於你，」林麗華不耐煩地看向趙勻露，「別哭了，有人欺負你，你就勇敢站出來告訴老師，別委屈又不敢給老師報告，你這樣就是讓欺負霸凌你的人越囂張。」
「他太慢了。」趙勻露頭也不回地走了。
俞伏的「母親」，端著盤子笑吟吟走來，結果就在放盤子到桌面之時，一不留神，盤子中的一顆雞蛋滾落出去，沿著桌邊摔落到了地面。
馬董好奇湊上來一看，差點沒笑出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行，至少沒完全拒絕你，你只要考上清華北大，就還有希望，嗯，你現在年級第1145名對吧？等你穩定到第1、2名的時候，希望就有了。」
馬董不解：「你藉手機幹什麼？」
「都閉嘴，誰再發聲，就死。」
她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卻沒想到陡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猛地順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那身影再眼熟不過，正是俞伏。
聽到這個聲音，俞伏一邊啃著饅頭，一邊把右手提前放在桌邊之下。
無可奈何，馬董只能獨自走入學校。
俞伏喃語。
俞伏一步變兩步，陡然加速，沖向了講台。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是我們歷史老師，你能不熟悉？」
「嗡嗡……」
在俞伏的對面，則坐在一個少女，看模樣才16歲左右，扎著一個馬尾，靈動的大眼睛狐疑地在俞伏臉上打轉。
對了，前面半節課還算正常，陳老師還沒暴露。
俞伏嘆氣一聲，看身後的趙勻露還在呆愣，連忙伸手拉住她，把她拉到座位上去。
現場似乎唯有俞伏還完好無損，可他也被逼到了窗戶邊。
「叮鈴鈴……」
「哈哈，你這也太笨了，比我還笨……」
可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這幾張照片估計會迅速傳播出去，全校的學生都會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趙勻露。
「啊啊啊……」
上課的鈴聲響起了。
「哈哈，你這也太笨了，比我還笨……」
「哦。」趙勻露隨口回了句，幾口吃完，起身穿鞋。
「喬沛藍……」
「可是你怎麼……」
這番對話讓下面的學生摸不著頭腦，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學生，根本沒有絲毫的警惕性。
返回帳篷處，趙勻露又開始遲疑了：「帳篷只有一個，睡袋也只有一個？你怎麼辦？」
俞伏神不守色，女人見狀關心問道：「小伏，你身體那兒是不是不舒服？」
自己……必須想辦法逃離！不能成為陳栩的拖累！
陳栩一愣，可能沒想到始終謹慎的俞伏，為何會答應這個要求了？
馬董也看到了，開始緊張無比，念叨：「老俞啊，老俞，你可別害了我啊，你這小子用我的手機報警，別等會警察找上我就麻煩了。」
喬沛藍全身顫慄，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眼前的一切歸於黑暗。
說到底，別人還沒實施犯罪呢，就算背包內有汽油彈，他主動偷襲對方，法律上也不會承認這種因果關係和見義勇為。
見俞伏不回答她的話，趙勻露也不再繼續多問，鑽進睡袋悶頭睡覺。
六班的學生們當然也聽清了俞伏的話，一陣嘩然。
他的腦袋從中間裂了開來，兩邊的臉頰長滿了眼睛，雙手變成了章魚的觸腕，正把一名警察舉了起來，觸腕纏住脖子，輕輕一扭，整個腦袋扭轉了三百六十度。
俞伏不疾不徐地起身，穿鞋拿起單肩包正要出門，想了想，又翻開門口工具箱，從裏面掏出一把wｗw.hetｕbｏｏｋ•coｍ•coｍ鎚子，塞入了單肩包。
「老師，你誤會了。」
她囁嚅著嘴說。
兩名女生把趙勻露壓在牆壁上，怒聲呵斥。
女人彎腰把破碎的雞蛋撿起來，「這顆我吃吧。」
陳老師冷冷一聲，又讓全班的尖叫戛然而止。
「嘩啦。」他撞破了玻璃，一躍而下。
坐在他後面的馬董接過手機，還在納悶。
俞伏說道：「其他老師可能不會管，可是班主任林老師你放心，她一定會管的。」
「俞伏，你看過一部電影《明日邊緣》沒有？」
門口的汽油陡然被引燃爆發，迅速蔓延。
陳老師……想幹什麼？
可當看到陳老師伸手入包，拿出一個汽油瓶之時，登時嘩然和驚悚。
他從拆開的報紙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緊接著，猛地插向熊雲的后脖頸。
馬董遞給俞伏一張摺疊好了的紙條，「班長給你的回信，你昨天跑得太快，我又記著回去拿快遞，都忘記給你說了，不過我沒拆開，你完全可以放心。」
一個婦女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卻就在盤子放在桌面時，不小心把一顆雞蛋滾落出去，沿著桌邊摔落到了地面。
「今天的學校很危險。」
俞伏懷疑若不是林麗華要去上課了，只怕還能噴一天，到時候回家，他衣服不用洗了，全是口水。
趙勻露猛地回頭，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影，正緩步從山坡而下。
「哈哈，都死吧。」
唯有一個人跨步出現。
「嗯。」
「喂，你們在幹什麼。」
等抵達了牛多山，趙勻露才明白這是什麼地方，原來是一座露營基地，免費公開使用的。
「不要做無用功了。」
足足噴了他一節課的時間，林麗華才把他放過。
「你終於出現了，」俞伏淡然道，「我還以為你不在乎你的女朋友了呢？」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俞伏見到趙勻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等他跟過去時，那兩名女生已經威脅完畢，扯下了趙勻露的褲子拍了照，俞伏的到來讓她們吃了一驚，連忙準備跑掉。
「沒，老師，你誤會了。」
剛抓住手機，俞伏便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一個陌生來電出現，他毫不猶豫地接聽。
可是要怎麼逃離呢？
一個班級68人，認真學習的只有十幾個，其餘的人都在混日子。
趙勻露尖叫一聲，瞳孔都嚇得放大了幾倍，雙腿也無力嚇軟了。
「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內心挺噁心。」
俞伏眼尖，看他手心捏的兩顆鋼球飛出一顆，便幫忙撿起來給他。
俞伏沒多說一句話，他盯著那個陳老師，總覺得很熟悉。
馬董話卡在喉嚨愣是沒吐出來，愣愣道：「對，人馬很難打，我怎麼都打不過去，哎，我給你演示……」
然後，她看到了陳老師掏出了打火機。
他爸爸姓馬，他媽媽姓董，兩人結合起來就叫馬董。
十幾分鐘之後，一輛警車駛入了學校。
旁邊的趙勻露聽著俞伏和自己男友的對話，卻完全聽不懂，手臂的疼痛仍舊源源不斷傳來，很難把注意力轉移離開。
沒想到他剛把掌機掏出來，就被俞伏一把奪過去，熟練地操縱著主角沖向人馬，閃躲，砍一刀，閃躲，砍一刀，沒幾下就把人馬給砍死了。
俞伏不等女人多說，直接穿鞋提起單肩包走人。
「不是夢境，這不是夢境……」
一股記憶從他腦海中浮現。
趙勻露臉色煞白，也看到了馬董手機上的照片。
「呃……」
趙勻露聽這話說的怪怪的，一路上就想做的事，此時她東張西望，沒看到廁所，只見到四處都是樹林和草叢。
女人去把文件包拿給父親，溫柔地把自己的男人送出門，這才回頭看向俞伏和趙勻露：「你們也快點吃。」
直到光芒閃爍在眼前。
他提前把手掌放在桌邊位置，那枚雞蛋滾來時，就正巧被他接住。
「老師，你先通知門衛，或者報警，我去通知其他老師。」
他點燃了瓶子，猛地朝著教室後面擠壓的學生扔了過去。
「嚷嚷什麼，這是給你騙我的懲罰。」
俞伏走了幾步，遲疑了片刻，說道：「你先去上課，我稍後再來。」
俞伏不疾不徐地幾句話，卻讓趙勻露神色劇變，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俞伏：「你、你怎麼知道？你在監視我？」
一接通電話，俞伏立即開口：「我是六中的學生，我發現高一年級的歷史老師陳栩，今天在背包裏面攜帶了自製的汽油彈，還有藏起來的匕首，我悄悄聽到他嘴裏念叨著要報復學生，你們快點來吧。」
「如果你男朋友今晚就跟過來，那你半夜就能離開。」
俞伏冷著臉。
那女生氣得要死，可看俞伏的臉色，又不敢動手，乾脆連手機也不要了，和另外一個同伴繞開俞伏，急匆匆跑了。
「老俞，快，給你看個好東西。」
「雞蛋來了。」
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再傻也知道不對勁了。
「那可說不準。」
俞伏眼疾手快，張大爺的一顆鋼球剛飛落而下，就被他一把接住。
「吃點東西，然後上路。」
這是最後一名警察，而其他幾個行政處的老師嚇得尖叫，試圖跑出辦公室，卻被怪物般的陳老師用觸腕追上，一個接一個貫穿胸口而死。
連他自己也十分驚訝，為何自己會如此的冷靜？這不像自己……不對，這才是自己！
最悲哀的是，他們七班在走廊的盡頭拐角深處，因為紀律差，學校乾脆把七班安排到教學樓另外一邊，不要打攪到其他班級了。
一個模糊坐著輪椅的女子記憶畫面。
「你先走，我等會再來。」
「不對，什麼不對？」他的父親年過四十，眼角因為常年的勞累長滿了皺紋，作為一名報社編輯，每天加班到晚上十點回家是常有的事情，而一大早又要出門上班。
「這和你沒關係。」趙勻露扭過頭去。
那是誰？
俞伏焦急無比，回頭卻看到同學們在互相爭罵去擠逃生的窗戶，一個同學正要爬出去，就被後面的人拉回來。
「怎麼？有問題了？」俞伏淡然問道。
腦子如同被鎚子打了一下似的，俞伏回過神來時，望著眼前的餐桌陷入了沉思。
「哦，你不在乎她？那又何必出現呢？」
「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上廁所。」
「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去上班了。」
俞伏想了想，「以後上下學都跟在我身邊，我在的話，她們不敢欺負你。」
林麗華忍了忍，「褲子穿上，走，去辦公室。」
趙勻露站在不動了十幾秒，才去拿礦泉水洗漱。
「老陳，你……」
「喂喂，老俞，你慢點啊。」
「你在胡說什麼。」
「雞蛋來了。」
而辦公室內動靜不斷，俞伏連忙靠近窗戶，往裡面一看，驚悚地見到……陳老師變了個模樣。
「啊？」
陳老師舉起了打火機，後面的學生們終於還是無法克制恐懼，集體尖叫起來。
「陳、陳老師，對、對不起。」
陳栩張開雙臂，「你想拿走鑰匙，以為就這麼簡單嗎？傻瓜，所謂的考驗雖然是真的，可難度卻是由我定下來的，當你答應的那一刻，就註定你的悲劇下場，知道什麼是地獄嗎？地獄就是永遠抵達不了，卻又逃脫不掉，而你馬上就要面對這樣的地獄。」
俞伏見狀不能再等，厲聲大喝。
喬沛藍哭喊著。
「一日囚？那是什麼？」
重組家庭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半個月了，可他和對方的關係還是處於少言少語的尷尬氛圍之中，彼此之間沒什麼敵意，可也絕對談不上多好。
「老俞！」
「哎，你耳朵聾了嗎？」
俞伏最後的視線，是成為了火人的陳老師，朝著他撲了過來。
「自己打開看。」
剛下課沒多久，教室里還是亂成一鍋粥，認真學習的人在這兒還是少數，俞伏剛進門，就看到了第一排座位上的少女，就像每一個進入教室的人，都很難忽視這個女孩一樣，她整個人的風格，都和這兒的學生不一樣。
「怎麼了？」
俞伏推了他一把。
汽油瓶猛然炸開！
「快，大家快從窗戶跑……」
「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肯定是胡扯。
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老舊房子，裝修帶有零幾年老一輩的審美風格，用現代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太古板死氣沉沉了。
這個少女名叫「趙勻露」，是他的妹妹。
俞伏把零食直接扔給她。
果然他在這裏等候不動，那架旋翼無人機便逐漸降低了高度，飛抵到俞伏的面前，架子下面吊著一部手機。
「看吧，這人馬真夠變態啊，我怎麼都打不過。」
英語老師氣喘吁吁跑來時，卻看到門口熊熊大火蜂擁而至，和其他幾個老師嚇得連忙避讓。
「手機拿來。」
「陳栩……」
吵鬧的聲音陡然一停，所有人全都注視著俞伏……身後的趙勻露。
他呆坐了半晌，又起身，「不管怎樣，必須阻止陳老師。」
「總覺得……有點不對。」
「班長給你的回信啊，你昨天跑得太快，我又記著回去拿快遞，都忘記給你說了。」
喬沛藍上下牙齒在打顫，這名條件優越的女孩，第一次感到什麼叫恐懼。
「一路小心。」
可趙勻露又想起，眼前的這個怪人，可是有著非常神奇的手段，她迄今還不知曉俞伏是如何帶著她，闖過重重警方包圍，幾個小時后醒來，居然到了千里之外了？
俞伏凝視許久。
對了，大火！
「事情很重要，之後再和你解釋，你先進去，手機留下。」
說著，他掛了電話，然後開啟飛行模式。
「呵呵……」
「希望能順利解決。」
英語老師來不及多說其它，急忙走向大門：「快，快去通知其他的老師。」
陳老師沒有理會喬沛藍的插嘴，而是默默走向講台，伸手從背包內拿出了一份報紙，隨之在前面學生疑惑的眼神中，又再度來到了熊雲的身邊。
俞伏隨意盤腿坐下。
好像這個怪人有一種本領，那就叫神出鬼沒，不論她怎麼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汽油瓶？
完犢子了。
「手伸過來。」
「啪。」
「家裡？」
……
俞伏反問。
「我、我在哪裡？」
若俞伏說的是其它老師，這名英語老師可能還不信hｔｔｐs://ｍ•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但若是歷史陳老師，她也知道最近有各種謠言傳播，難免陳老師想不開做傻事。
「哎，陳老師。」
「哎呀。」
可才跑出沒幾步，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陳老師，手臂化作的觸腕陡然疾射出七八米，猶如利箭般射穿了俞伏的後背。
戴著眼鏡的馬董沖了過來，拉過俞伏到一邊，「看，這是我攢了許久的零花錢買的，昨晚才收到快遞，你不知道我偷偷摸摸把快遞拿上去，費了多大的神才沒被發現，這叫Switch，小日本發明的一種遊戲掌機，超級好玩，我順便買了荒野之息，哎呦，昨晚我熬夜玩了半宿，遇到一頭人馬怎麼都打不過去，我給你看看。」
俞伏暗叫糟糕，壓低身體，迅速往外跑去。
電話對面的陳栩聲音嘶啞。
「老師，我們班的歷史老師陳老師，我剛剛看到他帶了一把匕首去上課了。」
「看吧，這人馬真夠變態啊，我怎麼都打不過。」
「你、你報警幹什麼？」
這裏畢竟離家很近，若是趙勻露大喊大叫，未免麻煩。俞伏思索了半秒，讓開了身體，但趙勻露往前走著，他也跟在了後面，下樓看到了張大爺，這次可能有所改變，他捏的兩顆鋼球沒落下去。
俞伏懶得多說。
送走自己的男人，女人回頭：「你們也快點吃。」
「沒什麼。」
俞伏的父親在一旁嘆氣，「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去上班了。」
「是Switch對吧？」
上課鈴聲響起了。
那麼小的窗戶，此時卻成了所有人逃命的唯一出路，但六十多人想從兩個狹小的窗戶逃掉，爭論和擠壓，就不是那麼容易一件事。
他猛地之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馬董忽地悄聲說：「奇怪，陳老師一般不是很早就走了嗎？今天有點遲到啊。」
「呵呵，是不是誤會就難說，總之，我是不會和你直接見面的，另外，若是你再不同意，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大不了你就一直呆在這個世界吧。」
腦海中的記憶……雖然很深刻，他卻有一股不真實感。
俞伏想救她，也不知該如何去救。
「等會你就知道了。」
「熊雲！」
「嗡嗡……」
他強塞給俞伏，俞伏則心事重重地操縱著掌機，不一會兒遊戲主角便死在了人馬之下。
喬沛藍的恐懼陡然提升了何止十倍。
「呵呵，都死吧，都死吧。」
「我帶匕首？」
陳栩覺得莫名其妙，可來不及多想，手上的黃銅戒指散發的光芒越加強烈，幾乎達到了刺眼的地步。
等快抵達教室之時，趙勻露強行掙脫了俞伏的手，獨自往前跑了幾步衝進教室。
可惜聽到自己的男友要來了，趙勻露並不怎麼高興，她擔心俞伏會對自己的男友不利。
「哎，你煩不煩！」熊雲脾氣也上來了，不耐煩地頂嘴。
「還有你，你知道你最近成績下降多麼快嗎？你想好以後的日子了嗎？你就打算這麼過下去？我告訴你，俞伏，你再這麼下去，別說二本，你連專科都考不上，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你只能去工地扛磚頭，但你這麼瘦，扛磚頭也沒人要你……」
張大爺接過鋼球感慨不已。
「親自」這兩個字明顯讓電話對面的陳栩態度不對，他喉嚨咽了下口水，語氣好似受了刺|激般拒絕：「不行，你以為我還會再冒這種風險嗎？我又不是傻子。」
所以，陳老師是外星生命？
劇烈無比的痛疼瞬間掩蓋了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其它知覺，他張大了眼睛，還來不及想發生了什麼事，生命就源源不斷流逝。
「喂，你聲音小點啊。」
男人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幽深而又冷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在學校散播我謠言的是誰？是你對吧……」
俞伏都沒聽旁邊馬董在念叨，公交車繼續行駛至學校公交站停下。
跑啊跑啊，趙勻露一口氣跑了十幾分鐘，才減慢步伐，滿頭大汗實在是跑不動了。
俞伏側頭看了一眼，發現趙勻露還躺坐在地上，仍舊沒把褲子拉上，又是無語側頭過去：「那兩個女生是哪個班級的？我去幫你把照片要回來。」
鄰居張大爺手捏兩顆鋼球，努了努嘴。
這一刻，陳栩在她心中留下來的印象，變得有些不可琢磨了。
「哎，你等等你哥哥。」
實際也只是大幾個月而已，都讀高一，且還是一個班級。
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候？
看著俞伏拿著紙條沉默不語，馬董戳了戳他的胳膊，「怎麼了，發什麼呆啊，快拆開看看班長怎麼回復你的啊。」
馬董震驚地抬頭。
「你男朋友要來了。」
「我、我……」趙勻露不敢吭聲，低頭囁嚅。
趙勻露抬頭，又低頭，默默走向了教室。
趙勻露詫異地望著俞伏，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個哥哥雖然成績很差，可從來沒逃過學啊。
不知怎麼的，關鍵之時，俞伏反自變得無比冷靜。
被喊到這個名字的男生，正在回頭和幾個其他男生聊天，時不時發出笑聲，等聽到老師在叫他回答問題，他不屑地瞥了眼，又回頭繼續聊天，彷彿就沒聽見老師的聲音似的。
俞伏瞅她一眼：「應該知道是什麼字吧？」
「這是什麼？」
「在這裏睡覺？」趙勻露吃驚。
「有機會還是要多讀書，讀書才能改變你這樣普通人的命運。」
「不是這麼差，是你就沒好過。」
趙勻露那雙眸子彷彿閃耀著火焰，咬著牙一聲不吭，也不求助。
全班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全部詫異地看著今天風格劇變的陳老師，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如今人太多，而且地方狹小，動手不便，尤其若是在這裏動手，恐怕事後自己也要進監獄了。
俞伏目視站在前面的陳老師，心中想著，要不要現在動手解決掉這個陳老師？
「當然沒有……」
趙勻露沒再開聲，默默跟在俞伏背後走進教室。
看著馬董在給他演示遊戲，俞伏難以理解，若之前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夢境，為何眼前上演的一幕幕完全和夢境一致？
而下面的吵鬧仍舊沒有停止。
當這個疑問產生在心底時，驟然間，他的大腦浮現出一個洋溢著青春笑容的少女，確實長得相當漂亮。
「聽說了嗎？據說……」
趙勻露很苦悶，她並沒放棄，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嘗試了多種方式，比如在接近小鎮的時候，她大喊大叫求助，可聲音都似乎傳不出去。她趁著上廁所之時，又想趁機溜走，可仍舊被俞伏逮住。
隨即竊竊私語。
趙勻露努力想掙脫掉俞伏的手，卻被俞伏瞅了一眼，「你想等會被那兩個敲詐你的女生帶走嗎？」
「呃……」馬董一愣，想說的話又被打斷，幾秒鐘后，才說：「沒錯，買Switch怎麼可能不買荒野之息，我給你說，那個……」
「我要等一個人。」
趙勻露眼神茫然，聽到俞伏的問話像是沒聽到似的。
林麗華一開噴，辦公室的其他幾個老師也縮了縮脖子，更不要說正面中招的俞伏了，必須側頭避開林麗華的口水。
大火徹底把渾身沾滿了汽油的喬沛藍身上點燃，她悲慘地發出了這輩子最凄厲的叫聲。
陳栩先是輕聲的笑了笑，隨之笑聲變大，那種快意的感覺完全在他的臉上掩飾不住了。
可今天的經歷太過神奇，她翻來覆去怎麼睡得著，直到凌晨三點多了，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陳老師略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打火機猛地扔向了門口。
她整個人如同木頭人似的，呆立不動了。
「呼呼……」
俞伏這才走向趙勻露，見她還在發獃，一把拉起她：「把褲子穿上。」
這才走進了教室，來到自己座位坐下。
俞伏淡然的一句話，頓時讓剛要說出答案的馬董一呆，詫異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老俞，快，給你看個好東西。」
「真的是……小伏，你別怪她，她就一直這個脾氣。」
陳老師伸手摸了摸不敢有任何動作的少女臉蛋，「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凈化你，包括所有人……所有的醜惡都將在火焰下凈化。」
「過來。」
物理老師也感覺氣氛正常，不由上前：「好了，是不是你之前罵了這學生？」
俞伏估摸像這種報警電話，警方不會忽略，哪怕覺得是惡作劇，也會出警，但公安局距離這裏很遠，較近的派出所僅有幾個警察，15分鐘之內趕到就算兵貴神速了。
這確實是和俞伏沒關係，他隨口一句話，趙勻露不聽他也自然不會多說。
一切歸於黑暗。
「老陳，你幹什麼呢！」
還是說，他還在做夢？
俞伏搖搖頭，「該走了。」
趙勻露淚珠在眼眶打轉，她死死抓著褲子，卻還是被另外一個女生強行給脫下。
「叮鈴鈴……」
「老俞，你和誰打電話了？」
陳栩欠缺的其實只是一個機會。
俞伏收回視線，縮下腦袋，立馬意識到這情況完全不大對勁。
當他悄無聲息走到拐角處時，就聽到了呵斥聲。
自己好像真的這麼做了……自己暗戀這個班長？
從七樓跳下去，無疑是死路一條。
「一個小時后見。」
陳栩輕輕向她點頭，沒過多說一句話，走到俞伏面前，伸出手掌攤開，顯露那枚黃銅戒指，「這就是鑰匙的具體形象，把你的手指放在上面，簽訂契約，生死勿論。」
個頭最大的女生狠狠用手打了下趙勻露的腦袋，「再叫就打死你。」
然則今天一路所發生的事情，與他昨天……不對，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幾乎一致，說是幾乎，是因為他稍有改變了對話。
俞伏接過手機，頓時愣住，原來是學校的貼吧……有人用小號發的帖子，帖子的內容正是之前拍攝趙勻露脫下褲子的照片。
此地正好是沿海觀景公路，偶然一輛輛觀光車路過，車上遊客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可能是在奇怪這對男女站在路邊幹什麼。
「怎麼回事？」
俞伏收起手機，看向她。
……
「張大爺，小心。」
等再度清醒來時，俞伏發現自己又坐在了家裡的餐桌前。
她沒說什麼，趙勻露側身讓開一點點。
……
馬董呆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你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是一日囚？」
等林麗華放過他們，去上課時，第1節課已經結束。
那種堅定的否定，讓俞伏覺得有點奇怪。
「沒胃口就去洗漱吧。」
馬董滔滔不絕說了幾句，「咦，那不是陳老師嗎？」
「我，我沒胃口。」趙勻露打量俞伏，發現一晚上在外面受寒又受濕氣，俞伏一點也沒感冒的跡象。
她聞到了汽油，這麼濃重的汽油味想忽略都很難。
「哦。」趙勻露幾口吃完，起身去穿鞋，卻發現一道人影站在身後，原來是俞伏也幾口吃完了。
但每天早上就必然要在此等候公交車，不管颳風還是下雨。
俞伏故意虛構事實，引起這名老師的注意：「我還聽到他嘴裏念著要殺了所有人。」
可俞伏嘴角抽搐，記憶之中怎麼沒有這樣的畫面？話說為什麼自己要給班長塞表白信？
俞伏悶聲就走，看著俞伏離開的背影，張大爺還在念叨：「這小子，越來越沒禮貌了，都不知道幫我撿一下。」
陳栩笑完之後，陰冷地盯著俞伏。
陳老師已經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汽油瓶，俞伏剛要上前，卻色變見到陳老師把汽油瓶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濺射出去的火油還把物理老師給點燃了。
陳老師尖銳叫著，從他的背包內又掏出了幾個瓶子……不同的瓶子，那是汽油彈？
「啊，怎麼回事？」
「考驗？賭注？」
馬董很是抱怨。
可不知怎麼的，當俞伏答應之後，陳栩反自一陣內心不安，總感覺有點心虛了。
陳老師提高了音調。
「沒有，我很好，我去上學了。」
趙勻露臉色很難看：「可是，她們會找高年級的……然後報復你。」
父親嘆氣聲，「好了，你們慢慢吃吧，我先去上班了。」
他立馬轉變方向，走向老師的辦公室。
結果一回頭，那個怪人真的坐在地上，一點也沒往這邊瞥眼。
「老師，我要上廁所。」
「考驗？三次考驗？到底是什麼考驗？」
「陳老師、陳老師，不要啊。」喬沛藍帶著哭腔。
「哦哦，還是你們年輕人手腳快。」
他驟然驚醒似的，抓著餐桌渾身抖動。
無奈，看著馬上要遲到了，馬董只得轉身就走。
卻又摸不清。
右手軟綿綿垂落而下，趙勻露疼得站不起身，俞伏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你是在自找苦吃。」
趙勻露哀求道。
「嘟嘟……我要報警。」
「老俞，你……怎麼和你妹妹關係好上了？」
可那剛才還和熊雲談笑風生的男生，此時已然嚇得渾身發軟，哆嗦個不停，全身的力氣像是消失不見，愣是站不起來逃離。
他說著伸手拉開講台上的背包，「不信你來看。」
「嘩啦。」
「我打個電話。」
趙勻露感覺和眼前這個怪人說話能氣死，扭頭向遠處走去，一邊走她又不禁擔心，那個怪人不會攔住她吧？難道不擔心她跑了？
出了小區，遠遠就看到了大海的藍色。
俞伏喃語。
「沒有紙？」
此刻，公交車終於來了，學生們陸續上車。
「你們，你們幹什麼？」
「啊啊！」
「還有你，你知道你最近成績下降多麼快嗎？你想好以後的日子了嗎？你就打算這麼過下去？我告訴你，俞伏，你再這麼下去，別說二本，你連專科都考不上，連高中畢業證都拿不到，你只能去工地扛磚頭，但你這麼瘦，扛磚頭也沒人要你……」
「荒野之息對吧！」俞伏沒看他，而是視線盯著其它地方。
往日不屑一顧的歷史老師，甚至暗自鄙夷的這位老師，手持沾染鮮血的匕首，一聲「閉嘴」卻堪比聖旨，再桀驁不馴的學生此時也恐懼地閉嘴了。
俞伏沒理會趙勻露的質疑，一邊走一邊輕描淡寫地說：「做人別那麼傻乎乎的，受到欺負，以後就告訴我。」
「喂，老俞，你到底怎麼了？我今天早上就覺得你不大對勁。」
哪怕一樣穿著難看的校服，但穿在這名少女的身上，卻硬是把難看的校服，穿出了青春靚麗的感覺。
物理老師看了一眼陳老師，又回頭看了看俞伏，猶豫了下，才說：「這名學生說你帶了匕首？你帶匕首上課幹什麼？」
「一路小心。」
俞伏搖頭，盯著面前的饅頭以及稀飯，緩緩掃視了周圍一圈。
可他又隨即拍了拍俞伏的肩膀，「不過至少沒完全拒絕你，你只要考上清華北大，就還有希望，嗯，你現在年級第1145名對吧？等你穩定到第1、2名的時候，希望就有了。」
趙勻露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我要陳栩和我一起參与考驗。」
「還真的人生讀檔了？」
「陳老師、你、你為什麼？」
「哎，小伏，你妹妹剛走哦。」
走在走廊上，俞伏忍不住回頭看趙勻露：「你膽子也太小了，被人欺負為什麼不告訴老師或者你媽？」
「怎麼了？」
俞伏剛走進學校，漫不經心地敷衍著馬董的話，突地說：「你先上去，我有東西落在外面了。」
俞伏沒開口，那邊的林麗華卻仍舊沒放過他，馬上開噴。
等著盤子放在桌面，一枚雞蛋滾落而下時，正巧落在了他的手心。
因為俞伏察覺到了無人機的接近，那架無人機從半小時前便跟著他們，這明顯不正常。
「哎，你等等你哥哥。」
那是……霸凌趙勻露的兩個女生？
俞伏定了定神，與餐桌對面的趙勻露對視了一眼。
俞伏把買來的帳篷和睡袋丟在地上，幾下幫她搭建妥當，「今晚你先在這兒睡。」
順著馬董的視線看去，俞伏見到一名男子從公交站台上車，背著一個很沉的黑色背包，穿著件黑色T恤，黑色的眼圈和陰沉的面容，讓人下意識不敢靠近。
一把命中！
但無論如何，雖然只有幾個警察，對付一名歷史老師，也遠遠足夠了。
「喂，你幹什麼啊老俞，馬上要遲到了。」
陳老師講了一會兒，倏地說道：「熊雲，你來回答，太平天國運動下，農民階級領導的反封建反侵略的鬥爭背景是什麼？」
這少年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俞伏腦海內也閃過他的名字，「馬董。」
遠遠看到陳栩，趙勻露手心就在發熱，等他走近時，就更忍不住喊了聲他。
趙勻露的臉，以及脫下褲子的半邊白內褲照得一清二楚，難怪所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趙勻露。
「公安局。」
「啊？」
雖說大部分學生桌子上堆滿了教科書和卷子，但玩手機的玩手機，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唯有前面兩排的學生，認真拿出書，準備聽講。
就在這樣焦灼的等待之中，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陳栩的身影出現在了觀景公路的前方。
「他沒有說謊，高維終結者選擇僕人的時候，會給予三次考驗，只有通過的人才能得到鑰匙的全部許可權，」「環」驟然開聲，語氣帶有玩味，「很無聊的把戲，但這個人類並沒說謊。」
「班長給我的？」
一想到這兒，趙勻露更加自卑了，她又因為自身拖累了陳栩。若不是她，陳栩就不會被那個怪人威脅。
俞伏回了他這麼一句，沒接馬董遞過去的紙條。
「要小心點哦。」
「話說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有把握沒有？可馬上要分文理了，就你這成績，我看只能去讀文科了。」
「俞伏，上面一個人的俞，埋伏的伏。」
張大爺抱怨起來能說一天一夜，俞伏擺擺手趕緊溜走。
他覺得這件事完全沒科學道理可言。
「靠！」
趙勻露又偷偷去看俞伏，見到俞伏沒注意自己，睫毛顫動了下，輕手輕腳地山坡下面而去。
不對，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進去，上課了。」
看著俞伏操縱的主角被人馬輕而易舉砍死，馬董一下子心理平衡了，原來不是自己很菜，而是人馬實在太厲害。
「哎呀。」
「啊？表白信？」
馬董拉著俞伏來到最後面的座位，「對了，差點忘記給你說了，來，給你。」
「不用看了，裏面只有12個字。」
趙勻露一下子內心跳動個不停，越走越遠，不一會兒就跑到了牛多山的蜿蜒公路上，掏出手機打開照明，氣喘吁吁地往前跑。
陳老師面無表情：「熊雲，再給你一次機會，太平天國運動下，農民階級領導的反封建反侵略的鬥爭背景是什麼？」
環抱雙手的俞伏，依靠在觀景台的欄杆上，在觀景檯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
汽油！
男人輕車熟路地從她抽屜內拿出一部手機，用她的面容解鎖，再點開了某個聊天軟體，冷笑地把手機畫面對準喬沛藍：「果然是你呢。」
等公交車停在學校門口的公交站台，俞伏立即起身，不等身邊的馬董，就擠過去，一把抓住趙勻露的小手，在對方錯愕的表情中帶著她下車。
剛合上門，走了幾步，俞伏上前伸手攔住趙勻露。
「那我就報給老師。」
俞伏回過神，眼前他的父親正在啃一個饅頭，見他沒動筷子，問他：「怎麼了？」
俞伏嘆氣，這畫面似曾相識……差點忘記還有班主任要來這兒了。
便在這時，第一排座位上的班長喬沛藍舉手起身。
俞伏平靜地說：「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除非你親自和我談談。」
「是我，陳栩。」
「這個陳老師，我覺得很熟悉。」俞伏喃語。
陳老師側頭避開，卻不防俞伏一腳踹中他的胸膛。
「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俞伏在意的是這點。
「剛剛……」
「咦，那是陳老師？」
「失策了。」
「有人來了。」兩名女生驚愕地看著俞伏，連忙拔腿就跑。
「呵呵……你當然沒看過，你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陳栩冷笑不停，「但是你把我折騰的好慘，只報復你一次那可不行，我要你永遠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但陳老師不僅沒有停止動作，反而打開第三個瓶子，把汽油給喬沛藍從頭頂澆灌而下。
「等會那兩個女生會在公交站台等你，上車后離她們遠點，和我坐在一起。」
眼前又是熟悉的一幕，讓俞伏愣了半晌。
陳老師面無異樣，好似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把匕首拔了出來。
「別太過分了，拿女人威脅別人算什麼本事？」
馬董醒悟過來，又道：「我給你和圖書說，我順便買了……」
「我去去就回來。」
俞伏沒急著拆開，反而疑惑地道：「班長為什麼給我這個？」
「你、你想幹嘛？你知道是誰罩著我們嗎？」
「重複昨天的事情？」
不等馬董追問，俞伏轉身就走。
……
「人馬很難打，你昨晚熬夜肯定死了很多次。」
「什麼東西？」俞伏稍微回過神了點。
而最後一次試圖逃跑時，她摔倒了，右手摔得直接脫臼。
這一個個不解的謎題，在趙勻露的眼中，俞伏整個人早已披上了一層奇怪的迷霧。
俞伏並沒出校門，而是走向了校門右側的教學樓拐角，他剛剛看到趙勻露跟隨兩名女生，悄悄走向了這邊，心中一動，找了個借口也跟了過來。
俞伏的繼母端著盤子笑吟吟而來，剛把盤子放在桌子上，一顆雞蛋滾落而出，沿著桌子邊落入了……俞伏的手心。
「一路小心。」
鄰居張大爺手捏兩顆鋼球不停轉動，努了努嘴，示意他趕緊追上去，卻不防手中的鋼球落了一顆出去。
陳栩壓低聲音：「我完全可以放棄這個世界，這不會對我有太多的損失，我還有11個宇宙在手，而你，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個世界，永遠回不了家。」
熊雲冷哼一聲，也沒頂嘴，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地打算睡一覺。
俞伏退出了教室，看到走廊上英語老師帶著幾個老師奔來，其它班級的學生在窗戶邊張頭探望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夢有這麼清晰的嗎？
陳栩很想笑，很想狂笑，自己面對的遭遇，眼前的這傢伙也將面臨，而且是更凄慘的面臨……只是，為何這傢伙眼神震驚，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充滿了憐憫？
「真的是……」
「雞蛋來了。」
「你追我不就是想要鑰匙嗎？我可以給你，就看你敢不敢拿……這把鑰匙必須通過考驗，才能獲得全部許可權，你若是有膽量接受考驗，接受這個賭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馬董把掌機塞給俞伏懷裡，「你不是一直想玩嗎？來，給你玩玩，我教你怎麼操縱。」
學校門口還有來自各處的學生，都在進入學校。
其他人不以為意，可能類似的場景已經無數次上演了，所以大家覺得這很正常。
似乎也是為了照顧她，俞伏刻意放緩了腳步，趙勻露從最開始被嚇得不輕，到後面也平復下心情， 知曉俞伏至少在她男朋友沒來之前，不會對她有什麼惡意。
風扇搖頭晃腦的聲音，再度在俞伏耳邊迴響。
「你沒拆開看？」
連陳老師也被火舌席捲。
「一模一樣……」
「環」沒吭聲。
似乎陳栩非常堅定地不和俞伏親自見面。
「老俞，你、你……」
「什麼？」
俞伏懶得和她廢話，一巴掌扇過去，把這女生扇懵了，再搶過她手中的手機，俞伏點開剛才拍攝的照片刪除，隨手把手機扔到地上，一腳踩爆屏幕。
俞伏開始收拾帳篷和睡袋。
俞伏依靠牆壁坐下，「真有人生存檔嗎？我這是《讀檔人生》？」
俞伏上一次還迷迷茫茫的，覺得是在做夢，這次確定了，自己能讀檔返回早餐前，不由很新奇。
遠處的沿海公路公交站台，還是那熟悉的場景。
原本應該是高興才對，因為俞伏終於上當了。
他的父親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正在啃一個饅頭，見他沒動筷子，不由問道。
不論是濕潤的大海空氣，還是人聲往來，都如此真實到與夢境差別極大。
幾分鐘后，解釋清楚了的俞伏，林麗華說道：「我沒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你了……但是，我也不會誣陷你，等會我去看監控，如果確定你沒說謊，我會把那兩個女生找出來。」
「要小心點哦。」
他走到六班時，發現六班的英語老師正準備給學生上課，可惜是個女老師。
馬董還沒操縱完手機，就看到了門口站了個人，連忙說了聲，拉開俞伏。
「一路小心。」
「媽的，被嚇懵了，早該動手的。」
馬董念個不停，直到第1節課的老師來了才閉嘴。
那個怪人腳程快得離譜。
「你、你幹嘛？」
女人去把文件包拿給男人，回頭說道：「你們也快點吃。」
那是夢嗎？
「謝了，哎，人老了，感覺手腳也沒以前靈活了。」
不然人人都愛學習，都上好大學，那國家上層就為難了。
而俞伏則走到走廊的另一邊等候，隨後親眼目睹到了陳老師提著黑色背包走向教室。
「嘿嘿，多拍幾張。」
俞伏伸手抓住手機，扯了下來，那架無人機立刻飛走，卻是向著大海的方向而去，不一會兒墜落至海浪之中。
「別著急，我有證據。」
黑眼圈的陰沉男子走入教室，看了一眼俞伏他們三人。
「在他的背包裏面。」俞伏提醒說道。
他擺頭把這種奇怪的念頭驅散，穿鞋拿著單肩包走了出門。
「趙勻露，說好了的，今天要借我500元錢，怎麼沒帶？」
「張大爺，你手腳不靈活就小心點。」
她一直為此很自卑，她是個殘疾人，家裡也很貧窮，與陳栩談朋友，完全是拖累對方，而最重要的來自女人的敏感，趙勻露知曉陳栩……並不喜歡自己。
俞伏深吸了一口氣，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讓他對死亡似乎並不覺得可怖。
「呵呵，我和你聯繫，只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而已。」
俞伏擰眉看到了餐桌對面的趙勻露，明明捲入了大火的少女，此時卻訝然地看著他。
馬董把掌機塞給俞伏懷裡，「你不是一直想玩嗎？來，給你玩玩，我教你怎麼操縱。」
陳栩心中陡然生出極大的恐懼，可惜已經來不及中斷契約。
俞伏追了幾步，又發現趙勻露褲子拉到一半，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壁坐了下去，便趕緊停下腳步，「你、你沒事吧？」
「哦，是公安局……什麼？」
馬董再次沖了過來，「看，這是我攢了許久的零花錢買的，昨晚才收到快遞，你不知道我偷偷摸摸把快遞拿上去，費了多大的神才沒被發現……」
「看，這是我攢了許久的零花錢買的，昨晚才收到快遞，你不知道我偷偷摸摸把快遞拿上去，費了多大的神才沒被發現。」
俞伏悚然一驚，倒飛出來的竟然是四名警察中的一員，他的胸口像是被機器開了個大口子似的，嘴裏吐著鮮血，雙眼迅速失去了光芒。
俞伏皺眉，怎麼和電影扯到一起去了？
她愁眉苦臉，卻驚訝發現自己洗漱的山坡下面，就有幾頂帳篷，幾個露營者正在收拾東西。
「咔嚓。」
女人把文件包拿給男人，這才回頭看向俞伏和趙勻露，「你們也快點吃。」
「啊啊……」
馬董急忙操縱手機，俞伏則有些懊惱，他當時應該及時追上那兩個女生的。
「那兩個威脅你的女生是哪個班級的？你媽最近嘀咕家裡的錢找不到了，是不是你偷偷拿走了？」
「你在對你妹妹幹什麼？」
「真的是……小伏你別怪她，她就一直這個脾氣。」
馬董疑惑地打開了紙條，低頭一看，頓時眼皮直跳，又抬頭看他：「昨晚班長親自用手機給你說了啊？哎，那還叫我拿紙條給你幹什麼？玩我是吧？」
公交車繼續行駛，直到學校，學生們陸續下車。
……
「馬上要上課了，你打什麼電話？等會再打吧。」
俞伏不是很想玩，奈何馬董這麼熱情，他只能無奈拿過掌機，在馬董的教導下玩了玩。
俞伏皺著眉，不是只大幾個月，而是大得多……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要比對方年齡大得多？
若是求助別人，就能報警了。
好似是第一次看到俞伏這麼強硬的態度，馬董迷糊地把手機給他，自己走進了教室。
應該可憐你自己才對吧！
「不要，不要……」
辦公室內並沒老師了，他暗叫一聲麻煩，又毫不猶豫地走向六班。
老師們也習以為常，並不怎麼去管了，現在的學生不能罵，不能打，罵了打了學生心理脆弱，萬一自殺自己也要背上重大責任。反正在大部分老師看來，這個社會的運轉，不可能全部是高材生，反而需要大量的底層人士，學生放棄學習等同於放棄未來，等到進入社會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正好成為社會底層運轉的一顆釘子。
當俞伏說出這個要求之後，「環」馬上饒有興趣地說：「一起參与考驗？可以，這個忙我可以幫。」
馬董氣喘吁吁追上來，也奇怪地看了下俞伏牽著的趙勻露，欲言又止。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你，你完蛋了，我告訴你完蛋了。」
「聽說了嗎？據說有學生的家長要告他，說他猥褻學生，嘖嘖，我覺得不大可信，陳老師膽子那麼小，怎麼可能猥褻學生……而且還是男學生，這也太變態了吧？但女生都討厭他，越傳越離譜，說他是gay，已經猥褻了很多男孩子什麼的，弄得我都有點怕陳老師了。」
並不多遠的距離，趙勻露還沒到，那幾個露營者就察覺到了她的到來。
原以為只是個簡單的縱火案，報警之後，縱火元兇的陳老師勢必會被抓捕，可沒想到畫風一變，這哪兒是什麼縱火案，直接向著驚悚、恐怖片發展了。
「這就像讀檔一樣，你死了，就回復上一個存檔，一直到你打通BOSS為止，玩過《黑暗之魂》沒有？讀檔后的流程全都一樣……」
……
在英語老師和其他老師，以及張頭往這邊探望的學生震驚眼神之中，俞伏靈活地翻過走廊上的護牆，從七樓一躍而下。
「兒子，你睡糊塗了吧？這是家裡。」父親無語地盯著他。
最後的記憶畫面，是他自己一躍跳出教室，迎面撞向視網膜的大地。
「什麼？」
俞伏喃語地捏了捏太陽穴。
「求求你們，幫我報警。」
若不是夢，此時卻做何解釋？
看著闖入進來的物理老師以及俞伏，陳老師捏著粉筆面露詫異。
「你……你就這麼歇息？」趙勻露很吃驚，這雖然是夏天，可牛多山到了深夜，溫度還是會很低的，濕氣又很大，這麼坐在外面第二天必然感冒。
不，做夢絕對做不到這麼真實。
「雞蛋來了。」
「不用擔心我，你進去歇息吧。」
「好了，你們慢慢吃吧， 我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