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已經下午2點多了,天氣不算多熱,道路兩旁的風,把剛長出的綠葉,吹得嘩嘩作響。
於是我跑到小區外面,周圍就一家水果店;當時還不是蘋果的旺季,店裡就一些青蘋果;我買了一些,裝了半塑料袋;我又提著回去,然後坐在樓洞對面,抽著煙等她。
所以我有八成把握,能拉到她的投資;畢竟人家是專門干風投的,不用談感情和關係,僅憑我的實力,她就無法拒絕。
「何冰!」我當即打斷她說:「我都知道了,我明白當初你到金川,收走我技術的原因,我都知道!我現在不怕那些人,我拿到了市政項目的供貨權,他們暫時不敢拿我怎樣!而且我不能躲一輩子,我得壯大自己,大到他們不敢惹我為止!」
她的語氣明顯有了几絲激動,「我在許城,你要是來的話,就去北城景都花園吧,還是我之前住的那個地方,你之前去過。」
「我現在就去,在樓下等你;還有啊,hetubook.com.com何冰,對不起!」說完,我克制著鼻酸,當即就掛了電話;可自己的眼角,卻變得濕潤了起來;何冰的金川一行,肯定被我傷透了心,這些日子下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所以我真的欠她一個道歉。
我們也是在這裏,出發回的老家,去看望了何叔,然後還操辦了婚禮;這裏曾是幸福的起點,而如今,卻早已成了終點;那些回不去的往事啊,多想所有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們仍在起點處相會。
胡思亂想了好大一會兒,我又記起何冰愛吃蘋果,也許她並不缺水果吃,但我好歹來一趟,又是求她辦事,總歸不能空著手。
何冰是那種既聰明、又沉穩,而且心思極為縝密的女人;她去過金川,也去我的建材廠;她知道我的技術如何,產品質量又怎樣。
「你……」她驚訝地頓了一下,緩了好久才說:「你人在哪兒?投資這種事,必須得面談。m.hetubook.com.com我是去找你,還是……」
「我在大超市買的,這種甜,吃吧。」她把蘋果推給我,然後脫掉大衣掛起來,接著又換了拖鞋,這才朝沙發這邊走來。
提起這茬,我頓時有些落寞地說:「救出來了,可……是她丈夫救的;她丈夫失蹤了十多年,突然就從國外回來,就把她給救了;你……你讓我怎麼辦?」
她兩條長腿交叉著,胳膊也交叉著,望了望我,又看著袋子里的蘋果說:「這種蘋果不好吃,能酸掉牙!門口水果店買的吧?待會兒退了去,他家能退貨。」
我跟在她後面,上樓的時候,她腰一扭一扭的,很好看,還帶著香水味。
說完她轉身就朝里走,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當然了,曾經我那麼傷害她,又何曾給她留過面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次要與何冰見面,我的心總是狂跳不止;我渴望見她,明知我們兩人這輩子,都再無可能,但我依然想見和圖書她,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好。
「撲哧!」聽到這話,何冰頓時沒憋住,捂嘴就笑了起來;她把臉轉向窗外,一直笑了好久。
「那個……我也換鞋。」我起身就要去鞋櫃處,她立刻說:「算了,你汗臭腳,我聞不了那個味兒。」
她皺了下眉,大氣的臉龐,微微壓著下巴說:「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到許城創業了?在金川不好嗎?沒人能查到你,那邊你也有公司,更何況……何況你愛人,她不也在金川嗎?人應該救出來了吧?!」
「好,我也在許城!那我什麼時候去找你?」這件事必須要儘快辦,我不能被林建志,用林佳脅迫我,來跟他合作。我想這次林佳回去后,她爸媽肯定會提出,讓我用鳳凰集團的生產技術,在許城辦廠,然後他們入股。
我忙說:「我找你,你人在哪兒?我隨時都可以坐飛機去找你!」
而電話那頭的何冰,聽到我人已經在許城后,瞬間連聲音都變了,她很急忙hetubook•com•com地說:「我還有一個會,估計3點能開完吧;咱們下午4點鐘,在景都花園碰面怎麼樣?」
下午三點多,我來到了景都花園,何冰有一輛紅色賓士,我看她住的樓下車沒來,那估計是還在開會!
我把蘋果放下后,她自顧自地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她拿了兩瓶飲料,還有一盤紅彤彤的蘋果出來了。
通完電話后,我先把桌上的盤子收拾了,然後又打掃了一下衛生,便下樓打車,朝著北城方向駛去。
我起身走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把手裡的蘋果遞給她說:「也不知道該買點什麼,知道你喜歡吃蘋果……」
我坐在樓下小區的馬路邊,點上煙抽著;記得兩年前,我與何冰就在這裏,她穿著短褲,我還嫌她穿得太露,那麼長的大白腿,被別的男人看見了,我心裏會很不是滋味。
「現在不臭了,我墊了防臭鞋墊。」記得曾經,我與何冰在一起生活時,每次回家,她都先讓我去洗腳;現在好了,那個
https://m.hetubook.com.com催我洗腳的女人,再也不煩我了。
接著進了她的房子里,似乎變了些模樣;我看到陽台上種了些花,電視柜上,還有好幾株綠蘿;側面擺了一架鋼琴,把整個客廳都襯托的很有格調。
說一千道一萬,林建志覬覦的是我的技術;只要有了技術,建廠的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而且他一定會好好利用林佳這顆棋,將我所有的工藝技術,都給敲詐走;我能感受到林建志那人,骨子裡散發著某種貪婪。
片刻的沉寂過後,她開了口,卻是很憤怒地朝我凶了一句:「向陽,你瘋了嗎?跑許城建什麼廠?你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嗎?你來了許城,那你愛人怎麼辦?我有時候發現你這個人,真的不夠沉穩,完全就是憑自己的感覺去做事,你從來都不在乎,那些真正擔心你的人……」
她是四點多回來的,紅色賓士直接停在了我旁邊;她打開車門下來了,還是那麼挺拔的身姿,烏黑的長發,披著一件藍色大衣,一對耳釘閃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