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工作強度大，可我還是想試試。」狄遠恆說。
「那去省會吧，那裡玩的地方應該多一點。」狄遠赫走到自己的車面前，放下了森芒，開了車門，「我們出發吧。」
外公也想到了狗狗們還是小狗崽的模樣，在它們還沒懂規矩之前家裡廢了不少傢具，全都是拆家小能手，「不過至少它們養成了要鬧就去外面鬧，絕不禍禍家裡的好習慣。」
特別是看到有次在網上看到一個高三生的失敗案例，那個高三生高考前一天不複習通宵打機上王者，不出意料成績一塌糊塗，復讀第二年才勉強考上不錯的學校。
「走吧，哥哥帶你去玩。」
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發了過來，說的狄遠恆有些心動。
「我查了一下，走高速去市裡和省會的時間差不了多少。」狄遠恆順便查了查省會幾家攝影器材店的位置和它們的點評，「我建議去省會。」
他哥可是拿爸給的錢出來投資賺了不少錢，買路虎的時候根本沒和老爸提過，豪氣全款買下的當天帶著自己出去兜夜風。
「在狗子小的時候，我時不時能從它身上看到幾分這樣的影子，我還記得它剛成年沒多久的時候就在山上趕跑了一頭野豬，而且就算家裡準備了多少狗糧，它還是那麼愛抓兔子。」
沒一會兒，森芒和狄遠恆也被推出門外。
「今天去哪？」狄遠恆快走兩步跟上了他們，「去市裡還是去省會？」
聽說胡老師有無人機可以搭配拍攝，課程全安排上。
「今天我和你外婆幫忙看著施ｈｔtｐs://m•hｅｔu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工隊，摘下你的安全帽，現在就出發。」
狄爸爸也和兒子們談過錢的問題，他的意思是成年之前有太多錢不是什麼好事，夠生活就行，主要以學習為主，等到上了大學成年後，再給多點錢。
「你想跟著一起去學習？」外公有些猶豫，但又覺得這對於攝影愛好者來說是個不得多的好機會，「我看過老胡之前的作品，他對拍動物很有一套，確實拍的很棒，好幾次差點得獎了。」
狄遠赫把手套和安全帽脫下，車鑰匙隨手塞進褲袋裡，他才在外面站了一會沒出什麼汗，他雙手把森芒撈了起來，讓對方坐在自己肩上。
外公還是很擔憂，「蟲蛇多，野獸多，吃的喝的也是隨意應付，沒有固定工作時間，可能天沒亮就得起來趕工。」
森芒湊近和他一起看電腦，狄遠恆貼心地把自己剪輯過的視頻放給他看。
但家長還是不滿意不甘心，一查遊戲賬號，滿級氪王，再查戰績，哦豁高考前一天晚上還輸了兩把，家長一怒之下投訴了遊戲公司。
無須狄爸爸費心，每個月銀行會自動划賬到兒子們的卡上。
但遠遠不夠。
狄爸爸一向奉行著高考前少給錢的信條，因為自己總是加班，經常顧不上兒子的學業，但他心裏清楚一點，錢會亂人心迷人眼，耽誤兒子成績。
拍攝紀錄片應該是不需要打燈的，但說不定自己想拍一個採訪呢，也不是很貴，對比他哥的那輛路虎，這些都是小錢。
要ｗｗｗ•heｔuｂｏｏk•com•cｏｍ不答應下胡谷添老師說的拍攝項目，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對了阿恆。」外公說，「胡谷添胡老師沒你電話號碼，讓幫忙我傳話，想加你個好友，讓你有空把視頻拍的視頻發他瞧一瞧。」
「不是的。」森芒搖頭，「麥克白很厲害，它打到第三隻的時候也沒落下風，只是對手太多了，麥克白沒有下死手，所以才會受傷的。」
狄遠恆遠遠地望了一眼自己放在架子上的單反，轉頭對外公說，「外公，胡老師想讓我去幫他的忙，剛好我也學過拍攝，有經驗。」
要不待會打電話給老爸的秘書好了。
「麥克白是莎翁四大悲劇中的主角之一，但他不是悲劇的，他這個角色展現出來的那種飛蛾撲火的熱情和理想讓人特別興奮。」
「但要知道，在野外拍攝是很苦很累的，有的時候可能連續好幾天都拍不到好鏡頭，遇上暴雨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
狄遠赫戴著明黃色的安全帽迷茫回頭，「啊？」
這是他第一次以這個高度（還是能動的）環視整個家，他哥走起來的幅度不是很大，森芒很興奮，好幾次差點從他哥的肩上掉下來。
狄遠恆想了想又加了一個微距頭。
沒有愛好是不費錢的，理想和浪漫都是由金錢堆積起來的。
「但我不是很有信心，我覺得屬於中等質量，面前能看，可能也有鏡頭不合適的原因，我對焦沒對準，一會清晰一會模糊的。」
「他也沒和我說清楚是啥視頻。」
但狄遠恆才高考完沒多和*圖*書久，狄爸爸忘了和自己的秘書說這件事情。
「阿赫！」外公喊外面的大外孫的名字，「你今天帶阿恆和芒芒去市裡玩一下，去省會城市也行，開高速很快的，不玩盡興不要回來，花費我全包了。」
外公手一拋，車鑰匙直直地往狄遠赫那邊扔了過去，狄遠赫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的器具單手接住。
狄遠恆才想起來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從沙發邊上的枕頭下摸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就是上次我和大哥阿芒去找麥克白時拍到它和狼的視頻。」
胡谷添開始畫大餅，「若是最終效果不錯，說不定可以送去參賽評獎，能得到相對應的獎金補貼。」
老話說得好，差生不嫌文具少，狄遠恆拿起手機點開了購物app，開始挑心儀的鏡頭和其他器材。
原本初現雛形的六塊腹肌化整歸一，直到現在還沒練回來。
廣角頭、變焦頭和長焦頭全都加入購物車。
他對去市裡或者省會城市提不起一點興趣，目光在兩個哥哥之間轉了好幾圈，最後望向了狗房的方向，他想到了最好的解決方法。
「今天還沒遛狗狗呢，我帶狗狗們出去玩吧。」
外公回想起那隻叫桃樂絲的狼送給森芒的灰鼠，原本舒展的眉頭又開始緊皺起來，他瞥了一眼繼續回去拼積木的森芒，默默嘆了口氣。
森芒思索一會，抬頭對上了二哥的視線，「你能幫我把亞歷山大帶出來的，對吧。」
急的話，臨場問大哥要點錢也不是不行。
幾分鐘之後收到了對方的回復。
之前買的三腳架和穩定和圖書器不太合適，重新買。
外置話筒也可以備一個。
食宿方面倒是沒虧待，家裡的阿姨天天煲湯燉肉送去學校，明明是辛苦的一年卻硬生生讓狄遠恆重了十斤。
狄爸爸看后大受震撼，要不是大哥強烈阻止，他甚至可能把狄遠恆的最新款手機換成老人機。
「對，就是現在！」外公說，「這幾天你們不是待在家裡就是待在山裡，現在新世紀了，帶你的弟弟們去享受一下現代工業社會文明的成果。」
「我相信把它扔到野外幾天，它也不會讓自己餓到。」外婆說，「麥克白在追捕獵物方面很有一手，雖然我一點都不喜歡它送給我的灰鼠，但我承認它的實力。」
「不行。」外公說完這句話后，又覺得不太妥，「至少今天不行。」
這招禍水東流使得好，狄遠恆決不答應。
視頻播放完了，狄遠恆加上了胡谷添好友，打包把視頻發了過去。
「胡老師對它挺感興趣的，估計是能對他的拍攝有些幫助吧。」
屋外咔嗤嗤鑽木頭的聲音響了起來，施工隊開始幹活了，狄遠恆望向窗外，想起了建造樹屋的費用和成本，心中抹了把淚。
狄遠恆不得不提醒自己弟弟，「亞歷山大還在屋子裡，要是你走進去把它帶出來的話，外公說不定很生氣。」
「麥克白這個名字是我起的。」外婆雖然沒看視頻，但她聽著聲音已經能想象出打鬥的畫面，「我一直覺得它是家裡狗子中很特別的一隻，很有自己的想法，不怎麼服咱們的管教。」
說句違心的話，狄遠恆沒羡慕過，從m.h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來沒有。
「超市、廣場或者遊樂園，無論去哪裡都行。」
森芒委屈地拍了拍門檻邊上的塵土，準備坐下等亞歷山大出來撿他。
於是，兄弟兩齊齊站在門口嘆氣。
這件事情過後，雖然手機沒被沒收，但零花錢少了大半，學了兩三年的攝影課程中斷了。
狄遠恆拼積木拼到一半，沒忍住拿起手機刷了起來，沒過一會聽到外公在喊他。
到那時候，他不干涉兒子們的消費，無論是培養自己興趣愛好還是投資，或者吃喝玩樂，只要不違法，他都不管。
胡谷添對這個視頻大為讚賞，慫恿狄遠恆跟自己一起上山玩拍片，「我記得你說過你上過攝影相關的課程，難道你不想拍出一部優秀的紀錄片嗎？」
森芒不懂今天這個反覆無常的外公，他迷茫地抬頭，不是說好今天在家裡搭積木的嗎，怎麼下一秒就變了呢。
狄遠恆看著自己銀行卡的餘額，好吧，這點錢勉強夠他買兩個鏡頭。
狄遠恆打開了電腦，敲下了開機密碼，「我逼麥克白陪我看了好幾輪，看的越多，發現的小毛病越多，不過勝在風景美劇情刺|激。」
「要是你參加，到時候也會有你的署名。」
外公也跟著走近看了一會，點評道，「挺好看的，這個愛好挺棒的，當然如果主角不是麥克白，我會更感興趣。」
「車鑰匙在這裏。」
森芒嚇了一跳，本能地找到支撐點抱住了狄遠赫。
這樣想著，他查了查銀行卡的錢，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發現自己老爹忘了打錢。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爸忘記打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