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開大車絕不是女人該乾的活兒，尤其像姜雪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

苗主管立刻道：「不急不急，完全看你們的時間。」

這世間可能所有的行業，都需要天賦，就如張宏遠對於機械製造那樣；可唯獨銷售不需要天賦，如果非要說有天賦，那就是努力，付出比常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你瘋啦！這家自助，380塊錢一位！咱倆要是吃一頓，那都小一千了。」姜雪都嚇壞了，至少現在，她是捨不得花錢的。

「這樣啊？那……還能退嗎？我們廉總的意思，是能退就退，錢你們自己裝著，就權當是上回，你幫我們公司，拿下樑翻譯的酬勞。」他趕緊補充道。

我就反駁她說：「老子就是吐，那也是從我嘴裏吐出來的，所以這錢花的就值！哇……」話還沒說話，我嘴裏就跟噴泉一樣，嘩啦啦又吐了一地。

「哦，呵，向陽啊，軸承的事，要不就算了吧；我們廉總說，你那邊要是hetubook.com.com聯繫不到廠家，就不用做了。」他很不好意思道。

時間轉眼，來到了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姜雪就拉著我去逛了街；只是她花錢，不再如以前那樣大手大腳了，買身衣服都要貨比三家，還要砍上半天的價。

姜雪氣得哭笑不得，最後狠狠揍了我一拳：「瞧你那損樣兒吧！」

那客戶實在看不下去，最後不得不把姜雪送進醫院，償還了欠款。所以窮人，不是不能出人頭地，但前提是你要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甚至千萬倍的努力才行！這就是社會現實，是殘酷的生存邏輯。

我撓頭憨笑著問：「這麼貴啊，裏面有什麼好吃的？你之前去過啊？」

「向陽啊，事情是這樣，我們從瑞豐製造廠訂購的兩台機器，已經可以發貨了；你看看哪天有時間，直接去瑞豐裝貨，給我們運過來吧。」他很客氣道。

「既然這樣，那就進hetubook.com.com吧，錢又不是省出來的，我爸曾經省了一輩子錢，最後還不是被別人騙走了？該花就花，我寧願吃到肚子里變成屎，也不要成為給別人賺錢的工具！」說完，我就拉著姜雪進去了。

姜雪抿了抿嘴唇說：「以前張志強，私下裡帶我來過；裏面有龍蝦自助，管飽。」

好在圍著市裡轉了半圈，胃就舒服多了；坐公交回去的路上，姜雪又掏出耳機，給我遞了一隻。

我點頭回道：「明天後天都可以，您那邊著急嗎？」

不知何時，姜雪突然推了我一下說：「向陽，你手機響了。」

「放心吧，都已經造好了，今天發貨都沒問題。」我自信滿滿地說。

「喂，苗主管，您有事？」我對著電話問。

可我卻發懵了，滿是不解道：「苗主管，你的意思是，廉總想跟我違約對吧？！合著我竄上竄下，忙活了好幾天，你們竟然耍我？！」

後來有個客戶，欠了我們近百萬的款項，是姜雪給追和_圖_書回來的；客戶去公司，她就在門口堵；客戶回家，她就到人小區里堵；客戶吃飯，她就在門外啃自己帶的乾糧等。

說完之後，他那邊竟然沒動靜了，我急忙問：「喂，喂？苗主管？」

為了躲避姜雪，那人被逼得沒辦法，愣是跑到魔都旅遊；姜雪多方打探，又追到了魔都，直接在酒店門口打地鋪。後來得了重感冒，跟對方要賬的時候，當場就暈倒了。

不等她說完，我就抬手打斷說：「不懂可以學，而且你善於交際，更會察言觀色；在與人打交道方面，你比我強，將來公司銷售這一塊，可能還得指望你。」

自助餐廳很豪華，各色酒水、食物一應俱全；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座「龍蝦山」！2斤重的大龍蝦，堆了滿滿一桌子，下面用冰渣保鮮；清蒸的、鹽焗的、辣湯燉的，總之什麼吃法都有。

後來路過一家自助餐廳，姜雪頻頻回眸，似乎想去裏面吃飯；但那糾結的表情，明顯又是怕花錢，忍痛想要https://m.hetubook.com.com離去。

「你……你不要緊吧，用不用去醫院啊？！」姜雪嚇得拍著我後背，著急拿紙巾給我擦嘴。

而聽我要帶她創業開公司，姜雪本來落寞的臉上，突然生出一絲喜悅；但她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很扭捏地攥著衣角，似笑非笑說：「我什麼都不懂，跟著你不拖後腿啊？你不用為了照顧我的心情……」

她被我說得臉都紅了，特不好意思地拿肩膀撞著我道：「哎喲，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真到了那時候再說吧！只要你……你不拋下我就好。」

先不說長途運輸有多辛苦，單單一個油耗子，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那夜幸虧是我在車兜里，手上還拿著尖銳的角尺，油耗子才不敢亂來。

「想吃就說，咱也不是沒錢！」我一把攥住她胳膊，回頭就要往裡走。

「沒……沒事兒，走一走，消化消化就好了。」我微微直起腰，感覺胃裡翻江倒海。

這場景像極了曾經，我們一起下班時的情形；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而姜和圖書雪，也是我的第一個同事；雖然工作沒了，但好在還有她陪伴。

如果換作是姜雪呢？烏漆嘛黑的夜裡，荒寂的郊區路邊，一個小美女在車上，那油耗子還單單是偷油嗎？所以為了她的安全考慮，這個活兒絕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必須得轉型。

那天的鄉野小路上，我們幾句簡單的交流，卻不承想後來，資質平平的姜雪，竟成了我手下的王牌銷售。

我和姜雪就跟逃荒的乞丐一樣，愣是吃了20多隻，出門的時候，我直接被撐吐了！餐廳門口的服務員，還一個勁兒朝我翻白眼。

「讓你不要吃那麼多，你非不聽，還嚷著要吃回本；你也不想想，人家餐廳是幹什麼的？要是個個都能吃回本，那人家老闆不賠死了啊？！」姜雪一邊扶著我，還一邊抱怨道。

「嗯？哦！」思緒被打亂，我趕緊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景城的苗主管打來的。

我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明天就去拿貨，順帶著把軸承也給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