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幫倒忙

那晚我不知追了多久,好像跑了大半個小區,而光頭那幾人,卻跑得比我還快;最後我被小區的保安給攔下了,日他祖奶奶的,一群流氓他們不攔,倒是把我這個追流氓的人,給摁住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何叔準備帶我跟何冰去廠里,何冰是學財務出身,剛好趁著在家,何叔想讓她幫忙統計賬目。
何叔卻翻身看著我,臉色很不好地說:「你的事兒先放一邊,我的廠子可能要攤上大事了!本來我和信貸公司的事情能解決,可今晚你這麼一鬧,還拿刀追著人家跑;估計往後就是想談,也談不攏了!」
她卻沒有理我,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就連昨晚那點熱情也沒了;上車之後,我又給她遞了遞外套說:「你的衣服。」
「那您說怎麼辦?!實在不行,我去找他們賠罪!」我也是無語了,本想給何叔報個恩,結果卻弄成了這樣。
我接過外套下了樓,臨上車的時候我忙說:「何冰,和*圖*書你把外套穿上吧,刮著風怪冷的。」
聽到這話,我立刻拍著胸說:「那您放心,明天我就去你廠里蹲著,誰敢搗亂,我就去弄他!」
我憋氣咬牙說:「先緩緩吧,等把你的事情解決了再說;我向陽雖然混,但還知道個好歹!」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明白,何冰肯定是為了昨晚婚約的事;她明顯不想嫁給我,以至於此刻,我們連曾經的那點友情都沒了;她看我的眼神里有害怕、有厭惡,宛如看到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陽陽,你把這外套給何冰披著,大早晨外面怪冷的。」臨出門的時候,何媽趕緊給我遞了件衣服。
他們這一擋,光頭幾人直接翻牆頭逃跑了;我雖然著急窩火,但再混蛋,我也不能傷及無辜,拿刀去刺保安。
我抱著枕頭靠在床邊,心裏始終憋著一股氣,讓金家父子多活一分鐘,我都覺得是種罪惡;今晚我明明能幹掉他們的,可何叔hetubook.com.com卻老是從中作梗。
「我的親爺爺,咱無冤無仇啊!至於嘛!至於嘛?!!」跑在前面的光頭都哭了,可能他打死都沒想到,今晚耀武揚威的要債,卻碰上了我這麼個亡命之徒!然而這就是人生,碰上了就是緣分,該著他倒霉。
那晚我攥著刀一路猛追,光頭他們就拼了命地狼狽逃竄。
聽到這裏,我淚水就打起了轉!雖然它是一首情歌,可單單這幾句,卻給了我很大的觸動,因為她唱的,就是我的人生。
「你這是在幫倒忙!暴力能解決問題嗎?即便你殺了人,那我欠的錢還不是照樣得還?如果人家明天就要,我拿什麼給?」何叔氣得微閉著眼,很不高興。
「這些混混是怎麼進的小區?你們這些保安是幹什麼吃的?那個光頭都砸到我家門上了,要你們保安有什麼用?我侄子要不是被逼急了,能拿刀嚇唬他們嗎?趕緊給我鬆開,等著我明天投訴吧!」
和*圖*書何叔可是這裏的業主,幾句話罵出去,領頭的保安忙不迭地就掏煙,也不送我去派出所了,而是趕緊了解情況。何叔生著氣,簡單給他們交代了幾句,便生拉硬拽,又把我弄回了家裡。
再後來我就不想說話了,金家父子明明就在眼前,我手裡也有刀,只要瞅準時機,我就能要了他們的狗命,替我爸報仇雪恨!可現在,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糾纏著我不能下手。
可我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我必須要麻痹何叔,他想撮合我跟何冰好,想讓我重拾對生活的希望,那我就得順著他,假裝對何冰很上心;只要何叔對我有了一絲鬆懈,那就是我報仇的最佳時機!
這次回來,何叔可沒再大意,他直接扛著被子,跟我一起擠在了那張小床上。
漆黑的房間里,那mp3閃爍著彩燈,樣子是那樣的精緻,還帶著淡淡的香味;它彷彿就如何冰一樣,光彩照人、時尚靚麗。
何叔眉毛微微一和-圖-書挑,嘴角似乎帶著狡黠的笑問:「你不去找金家報仇了?」
深夜裡我輾轉反側,死活睡不著;後來我想到何冰的書桌上,有一個粉色的mp3,索性就拿這東西,聽起了音樂。
何叔卻擺手說:「永恆信貸的目的,不是想讓我還錢,而是想訛我的廠子。所以我要沒猜錯的話,這幾天他們肯定會找人,到廠子里搗亂,不讓我開工,硬逼著我把廠子轉手!」
她卻猛地回頭,漂亮的眼睛卻對我怒目而視,直接大吼道:「你以為你是誰?!」
尤其那裡面,竟然還有何冰自己錄的音,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歌曲《夢醒時分》。
她的聲音可真好聽啊,冰涼乾脆,聲線里還帶著一絲絲的磁性;其中有句歌詞,「你說你嘗盡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說你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叔,我必須得給你說明,我向陽要是想幹什麼,您攔是攔不住的;攔了我今天,還有明天,您不可hetubook.com.com能時時都跟我綁在一塊!」那個時候,我對他已經有幾分怨氣了。
「兄弟,不至於,這錢我們不要了還不行嗎?」光頭一邊扯著嗓子跑,一邊還不忘跟我說句軟話。
我一愣,當即就說:「叔,我這可是在幫您!」
眨眼間的功夫,何叔也穿著拖鞋追了上來;幾個保安說我持刀行兇,還要押送我去派出所;倒是何叔眉毛一豎,劈頭蓋臉對著保安就是一頓痛罵!
「不行!今晚我必須得捅你們一個,我必須得成為殺人犯!」當時我也是紅了眼,腦子裡就篤定一件事:只要我殺了人,何叔就絕不會再攔著我。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回村報仇!
「冰兒,怎麼跟陽陽說話呢?」何叔當即訓斥了她一句,何冰的眼淚卻流了出來,她憤憤地從我手裡拽過衣服,趴在副駕駛上哭了。
她沒穿昨晚的那條露腿超短褲,而是換了條利落的白色七分褲,上身是淺粉色的襯衫,頭髮用皮筋兒簡單纏了一下,卻顯得那樣高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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