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不僅馬宿，幾乎輝海的所有人，臉都綠了；馬宿更是抖著嘴唇，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給宿城的老江打！」馬宿咬牙道。
「真是個無知的鄉下野小子，撒野也不看看時局！」
「沒了機械臂的程序使用權，光那些退款，你就承受不住！」
「向陽，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清。」馬東輝伸著肥碩的小臉，彎腰對著我問。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喲，威脅我呀？你手裡不就一張，源代碼的底牌嗎？如果我要是不用蜂巢系統，你們就不能把我怎麼著，不是嗎？姓馬的，侮辱人也要有個限度，兒子侮辱完了，老子再來侮辱，還拉著公司一幫老烏龜助陣！嚇唬誰呢？這樣的王八條款，你覺得我會簽嗎？」我不緊不慢地看著他，緩緩站起身道。
我把合同拿在手裡，隨意翻閱著說：「謝謝馬總指點啊，我年輕不懂事，待會兒一定賠罪！那要不……我就簽了？」
馬東輝跟著他父親，和-圖-書一唱一和道：「小雜碎，說狠話也不分個時候！既然你提出來，要幹掉這瓶酒，那好辦！你現在把這瓶酒喝了，我們就給你簽這份協議；如果不簽，那不好意思，機械臂的生產權，我們不要了；而你也回去，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小馬總，我讓你把瓶里的酒，一口氣幹了，不能剩一滴，這回聽清楚了嗎？」我抬手捏著他臉上的肉，笑眯眯地說。
這一幕幕的場景，我都記下了；本想好說好散，大家各干各的，可誰讓馬東輝這雜碎，對姜雪這麼不敬呢？我身邊的人，容不得任何混蛋褻瀆。
不一會兒功夫，馬東輝捏著電話說：「爸，老江讓我去吃屎！他還罵咱是洋人的狗腿子、狗漢奸，說他們採購的事，少讓我指手畫腳；還說我要是再逼逼，他會把咱們接下來的貨，全部退掉！」
但我手上沒閑著，直接用姜雪的唇膏，在合同上畫了個大王八；將口紅蓋起來，我舉著合同和*圖*書說：「你們看看這個章，我畫得還算逼真吧？！」
「再打！」馬宿一拳砸在桌上，明顯有些懵了……
「向陽！我看今天，你腦子是真的抽筋兒了，這麼戲耍我們輝海全體高層，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馬宿紅著眼睛，努著額頭的青筋，咬牙切齒地盯著我道。
他當即抬頭：「東輝，先給定關的彭總打電話，告訴她咱們輝海，正式對鳳凰機械臂，實施制裁！並收回源代碼使用許可權！」
我就把姜雪的包拉開，在裏面扒拉道：「雪兒，公司的章呢？」
馬東輝樂了，他一邊撥電話，一邊笑盈盈地說：「彭總可買了你4台機械臂，想想怎麼賠人家貨款吧！向陽，你們鳳凰集團的名聲，馬上就要臭了！」
「哈哈哈！」
「那要是喝醉了，簽不了怎麼辦？」我笑著反問道。
「直接滅了他算了！鳳凰一垮，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照樣能拿到機械臂的使用權。」
說完，我把姜雪的口紅www.hetubook.com.com掏出來，朝馬宿他們亮了亮說：「要不我拿口紅，給畫個章吧？！我有點美術功底，估計能畫個八分像！」
我就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粗心？公司的章都能弄丟，等回了公司，看我怎麼處理你！」
我也不在意，就那麼慢悠悠地坐著，手裡捏著煙，一點一點地往外吐煙霧。
可在場的人卻都懵了！明明是他們來制裁我，結果我卻這麼硬氣，這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產生了疑惑，但更多的，是把我當成了傻子！
姜雪抿著酒窩，也不點破我，就陪我演戲道：「沒帶嗎？不會是路上丟了吧？！」
他們一個個，如豺狼般看著我，而我旁邊的馬東輝，更是像頭種豬般，一個勁兒伸著鼻子，朝姜雪身上聞。
最後馬宿抬起手，壓了壓現場的喧囂，又抿嘴憋著笑說：「向總，那就按照東輝的意思來吧，你把這瓶酒幹了，咱們就簽合同；如果不願喝，那今天這協議就作和*圖*書廢。」
馬東輝卻冷著臉道：「你他媽想得美，先給我把酒喝了！」
「不用蜂巢系統，那你就是個死，你的產品器械，永遠都打不進高端機械領域！你信不信我現在一個電話，就能讓所有採購商，找你退貨，並拒絕將來，與鳳凰的一切合作？！」馬宿扯著嗓子，唾沫都崩出來了。
「爸……爸！彭總……彭總讓我滾！」
可當彭總那邊回話時，馬東輝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
「行啦，這回見面的目的，就是為了簽協議；東輝，做事留一線，讓向總先簽約吧。」馬宿滿臉含笑，態度倒是不錯。
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對著我嗤之以鼻，還有更難聽、更侮辱的話，我都不願意提及。
我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們父子倆表演；電話接通后，馬東輝那嘴，就跟連珠炮似的，反正就是各種威脅的黑話。
搖搖頭，我說：「不信！」
馬宿竭力壓著笑意，小眼兒眯成兩道縫，帶著滿滿地威脅，朝我看著說：「小向總，有點和*圖*書兒不識抬舉了吧？你難道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們買斷了蜂巢的源代碼，並獲得了專利！現在是你求我們，而且還要跪下來，磕著頭求！否則你的機械臂，壓根兒就玩不轉！」
於是我把姜雪的包拿過來道：「要不……我先把合約簽了，再幹掉這瓶酒？」
這話是馬東輝，當初逼我喝酒時說的，如今我原封不動地又還給了他。
「蓋章、蓋章，蓋上章協議才能生效！」馬宿有點迫不及待道；因為這是公司間的協議，並不是我個人的，所以光簽字，並沒有任何卵用。
我就從桌前拿起筆，「唰唰」在合同上簽字；好多人都站起身，滿懷激動地看著我手裡的合同。
剎那間，整個宴會廳里哄堂大笑，有個老頭把假牙都笑掉了。
馬宿的臉上，立刻擠滿了笑容，就像朵菊花似的；「這才對嘛，向陽啊，這麼重要的談判，腦子可千萬不能抽筋兒；你這一句話說不好，就要多喝一瓶白酒；年輕人做事，一定要謹言慎行！」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