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過意不去？向陽，別折騰了行嗎？這些年你除了欺負我，你敢對別的女人，瞪一下眼嗎？是，我承認我媽對不起你，你欺負我應該，但我現在都要走了，饒了我行嗎？」她轉頭看著我，漂亮的杏仁眼裡，不知何時，已經溢出了淚。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何冰說：「我暫時沒什麼事，要不晚上，我送你去機場吧。」

我把車開起來，去了東城的一家酒店，環境蠻好的，消費也不低；何冰今晚就要離開，我必須得正式請人家，吃上一頓離別宴。

這時何冰才開口，語氣十分嘲諷道：「你不要告訴我，你這回是專程來送我的；這樣的鬼話，說一次就夠了。」

助理望了望何冰，何冰背對著我不說話，我立刻朝助理說：「你先回去吧，把何總交給我，還不放心啊？」

但我卻不承想到，若一個人真的愛你、心疼你，她就會選擇為你留下，哪怕放棄她的事業。

電話hetubook.com.com是她助理接的，我問何冰還在不在許城，助理猶豫了一下，彷彿是在與人商量；片刻后她回我說：「何總正在公司收拾行李，晚上11點的飛機。」

她這話讓我聽了特別難受，其實這兩年下來，我真的特別對不起何冰；她一再地幫我，我卻總是陰差陽錯地傷害她；儘管那些行為，都是無意的，但我確確實實，令她寒了心。

助理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回我：「何總說，你願意等就等吧。」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助理應該是知道，我與何冰關係的；她抿了下嘴唇，便似笑非笑地進了樓里。

可澄清了又如何？有些答案知道了，比不知道更令人痛苦！因為這像極了何冰的母親，與我之間的關係；我們都有著難以逾越的天塹、仇恨與隔閡，因此我與她們女兒的婚姻，就變得格外渺茫。

她看到我的時候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小丫頭助理驚訝地hetｕｂｏok•ｃｏｍ•com捂著嘴，瞪著眼睛道：「這不是向總嗎？您還真等啊？從中午等到現在？！」

何冰是精心打扮過的，穿了一身天藍色的長裙，高跟涼鞋露著白皙的腳趾；她步伐輕盈而有力，拎著皮箱的模樣，跟個空姐似的。

我們在三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是景色宜人許城河；夕陽漸落，霞光透過窗戶，照在了何冰俏麗的臉頰上，她的根根髮絲，被微風輕輕吹起。

而何冰似乎是真的心疼我，她抬手想摸我的臉，只是胳膊剛有這個動作，她又放下了。

不經意間抬頭，我又看到了遠處，尚德集團的大樓；我想到了何冰，她曾說一周后交接完工作，就要離開了。

「餓了，找地方吃口飯吧，隨便吃點就行，省得再讓人誤會，咱們兩個怎樣似的。」說完她拎著行李箱，就朝我車的方向走；我趕緊點頭，提著包跑了過去。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助理笑說：「何總忙著呢，她說ｈtｔps://ｍ.ｈ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oｍ你請的飯，一般人可吃不下去，還是算了吧。」

我應該跟她說聲抱歉，如果她還在許城的話，我應該當面跟她說聲「對不起」！因為那天的事兒，我辦得也確實太糙了，而且後來，我也沒打電話給她賠罪。

她一定是生氣了，再說攤上那樣的事，換誰能不生氣呢？我悲傷地說：「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等她，她有事就先忙好了，等忙完了再說。」

將車停到尚德集團樓下，我把電話打給了何冰；說實話，還想再見她最後一面，我想找個人，去訴說心底的憤懣與無助。

她這些日子一直沒再聯繫我，何冰那麼聰明，估計早就猜到了，那天我又是買鮮花，又是訂餐位，其實並不是為了約她；不然她就是找一些公事，也要跟我通上一次電話的。

我甚至覺得這事兒很可怕，那個孔雀家族的勢力竟然這麼龐大，他們不僅僅涉足機械領域，就連許城最大的建材城，都有他們的人www.hetubook.com.com；所以我斷定，在地產方面，他們肯定也有人；他們這是想搞壟斷，把許城這個樞紐城市的經濟，牢牢把控在自己手裡。

她並沒有認出姜雪的車，我直接走了下來，朝她迎了上去。

我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地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別人說我「不好」，覺得我像個惡人。我想跟她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時我的腦子裡，真的好亂！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林佳之間的關係；更沒想到她的母親，竟然是孔雀家族的人。

從下午一直等到傍晚，何冰是拎著行李箱出來的；她的助理，幫她提著一個包，兩人有說有笑道：「何總，您的車回頭我就找司機，給開到總部那邊去，今晚您安心走就是了！房子里的零零碎碎，我回頭也給您郵寄過去，這些都不需要您操心。」

「對不起啊，上次我真沒想到，會那麼巧遇見林佳！當時把你弄得那麼尷尬，這些天我心裏一直都過意不去。」我低著頭，ｍ•hｅtuｂｏｏk•coｍ•cｏm特不好意思地說。

想想那天吃飯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她；如果要請人家吃飯，就正兒八經地去安排一頓，可我倒好，為了省160元的餐位費，竟然把與林佳的約會地點，臨時安排給了何冰；我也真是個「人才」，最後害得何冰，那樣下不來台，甚至落荒而逃。

我把車窗搖下來，不自覺地就摸起了煙，然後點上火，望著遠處天空的浮雲，深深地抽著。

一聽何冰還沒走，我激動地坐直身子說：「你讓她接電話，我再好好請她吃頓飯，為她餞行！」

她大氣的臉龐，卻直接往旁邊一轉，冷冷地不看我；我厚著臉皮從助理手中，接過了何冰的行李包，又朝她說：「裝的什麼東西啊？這麼沉！」

麻木地開著車，我本以為今天與鳳姨見面，是個好事兒；我想與林佳，澄清所有的矛盾與猜忌；如今也澄清了，也許林佳壓根兒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她母親所為。

她要走了，我與林佳也完蛋了，努力了那麼久，到頭來我竟然還是孤家寡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