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比賽過後,花姐似乎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怎麼說呢?就是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當天我們在花姐房間,簡單開了個小會;接著又到樓下吃了午餐,半下午的時候,我才啟程出發,重新朝金川趕去。
可她卻微紅著臉頰,白皙的胳膊勾住我脖子,神色迷離地笑道:「向陽,這些年我在商業圈裡,從沒被人真正地尊重過!而現在,眼前這些人,他們可都是發自內心地尊敬我啊,你說這酒,我能不喝嗎?」
她倒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論,我也特別理解她的心情;她曾經能在金川商業圈裡混,純粹就是靠睡覺睡出來的,所以有誰會拿她當盤菜?別人表面寒暄,背地裡還不知道怎麼詆毀、蔑視她呢!
那夜我沒怎麼睡好,抽了一些煙;我聽到隔壁的她也沒睡,而且還總鬧出一些小動靜;一會兒放音樂,一會兒拍打床鋪,一會兒又似乎吹著口哨洗澡。
她一邊說,又走到床邊,往腳上套著高跟www.hetubook•com•com鞋道:「剛才停安給我發簡訊,說馬家坡地皮的事情,已經批下來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先建釀酒的廠房,爭取在一個月內完成,這樣的話,酒的產量就有保障了!」
我就故意冷嘲熱諷道:「男人還是有本事了好啊!沒本事的時候,說句話都得挨巴掌;這一有本事,某些女人,巴不得朝身上貼;呵,這個社會,真他娘的現實,原來無論是誰,都一個德行。」
我倆坐在最後一排,她總是不自覺地朝我靠;她以前不這樣的,來的時候,她還刻意跟我保持著距離。現在倒好,她的大腿,都快壓到我腿上了。
「花姐,這回咱可是發了啊!今天一早,18家酒吧給我簽了單子,整整訂購了2000箱的米酒,全是按680/箱算的。」王經理忙不迭地說道。
我拿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又把電壺裡的水,打開蓋涼著;最後又給她掖了掖被子,這才返身回了和*圖*書自己房間。
「向陽兄弟,今晚我做得這個宣傳,您還滿意吧?」他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朝我低頭問。
「2000箱?阿伯的米酒,得等下個月才能釀出來,而且產量也不夠啊?!」我嘆了口氣,有的時候產品太火,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眉頭微微一皺:「怎麼?有屁就放!」
被我點破小心思,她臉頰頓時一紅,趕緊咬著嘴唇,又往外面挪了挪。
第二天花姐很晚才起床,王經理都已經忙完過來了;我們坐在花姐的房間里,她剛洗完澡,正拿吹風機吹頭髮。
這時花姐關掉吹風機,穿著拖鞋走出來說:「產量的事情不著急,回頭咱們有多少,就先發多少;飢餓營銷,也未必是件壞事。」
她抬頭望著我,並沒有回答我,就那麼靜靜地望著;她似乎有話想跟我說,而且那句話,似乎已經到嘴邊了。
後來我趴在她耳邊,小聲勸她不要喝了,或者等多湊幾個人,再一起喝。
我覺得m•hetubook.com•com有點害羞,就故意往旁邊側了側,可她竟然扭著腰,又一點點貼了過來。最後我都被擠到角落了,才小聲朝她說:「再擠我就要把腦袋,伸到窗戶外面去了。」
後來我就沒勸,反正她酒量也不小;但我自己沒怎麼喝,倒是付山撅著屁股,總圍在我身邊轉悠。
「好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付山見我鬆口,他連忙點頭,隨即又抬著肥碩的臉,有些不自然道:「其他人倒還好說,就是……」
付山趕緊低頭道:「就是花郡以前的老闆……總之這事兒,你回頭還是跟花郡,還有孫停安商量吧。」
後來花姐說,那晚她希望我去找她,她連門都沒關;可我這個傻子,竟然貼著牆皮,聽了她一夜的動靜……
車子回金川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但她嘴裏的那句話,那句對我的告白,卻依然沒有說出口。
她說話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表達什麼;她繼續又說:「那晚打了你,你知和*圖*書道我有多難受嗎?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向陽,女人的心思你不懂,很多事情,也未必如你想得那樣。」
她聽我這樣說,本來還有些羞澀的臉頰,瞬間就不高興了;她垂著眼眸,柳葉眉擰在一起,小聲朝我道:「我不是你想得那樣,你不能這麼想我!我只是……只是覺得你也不容易,如果你想,我可以跟你……但我絕不是因為你有本事了,我才……」
她漂亮的眉間,偶爾也會有憂愁,但那種憂愁,似乎跟曾經的憂愁不同。
吐完后就睡了,我給她涼的熱水也沒喝。
我剛要開口繼續問,這時候又有人朝付山敬酒;現場亂鬨哄的,我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算了,丟人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咱們就此打住吧。」我長長舒了口氣,接著把車窗打開,又從兜里掏出煙點上說:「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咱們的事業,好好愛惜自己,好好地善待丫丫,去給她做個榜樣。」
但她就是個矛盾體,hetubook.com.com尤其在感情上,我總覺得她老是瞻前顧後;最終,她憋了半天也沒開口,最後直接把臉轉向了一邊,倒是把我給憋得不輕。
「馬馬虎虎算過關,我暫時不跟你計較!但是付山,你給我聽好了,回頭告訴金川商業圈裡的那些王八蛋,花郡現在已經搞企業了,是正經的企業家!你讓那些蒼蠅往後,離花郡遠一點兒!」
她睡覺的時候很老實,長長的睫毛緊閉著,鼻息間還帶著輕微的鼾聲。
我點點頭說:「可以,至於灌裝廠、打包廠,倉庫等等的,就放在後面建。花姐,既然地皮已經下來了,你就趕緊讓停安那邊,著手準備吧。」
那晚花姐喝醉了,不少人給她敬酒;她也是個實心眼兒,幾乎來者不拒。
那晚花姐著實喝了不少,扶她回房間的時候,愣是對著馬桶,連吐了五分鐘。
但現在不一樣,我們成了正經的企業家,我們在干利國利民、讓人心生尊重的大事;她該喝,這對於花姐來說,或許也是人生的一次蛻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