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深山「釣魚」

我又讓老朱搬了兩提礦泉水,打開一瓶漱著口說:「老虎,你知道齙牙周,有什麼嗜好嗎?」
於是我抬頭看著老虎笑道:「你也抽煙,也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有害,你為什麼不戒呢?」
老虎大圓眼一瞪,又微皺了下粗眉說:「你的意思是,他賭博輸進去了?」
吃完飯老闆娘給收拾了碗筷,我們就坐在棚子底下,那張長條石桌的兩側;老虎他們,估計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將齙牙周引出來吧,所以他們問都沒問,就在旁邊拿草棒踢著牙,不停地揉肚子打嗝。
我繼續又問:「那你覺得齙牙周若是來村裡,他敢不敢背獵槍?」
那天中午我們先吃了飯,老虎很能吃,三碗米粉,20個肉包子,當時都把我看呆了,這頂得上我一天的飯量。
「向總,你的意思是,咱們到賭場里去蹲他?」這時老朱攥著礦泉水,適時地插了一句。
老虎雖然腦子轉得不算快,但做事卻異常縝密,和_圖_書這點我倒是十分欣賞!抬眼望了望周圍,我繼續笑說:「老虎,這楊高村是山裡,還是縣鎮?」
「可明知道自己輸了那麼多錢,為什麼還要繼續賭下去呢?存著錢干點別的不好嗎?」老虎是真沒沾過賭,估計他也沒見過賭徒,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賭博的魅力有多大。
「設一個賭局?可齙牙周藏在深山裡,他怎麼能知道這個消息呢?」一旁的老朱,趕緊皺眉問我。
老虎撓了撓頭,很憨厚地笑說:「抽煙這東西一旦沾上,哪兒有那麼容易戒啊?倒也不是非抽不可,就是覺得要是不抽煙,總覺得少點什麼。」
聽我這樣解釋下來,老虎基本相信了七成;他夾著煙,深吸了一口又道:「這計劃還是有些漏洞,齙牙周可精明著呢,現在風口浪尖,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出山,更不敢往人流密集的縣鎮上跑。我跟這人打過交道,還是比較了解他習性的。」
頓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他繼續又道:「再說了,齙牙周常年躲在深山偷獵,估計他早就遠離牌局了。」
「黃、賭、毒,男人只要沾上一樣,這輩子估計都很難戒掉!」
他當即一笑,憨憨地朝我說:「向總,您玩笑了不是?就是再往後撤十里地,那也是山區!楊高村這邊,早就已經是深山區了。」
但我見過,那就是何冰的小舅;為了賭博,他簡直連做人的原則都丟了,哪怕在他外甥女的婚禮上,他都敢拿我母親當年的事,來給我做利益交換,從而獲取賭資;全然不顧何冰未來的幸福,和他姐姐一家的事。
「好,既然你認同了這個觀點,那我就繼續往下說;這方圓幾十里,確實沒有賭場,可在這個棚子下面,我們完全可以設一個賭局不是嗎?」望著大夥,我反問道。
「十賭九輸,這個亘古不變的規律。」我捏著煙,抬頭看著他道:「偷獵也是個利潤hetubook•com•com豐厚的行當,可明知警察在通緝他,可他還是冒死,在百里山這邊,繼續埋設陷阱捕獵;所以這就證明他還是缺錢,還是好賭!」
後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米粉湯喝乾凈后,就沒再吃;不過瞅他那樣子,估計還能再吃5個。
「向總,賭博真有那麼大的癮嗎?」老虎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問。
老虎從嘴裏拿出草棒,啐了啐牙縫裡的飯渣說:「向總,這個我不清楚,平時跟他沒什麼交往;是去年年底,警察到我們村張貼通緝令,我才從警察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些消息。」
老虎一愣,當即睜著圓眼說:「你就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持槍入村啊!本來槍支就是違禁品,而且警察正在通緝他;那麼長的獵槍扛在背上,那不是自曝身份嘛;別說齙牙周不敢進村,他真要是來了,那也絕不可能持槍。」
「這方圓幾十里全是山區,連個小商店都難看見,哪兒還能見到什麼賭場?尤和圖書其現在,警察正滿城通緝齙牙周,你就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去鎮上。」老虎微皺了下眉,明顯覺得我這個計劃,有些天方夜譚。
我立刻點頭說:「沒錯,這個棚子緊靠路邊,就是瞎子路過,也能聽見動靜!但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晚上派人出來,所以老朱,你馬上帶人去鎮上,多買幾個100瓦的燈泡,再買兩副牌九;我要把這賭局,照得亮如白晝,讓人一眼就能看見!」
所以這玩意兒真的很可怕,與其說當年,是何媽將我母親賣給了人販子;倒不如說,是何冰小舅賭博,造成了這一切後果。
不等我開口,老虎就先搶了話:「這進出深山,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而且方圓十里,也就這麼一家商店;齙牙周的人,在山裡熬上三五天還行,可時間要是久了,他必然會派人,到山下採購食物;所以賭局的消息,早晚會被他們知道的。向總,您是這個意思吧?」
聽到這話,老朱當即帶人上車,就朝www.hetubook.com.com著山下駛去;這回我就不信,釣不出齙牙周肚子里的毒蟲!
我點點頭,繼續又道:「齙牙周那個人好賭博,當年他去淶縣,拐賣我母親的時候,就經常泡在賭場里。他也是靠著在賭場認識的人,幫忙拐賣了我媽。」這個信息,還是當初何冰小舅告訴我的,而何冰的小舅,就是個賭鬼。
我點頭說:「賭博也是一樣,而且你連煙都戒不掉,就更不要說戒毒了!而賭博能與毒品齊名,你就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的癮了!所以我認為,這些年齙牙周掙的錢,一定還是砸在了賭盤上;不然他現在如此危難,為什麼還要賴著不跑?只能說明他缺錢,沒有充足的跑路經費。」
我搖頭一笑,從兜里掏出煙,給會抽的幾個兄弟,散著煙解釋說:「老虎,我們可以反過來思考;齙牙周年輕的時候就販賣人口,那肯定賺了不少錢吧?如果說這個行當不好乾了,他大可卷錢走人,去享受生活;可為什麼還要轉行,干偷獵這種勾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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