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妄議相國位

朱襄得意的笑容僵住。
荀子的聲音響起,朱襄一個機靈。
他在蜀中駐軍的時候,駐地附近就有人挖出了溫熱的泉水。但他經常在營地里動土木,卻從未見過溫泉。
廉頗理都懶得理睬朱襄。
兩人同時拔劍,噼里啪啦打了起來。
按理說,他和李牧這種大將不應該滿秦國亂跑,但秦王都給朱襄寫信了,說朱襄可以亂跑,順帶幫他看看秦國關中關東田地的情況,那他們就當自己是朱襄的護衛了。
被廉頗踢倒在地的朱襄:「就是!」
朱襄:「聽聞你和藺禮兩人總是把事全都推給蔡澤,氣得蔡澤幾度辭職。你又哭求蔡澤再給你一次機會了嗎?肯定哭求了吧?」
廉頗得意大笑,說自己還能征戰個五六年,最好是死在戰場上,馬背上,才不辜負他戎馬一生。
朱襄道:「蔡澤如果實在是氣不過,你可以給他放幾年假,讓他到地方上任職休息休息。我看最近也沒什麼戰事,可以讓李牧去當相國。他是將相之才,什麼都能當。」
楚國雖然是散裝,但吳起變法后,楚王的地位還是比東周的周天子厲害,堪比西周的周天子。
李牧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與朱襄一同來到了秦王避暑地。子楚大老遠就扮作普通士人,來接朱襄。
于情于名,他都不會離開楚國;就算離開楚國,他也是去秦國之外的國家養老,不會與楚國敵對。
朱襄非要走朝堂這一趟,說更正式一些,讓國君和朝臣都有面子。也不知道朱襄所說的面子是什麼,反正他感覺不到。
子楚立刻收起笑容,皺眉嚴肅道:「朱襄,聽荀子的話。以後不許再冒險。若是你以後再冒險,寡人會狠狠懲罰李牧!」
他露出了狐疑的神色。他與廉頗性格不合,廉頗為何會如此熱情?有問題!
子楚道:「我知道了。你慢慢說,別急。」
他離開咸陽后,子楚和藺贄究竟變成什麼樣子了?
朱襄回到秦國的土地上,沒有立刻回咸陽,而是先巡視了一下周圍土地。
他將見聞和建議寫成公文,等到了咸陽,直接呈給秦王和朝臣討論。
子楚:「……」
朱襄雙手在胸前交叉:「拒絕!」
子楚道:「嗯?你也沒問。」
該罵!
子楚得意:「但我現在就是秦王,沒人可以揍我。」
然後廉頗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子楚,道:「回去你們慢慢切磋。」
什麼是秦王啊!戰術後仰。
朱襄滿臉得意,就像是得到了誇獎的小孩子一樣。
廉頗壓低聲音,把自己聽到的話簡單告訴荀子。
子楚訕訕道:「廉公,怎麼了?」
江浙應該也能挖出溫泉,可惜他不知道溫泉具體地點,沒有子楚這麼好的運氣,隨手一挖就能挖出泉眼累。
子楚更加鄙視:「上戰場?在戰車上摔得鼻青臉腫那種上戰場?我可是會駕戰車的人。李牧,你說是不是?」
朱襄抱住腦袋,眼淚花子冒了出來。
子楚嚴肅起來:「細說。」
朱襄道:「你信他個鬼,他就是不想給你和藺禮https://www•hetubook.com.com收拾爛攤子。要不真的讓藺禮當相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私下向國君獻策的士人很多,國君覺得好用就用了。哪需要這麼麻煩?
兩人一個下車,一個下馬,執手相看淚眼。
但事實就是如此可笑。
朱襄道:「我還發現,有的官吏連地耕多深,水澆多少都要規定。聽說有人希望在秦律中也增加這個條款?這不是胡鬧嗎!做這種事的人,該罰他去種一年田!」
這兩人怎麼回事?夏同這豎子當了秦王,怎麼還和朱襄亂來?秦王的臉不要了嗎?你不如變成秦昭襄王那樣,還有點秦王的威嚴。
朱襄沒有直接出面制止。政令的事,需要秦王解決。
朱襄查到問題后,沒有立刻回咸陽,繼續把關中關東巡視完,順便監督秋收。
子楚本來想留嬴小政在咸陽多待一段時間,學學怎麼當秦王。
朱襄完全不驚訝嗎?!
朱襄正和子楚嘴上跑馬車跑得暢快,李牧都捂住了耳朵。
子楚:「聽聞你又是上戰場,又是和李牧去楚地,連續冒險。廉公揍你了嗎?肯定揍你了吧?」
子楚道:「然後我給他收拾爛攤子?想都別想。如果李牧不肯當相國,那就你來當。」
荀子很懂禮節,沒有比儒家的人更懂禮節了。
嬴小政只會誇讚,子楚覺得不盡興。
此事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
春申君與楚王年輕時共患難十年,助楚王回國繼位,才有春申君這等外姓貴族擔任楚國令尹,成為楚國第一大封君,戰國四公子中唯一非宗室公子之事。
不愧是能從質子變成秦王,還白撿來朱襄這樣的好友和妻弟的人。
子楚:「……丞相居然讓寡人滾出去,這是氣成什麼樣子了?寡人沒有做錯事啊。就算做錯事,也不能罵寡人。」
讓他們自己去做這等低賤的事,那絕對是不樂意。他們的力量,也做不到。必須以楚王的名義,集中楚國的力量,協調整個楚國才行。
經過多年休養生息,秦吏的執行效率又非常高,還有咸陽學宮的學子們時不時地下鄉指導,秦地的田地情況十分不錯,水利發展也很快。
馬車啟動后,子楚就笑道:「你看,你挨揍了。」
子楚和李牧被荀子的語言嚴重摧殘后,本以為朱襄會更慘,至少會挨頓揍。
李牧無語。朱襄究竟在信里和秦王說了什麼?
說來,在楚國賑災救民,居然是違背楚國貴族的意願這件事,還真是可笑。
李牧:「……」
子楚身後的侍衛:「??!」
秦王讓人圍了丞相府?就為了不讓丞相無詔偷跑?
朱襄揉著腦袋道:「如果你不是秦王,廉公一定揍你。」
子楚微笑。
沒想到荀子罵完人,又輪流罵完子楚和李牧后,對朱襄道:「你做得很好。在『仁義』上,我已經沒有可以教你的了。」
荀子:「……」
君臣之情,真摯的時候很真摯,變質的時候也非常快。
廉頗道:「所以我踢了他!」
和*圖*書朱襄在那幸災樂禍哈哈大笑,李牧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不過朱襄還是看出了問題。
兩人都知道對方有多維護朱襄,所以對彼此都很認可。
廉頗嘆了口氣,命令護衛的人離馬車稍遠一些,讓他們好隨意聊。
廉頗額頭青筋爆綻。
笑容轉移到子楚臉上。
石磨推廣后,產量更高的小麥種植面積迅速擴張,幾乎家家種麥。
不用大規模打仗,錢都用來修路修水利上了。
不過有朱襄這根紐帶,他們要重新熟悉起來也容易。
李牧使勁板著臉,知道現在不能笑。
朱襄在咸陽的時候,公子成蟜守孝吃素都長得胖墩墩的。朱襄一離開,公子成蟜天天吃肉,還變瘦了?
朱襄深呼吸,道:「我能不急嗎?看看楚國,辛苦了一年,只是因為收穫前的一場雨,就差點造成飢荒。別看關中關東糧食長勢很好,一塊小麥田生病,就能蔓延整個關東關中。病菌以風、水和動物傳播,傳播速度快得無法想象。而現在我們只能預防,沒有治病的方法。」
所以什麼有機無農藥天然種植都只能是有錢人改善口感的東西,沒有化肥和農藥,糧食產量永遠上不去。
他慶幸現在是秦王,不然廉公肯定也會給自己兩下。
子楚和李牧:「……」
說完,廉頗舉起碗口大的拳頭,啪嗒砸朱襄腦袋上。
朱襄乾咳:「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一般這時候,他就會找藺相如,用言語說服國君。現在藺相如走了很多年,廉頗與秦國朝臣沒什麼交情,思來想去,想不到誰能勸諫秦王。
朱襄拉著子楚往馬車外跳:「你以為你開始自稱寡人,就能免於被荀子處罰了嗎?別想!有難同當!」
不過朱襄都認錯了,他們也不好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
荀子壓低聲音道:「君上,你也給我滾出來。」
李牧知道的朱襄的醜事確實比嬴小政多,也非常不給朱襄面子,聽得子楚哈哈大笑,朱襄連連叫李牧閉嘴。
規整的田地上種小米和小麥很合適;水稻耗水多,對溫度要求高,不適合種在關中關東之地;菽、南瓜、土豆和他現在帶來的紅薯,都是適合種在旮旯角落的糧食,也可以用作輪作。
所以儒家不會和國君打架,但指著國君鼻子罵,這很正常吧?
子楚覺得宮裡人不會養孩子,且南方溫暖,可能更適合一到冬季就容易生病的成蟜休養身體。
他的忐忑可能多想了。怎麼覺得秦王比當太子和公子的時候更離譜了?難道是當太子和公子的時候,秦王還需要給長輩一個好印象,現在可以完全放飛的緣故?
荀況!
子楚:「朱襄!」
朱襄道:「我在信里說得不錯吧?李牧那張嘴有時候真的很氣人。」
到漢中溫泉行宮過冬后,子楚冬季好過了許多。
廉頗道:「要鬧回去鬧,在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你都當國君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和朱襄胡來?」
朱襄誠懇認錯:「我知道了,不會有下次。」
漢中多溫泉和-圖-書
廉頗對朱襄滿口的「程序正義」嗤之以鼻。
遺憾有之。但他和春申君立場敵對,再來一次,大概也是如此。
朱襄倒是無所謂。政兒已經可以自己養自己了,他讓政兒再養一個小成蟜,能者多勞,政兒肯定也沒問題。
李牧開始同情蔡澤了。他總算知道蔡澤為何能在兩任秦王手中安然自得地做官,卻在好友子楚當秦王之後,番五次想要辭去相位。
廉頗抱著雙臂,在一旁冷笑看著,時不時附和幾句。
朱襄抱著頭還要嘲諷:「呵,膽小鬼。」
荀子怒氣沖沖地走向馬車:「朱襄,滾出來!」
朱襄微笑。
最近咸陽的冬天經過了幾年氣溫回升,又變得寒冷。子楚每到冬季就會咳嗽,生些小病。
不過也是朱襄沒有定死輪種,所以官吏可以自行操作。
他鎮守南秦多年,先王繼位和子楚繼位都未回咸陽。雖然他書信去的很勤快,但沒有見面,他還是有些擔心。
廉頗只會用拳頭說話。但他能把朱襄和李牧揍一頓,卻無法揍秦王。
公子悍成了太子悍,一位屈氏長者成了新令尹,春申君的封地被收回為郡縣。春申君的名聲還在國外和民間流傳,但在楚國朝堂已經冷卻,無人提起了。
他在邯鄲時,與朱襄、藺贄沒少挨廉公的揍。雖然知道廉公不會揍秦王,看見廉公發怒的模樣,子楚還是有點怵。
廉公若是真馬革裹屍,朱襄能哭暈過去。
沒有農藥,糧食得病就幾乎等於沒救等死。
但輪種本來就不能定死,得靠農人的經驗進行調整。
何況,朱襄旅途勞累,也該休息了。
春申君被賜死,除了楚太子和一些底層士大夫上書求情,楚國大貴族和宗室基本冷眼旁觀,就可以看出他有多招人恨了。
子楚道:「你應該站在你的君王這邊。」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情誼肯定淡了。
子楚道:「藺禮本來是想來的,但是蔡澤說,這次若是我和藺禮再留他一個人在咸陽忙碌,他就直接掛印離開,辭官信都不寫。我也很無奈,只能讓人圍了藺禮的府邸,不讓他偷跑。」
李牧和廉頗帶來的護衛:「!!!」
子楚鄙視道:「就你?你打得過我?」
現在秦國地方官為了盲目提高糧食產量,將朱襄以前定下的輪種規矩都破壞了。
廉頗執著荀子的手,焦急道:「朱襄行事不端,先和秦王在官道正中間打了起來,現在又與李牧一起和秦王妄議相邦之位。」
「我本來想正式呈給你文書,但現在把文書遞給咸陽,蔡澤大概會抱怨我給他增添工作,就先和你說了。你召集卿大夫商議。」朱襄道,「農業種植只要保證主糧的佔比之後,給農人留點種雜糧的地方。雜糧不僅產量高,而且可以避免若一種糧食受災,全國糧食歉收。」
朱襄冷笑:「我可以。」
你們人怎麼能將相邦之位推來推去當兒戲?!被他人得知了,朱襄、藺贄、蔡澤和李牧一定會被打為把持朝政的姦邪小人!
子楚向朱襄炫耀溫泉www.hetubook.com.com,朱襄羡慕極了。
朱襄驚訝,廉公的身體難道是越打仗越好嗎?這也太厲害了。
李牧扶額。
待秋收結束之後,朱襄準備回咸陽的時候,子楚寫信,說他已經離開咸陽,去漢中過冬,讓朱襄直接來。
子楚拉著李牧一同上馬車,就是想從李牧口中聽到朱襄詳細的醜事。
李牧沒好氣道:「你以吳郡之事太過繁忙為由,給剛出發不久的政兒寫信,催他趕緊回來。結果剛收到他出發的信,你就匆匆離開了吳郡,把吳郡的事全部丟給了政兒。你還好意思叫冤?」
秦國也以政令要求農人多種麥。多地有秦吏對種植作物過於干涉的事。
子楚無奈:「李牧,這可是秦國相邦之位,就這麼惹人嫌棄嗎!」
行吧,朱襄赴險,我受罰。我的錯,我認。
與吳起、屈原並無區別。
馬車到達了目的地,廉頗走近馬車通知人下車。剛走到馬車旁,就聽見這人在討論秦國相位。
但顯然,他是一定會被拉著同甘共苦的。
李牧考慮,自己要不要躲在馬車裡。
子楚道:「還真是。」
廉頗深呼吸。
廉頗的身體仍舊十分硬朗,比當初剛入秦的時候好許多。
李牧立刻道:「我不去!蔡澤都受不了,我還能受得了?!」
……
不過子楚都能做到把嬴小政丟給朱襄,忘記給撫養費的事。他是完全不會反省的。
李牧道:「好,我相信君上和朱襄能夠繼續平分秋色。」
李牧聽著直翻白眼。
李牧「嗯嗯」附和了兩聲,心裏有些緊張。
朱襄看到關中關東的糧食結構的時候,嚇得連噩夢都變了,從友人離世變成秦國飢荒了。
原本春申君可以選擇后一條路,但他違背楚國貴族的意願救民的時候,他的結局就註定了。
李牧和子楚不是特別熟悉,只是李牧剛入秦時,同住在朱襄家中。
子楚也覺得還是讓雪姬和朱襄來撫養公子成蟜更好。
朱襄對廉頗和李牧嘆氣:「以前他還會來迎接我,現在居然都不待在咸陽等我!看來這個夏同當了秦王之後,性格就飄了!」
朱襄曾經和子楚提過溫泉的事。子楚得知漢中也有人挖出溫泉之後,就碰運氣在行宮裡也挖了挖,沒想到也挖出了溫泉泉眼,便擴建了一個大溫泉池子。
朱襄說起自己在秦地的見聞,一些秦吏「一刀切」的情況,又說起多種雜糧的好處。
「廉公,算了算了,他們感情真摯,許久未見,打打鬧鬧一番也沒什麼。君上現在只是以士人身份出現,不會被人發現是國君。」李牧道,「就算被人看到,他們也不會相信君上和長平君在大庭廣眾下胡鬧。」
跟著秦王出來過冬的荀子:「廉公?」
雪姬還帶走了公子成蟜。
子楚立刻收劍:「是,是。」
李牧分外無語。秦王你還記得你才是政兒和成蟜的親生父親嗎?
所以最好是誰都別做,讓大家都顯得一致,楚人才會認命。
直到他看到行宮門口,有個佝僂老頭拄著拐杖走來。
之後,朱襄表面上情緒就和圖書恢復正常了。
廉頗嘴裏說著「押送」朱襄回咸陽,當回到秦國,朱襄不會有危險后,就由著朱襄亂跑了。
荀子淡然道:「別學了,再學,你都要走到我這個老人前面了。」
朱襄和子楚點頭如搗蒜,然後子楚鑽進了朱襄的馬車,把李牧也拉了進去。
廉頗氣沖沖走過去,先一腳把朱襄踹倒,然後對著子楚怒視。
朱襄:「夏同!」
子楚立刻道:「他居然向國君拔劍!他才是最該被教訓的人!」
哪知道朱襄催嬴小政救命的信來得又急又快,子楚只好放嬴小政離開。
他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又與嬴小政那誠懇認錯,屢教不改的性格十成十的相似。
他怎麼把這個固執老頭忘記了!
雖然廉頗沒怎麼用力,但朱襄的頭又不是鐵做的,疼啊。
他不知道子楚當了秦王之後,與以前變化多大。
荀子平靜的視線射向子楚。
朱襄不屑:「以前你還能和我平分秋色。現在你案牘勞形,很久沒有鍛煉了吧?我可是天天扛鋤頭,還上過戰場!」
李牧扶額:「我不知道,我沒見過。」
朱襄在那打胡亂語附和,說什麼馬革裹屍是將軍的最高葬禮。
子楚想也不想道:「好啊。」
廉頗收回手,冷哼了一聲:「還不快走!等關上門你們倆想打多久打多久。」
荀子眉頭皺緊:「妄議?」
所以春申君死得如此轟轟烈烈,楚王在楚國的名聲也沒有什麼大的改變,沒有人以此事威逼楚王退位,或者請公子啟回國。
他看向正在出餿主意,說給藺贄門上釘木條的朱襄。
秦國相國之位,能是你們這樣推來推去的嗎?說的好像除了你們幾人,秦國無人可當相國。這不是變相說你們把持朝政嗎?
李牧道:「我才疏學淺,不去。如果蔡澤不當了,讓藺禮去當。他把蔡澤氣走了,他就該負責。我還是替君上守好南秦吧。不然去晉之地,或者去北胡都行。我是個粗人,不會治國。」
廉頗又舉起了拳頭,李牧趕緊把朱襄拉起來,護在身後。
散裝楚國,你春申君以大義,壓著封君們同意賑災救民,揚的是楚王和春申君的名,擾亂了他們封地楚人的心,他們當然不願意。
李牧倒是若有所思,一副學到了的模樣。
在馬車上了解完雙方離別後的情況后,朱襄問道:「藺禮和蔡澤呢?就算蔡澤要鎮守咸陽,藺禮不可能不想偷跑。」
他沒見過子楚和藺贄在邯鄲時的模樣,所以完全不能想象,最為肅穆恐怖的咸陽城怎麼會變成這樣。
相邦俗稱相國,就是說這個職位堪比副君,乃是一個國家最為重要的位置。
李牧也覺得,子楚這運氣真是太好了。
「謝荀子。學無止境,我還會繼續學習。」朱襄得意洋洋,那神態和嬴小政十成十的相似。
華陽太后說自己不太會教導孩子,又不願意讓公子成蟜回到生母身邊,怕被教壞,便讓雪姬代為撫養。
他面色慘白道:「夏同,你沒說荀子在這裏。」
廉頗趕緊迎上去:「荀卿!」
還不如趙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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