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去年年底,簽的訂單太多,而且有三分之二,都是訂購鳳凰系統設備的;最關鍵的是,今年我們才剛剛開工,大批訂單又來了,不少還是廉總給介紹的南方客戶。
鬥雞眼的真名叫「張超」,也只有在這種正式的場合,大家才會喊他的本名;鬥雞眼就眨著眼皮說:「雪兒,你不會是覺得,我鬥雞眼虛報賬目,想中飽私囊吧?!」
這事兒必須得重視起來,因為放眼國內,真正能生產高性能超級合金的公司,滿共不到三家!而老童是做得最好的,也是最符合我們鳳凰機械系統,配件使用要求的。
「哦,這樣啊,那行吧!女兒照顧媽媽,那是天經地義的事。」雪兒望著我,這才把心放下來。
好在那次回去,並沒遇到特殊情況;孔雀組織也不是神人,他們不可能時時掌控我的行蹤。
抱怨歸抱怨,可每每當我拿起她的衣服,看著那一件件時尚的款式,聞著衣服上,沾染的香水味,我依然很開心,會傻和_圖_書傻地笑;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娶到了這樣一個老婆。
於是我嘆了口氣說:「張超,要我說你今天就啟程,去桐城看一看,老童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那人我知道,很講原則,不會無緣無故漲價。」
我說冰兒母親的身體不太舒服,接著又把公司的財務章、U盾什麼的,先交給了她:「何冰可能一時半會來不了,財務部你先暫管著;何冰說她那個助理小熙,業務能力還不錯,你要是忙不過來,就讓小熙替你頂著。」
那天我和老虎他們離開了家鄉,上高速的時候,我腦子裡還是何冰的影子;這麼長時間下來,我倆是第一次分開,當副駕駛上的人,坐的不是她的時候,我心裏就感覺空落落的。
我先開車把老虎他們,送回了廠區宿舍,然後又到辦公樓坐了一會兒;公司其他人基本都來了,姜雪還問我,大冰人呢?
可能距離真的能讓人麻木吧,我明顯能感覺到,何冰給我打和-圖-書
電話時,情緒不像以往那麼激動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母親的病情,使得她沒了跟我調情的慾望。
像這樣的單子,完全不能拒;一來是新市場,客戶關係十分重要;二來是廉總的面子,這是一定要給的;我們鳳凰如今有這麼多的客戶,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人家廉總給介紹的。
周一的早會又開始了,這是年後復工以來,第一次各部門集體開會。
起先我每晚都會給她打電話,她也願意跟我聊很長時間;可是漸漸地,要麼她就睡了,要麼就是在她媽媽家,我們幾乎聊不了幾句,就掛斷了。
姜雪撇了撇嘴,又好奇地看著我問:「向陽,你倆不會是鬧矛盾了吧?要不然的話,這老闆娘怎麼可能把財務大權,都給交出來?」
講真的,女人就是麻煩!
可能愛上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吧;哪怕彼此分開一分一秒,心裏就發慌,患得患失;所以我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何冰只是留在娘家,照顧自和-圖-書己的媽媽;家裡還有她大姑、有良叔,甚至還有老蹲兒幫忙,再加上何冰的聰明才智,她完全能處理得了眼前的事。
因為我們廠里的產能有限,所以本來還沒有打算,去開闢南方市場;但廉總那人吧,就是太義氣,這些年下來,他但凡出差談事兒,都不忘幫我們鳳凰做做宣傳。
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望著窗外閃爍的霓虹,嗅著何冰枕頭上的芳香,再看看碩大的床上,那個總在晚上跟我打鬧的女人不在了,我心裏又孤獨的厲害。
鬥雞眼撓了撓頭,也是很不解地說:「主要就是桐城造的超級合金,每噸漲了200萬,我問對方憑什麼漲價,那童總直接給我來了一句:你愛買不買!反正脾氣特別不好。」
接下來的兩天,公司開始大面積復工復產;也只有忙起來的時候,我才能暫時停止,對何冰的想念。
他現在還只是漲價,並沒有斷貨;將來若萬一斷了貨,那我可就傻眼了!
會議剛開始,姜雪和圖書
就第一個搶著發言,他看著鬥雞眼說:「張超,你昨天給我的原料報價不對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一噸原料高出200多萬,這錢你讓我怎麼批?」
傍晚的時候我們進了許城,而許城也迎來了返工的小高峰;大批過年回來的車輛,開始往城裡進,可偌大的許城,多少還是顯得有些空曠。
我這樣想著,車子就沿著高速路飛馳;沃野千里的大地,描繪著祖國山河的壯闊;遠處的群山,還頂著皚皚的白雪;只是身邊,再無人跟我打鬧、拌嘴,老虎他們個個一臉嚴肅,望著前後的車輛,生怕孔雀組織的人,半路給我來陰的。
給何冰洗衣服,那可是項技術活;我得先上網查,她的哪些衣服是大牌,哪些能用水洗、能幹洗,能用洗衣機洗、能手洗;後來都把我搞得頭皮發麻,這是衣服伺候人啊,還是人伺候衣服?
除了在公司忙活以外,每晚下了班,我就回家裡打掃衛生;其實房子大了也不好,200多平米的面積,
和圖書光掃地就得一個小時。
何冰愛乾淨,我可不想等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家裡被我折騰的不像樣;所以我打掃的很仔細,她的鋼琴被我擦得鋥亮;她穿的一些皮鞋,我還給打了鞋油;她的一些衣服,我也給小心整理、清洗。
這個童總名叫「童安之」,我見過他,去年還專門帶著圖紙過來,讓我們廠專門給他造了一批配件。人很固執,說話也不會轉彎,認死理;但我知道這樣的人,一般品性不壞,他突然這麼漲價,那肯定就有漲價的道理。
我趕緊擺手說:「都是自己家兄弟,雪兒怎麼可能那麼想你?張超,到底是什麼情況?要說今年的貴金屬原料,應該沒怎麼漲價吧?!」
我點上煙,很無語地說:「沒有,她母親的情況,可能不太好;你也知道我家那檔子事兒,我跟她媽關係不好,所以何冰也沒跟我說實話。」
所以有的時候,生意太好,也是一種壓力;因為我們的廠區還不夠大,產能還不夠高,有點「小馬拉大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