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酒店門口都炸鍋了!認識宋楚國的人多,但知道他過去的人卻少;這是宋叔一生的傷痕,他輕易不對外表露。
「我丈夫都沒了,我還要臉幹什麼?楚國啊,你回來吧,我依靠了你大半輩子,後來我聽人說,你要結婚了,我當時就覺得自己,沒法活下去了!要不是志強攔著,我真的就喝葯死了!你身體好,還可以再婚,可我這樣的病秧子,誰還要我啊?!」
當時宋叔,可是凈身出戶的,我接他回廠里的時候,除了一個帆布包,渾身上下連500塊錢都沒有!那麼大的一個海蘭達,家裡的好幾幢房子,全給了張志蘭姐弟;我就不明白了,她還過來鬧什麼?難道宋叔只要娶過她,即便離了婚,也不能再重新組建家庭了?
眼前的場面,我著實有點看不懂了;張志蘭怎麼能跑到這裏鬧?她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再者說了,她有什麼資格鬧婚?
我伸手想去拉她,張志強和*圖*書卻瞪著圓圓的小眼睛,呲牙咧嘴推著我說:「你幹什麼?你動我姐一下試試?」
我抬頭盯著張志強說:「沒完了是吧?宋叔跟你姐,早就離婚了,家產也都分給了你們姐弟,你們還不滿足嗎?再這麼鬧,我可要報警了!」
那時張志蘭哭得梨花帶雨,我也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也愛宋叔,希望他回去復婚!可這個世界,不能總圍著你轉吧?!你覺得吃虧、覺得後悔,別人就得回來陪你?憑什麼?!
這時候何冰看不下去了,當即從我旁邊走出來,冷臉就說:「志蘭嬸兒,說吧,您是生活遇到困難了,還是有別的難處?我們給你錢,只要你不鬧、不過分,我馬上給你打錢!」
眼看著局面要失控,宋叔還是下來了;他是當事人,如果這會兒還呆在車裡,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志蘭,別鬧了,你經濟上要有什麼困難,咱們回頭私下裡說;彭艷也是個通情理的人,和-圖-書她不會反對我幫你的。」說完,宋叔又看向張志強道:「志強,先扶你姐回家,回頭我親自去找你們。」
他急忙跑過去,把張志蘭扶起來,又苦口婆心地說:「志蘭啊,你這又是哪出啊?咱們有什麼事,就不能私下裡談嗎?你何必要出這個洋相,讓親戚朋友看笑話?!」
可這些事情,我們心裏都明白,但周圍那些赴宴的客戶、朋友們,卻不明白啊?最頭疼的是車裡坐的人,艷陽集團的彭總,上市公司老闆,我們鳳凰集團最大的客戶,這次的新娘!
她當然認得我,但她不理我,手就那麼拍著婚車,哭天喊地的,把婚車頭上的彩花,都給薅撒了。
「楚國啊楚國,你今天要是結了婚,我回家就自殺!志強也不爭氣,我這輩子,是沒什麼盼頭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張志蘭當即威脅道。
宋叔下來后,看到張志蘭的模樣,那臉上還是寫滿了心疼!在一起生活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半輩子,即便張志蘭,曾經的所作所為傷了他的心,但男人還是重情的。
還不等張志蘭回話,張志強就瞪著眼睛說:「你們什麼意思?拿我們姐弟倆,當要飯的了是嗎?」
「宋楚國,你把我姐弄成這樣,還想讓我們走?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有我們姐弟倆在,你這個婚結不成!你要但凡還有點良心,就跟我姐去復婚;否則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張志強看來一點教訓都沒長,還是從前那副痞里痞氣的模樣。
我趕緊站出來說:「爸,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彭總還在婚車裡坐著呢!張志蘭姐弟倆,以前坑了你;而今天這事兒,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您要是悔了婚,在場這麼多採購商可看著呢,您讓彭總的臉往哪兒放?咱鳳凰的面子往哪兒擱?」
眼看著喜事,突然被攪合成這樣,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尷尬地笑說:「志蘭嬸兒,您還認得我吧?和-圖-書咱們以前在海蘭達見過,後來您得了重感冒,還是我跟宋叔,將您送去的醫院。」
「報,你馬上報,你最好讓宋楚國那個混蛋,親自報警把我姐抓走!」張志強努著臉,面目猙獰地盯著我,隨即又仰頭說:「大家都看看我姐,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又漂亮、又健康!可自從跟了宋楚國,我姐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當年宋楚國,連婚禮都沒辦!」
而張志蘭,竟然直接歪倒在了宋叔懷裡,可憐楚楚地說:「楚國,我不相信你心裏沒有我;你還是愛我的對嗎?你回來好嗎?當年的事,我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也不至於,就這麼狠心拋下我吧?我把一生都交給了你,你……你就忍心……」
「楚國啊,管管我們姐弟倆吧,家裡沒有你,我真是活不下去啊?你把我弄成這樣,你讓我往後怎麼活?咱倆但凡要是有個孩子,我都不過來給你添麻煩!」張志蘭的哭聲,一波比一波大,堪比農村潑婦。www.hetubook.com.com
呵,可不就是要飯的?婚禮現場,能竄出來攔婚車的人,也只有乞丐!而這姐弟倆,簡直比乞丐還無恥!當初離婚,他們得了那麼大的便宜,沒想到還不知足?看著架勢,是要一輩子把宋叔給訛死!
萬一這場婚禮崩了,那我們公司明年,就得喝西北風了!彭總是採購商的風向標,她在這個圈子裡,說話可是有一定分量的!真要說這回,讓她丟了大臉,婚也沒結成,你想想那後果吧,我頭皮都跟著發麻!
張志蘭一直都是宋叔的軟肋,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尤其此刻,他竟然猶豫了起來,眼神都跟著飄忽不定了!
一提這茬,張志蘭哭得更厲害了,她甚至直接躺在地上,手拍著地面說:「當年我不嫌他窮,我背著家裡跟他跑,跟他領了證;我們連喜酒都沒擺,什麼都沒有,就住在三元屯,租來的民房裡;那年我懷孕,吃不好、穿不暖,得了病沒錢治,孩子還流產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能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