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錢了,有事業了,有豪車、有豪宅,可曾經的那些朝夕相處的人啊,你們去哪兒了?
「哥幾個行了,不用擦了,陪我去趟市南,把精神都打起來。」說完我便進了車裡,雖然鳳姨說沒有危險,但我不得不提防;將老虎他們帶在身邊,我心裏也有底氣。
「什麼?你……你竟然結婚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聽到我的話,她竟然當時就怒了!
開著車,望著許城街道兩旁,來來往往的人們;我覺得他們都比我過得幸福,他們似乎並沒有那麼多煩惱。
「怎麼?你一個男子漢,還怕我這個弱女子啊?」她聲音清爽地笑道。
我抿了抿嘴說:「鳳姨,您有話就直說,您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繞彎子。」
我在茶樓外的竹椅上坐下來,鳳姨很快就出來了;她依然是那個漂亮白皙的女人,個子不高,但很精緻;穿著白色裘皮外套,勻稱的雙腿踩著高跟鞋;她很會保養,讓人看不出實際年https://m.hetubook.com.com齡,如果跟林佳走在一起,說這是她姐姐都有人信。
還是原來熟悉的環境,綠色的竹林、古香古色的茶樓,外面的小院里,倒是多了一些花花草草,五顏六色的挺鮮艷。
靜心齋離公司很遠,上午11點多的時候,我們才開到地方。
第二天來到公司,我失魂落魄地開完了早會,又無精打采地到廠房,檢查工人生產。
我說:「鳳姨,這麼急不可耐,就想把我抓住當人質,來跟我哥談判了?」昨天方智見了鳳家的人,所以鳳姨這時候找我,准沒什麼好事。
她的聲音,還是如以往清亮、狐媚:「喲,咱們向大老闆,竟然還能記著我的號碼,這倒是很讓我意外啊?!」
她依然笑盈盈地說:「有時間嗎?來一趟靜心齋吧,我想單獨跟你談點事情。」
但既然牽扯到了林佳,那我就不能不去;也許我夾在哥哥與孔雀組織之間,或許能給林佳的www.hetubook.com.com困局,找到一絲突破口。
我當即打斷她說:「鳳姨,我結婚了!所以我希望您,能跟我談點兒正事。」
從廠房裡出來,往北看去,就是我們即將擴建的廠區,有一些建築工程師,已經開始測繪了;這片廠區一旦建起來,公司的規模發展起來,我向陽在許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只是看了不一會兒,我兜里的電話就響了,但令我吃驚的是,打電話的人是鳳姨,林佳的母親。
隨後我便往前走,茶齋門口的服務員看到我,趕忙拿起對講機,應該是跟鳳姨報信。
「鳳姨,咱們之間用不上客套了,我喜歡開門見山,您有話就直說吧。」望著她小鳥依依的模樣,我側了側目光,望著別處道。
「喲喲,當了大老闆,的確跟從前不一樣了!想想那年見面,你還很靦腆、羞澀,大小夥子一個,蠻招人喜歡的。」她挑著紅唇,說話時帶著一股誘人的芳香。
她招呼著服務和_圖_書員上茶,然後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她眼神很嫵媚,帶著笑意,漂亮的金色耳釘,應該跟林佳的是同款。
「鳳姨,我現在就不討人喜歡了嗎?」我朝她反問道。
「您可不是弱女子,吃人不吐骨頭,連老公都能送進監獄;跟您打交道,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老虎卻擺著大手道:「閑著幹啥呀?這一回廠里,我們幾兄弟就吃閑飯,別的我們也不懂,保養個車還是挺在行的!」
我在廠里漫無目的地走著,路上又碰到了,正給我擦車的老虎幾個兄弟;我走過去朝他們笑說:「不用擦的這麼勤快,又不是出去接客戶。」
豪宅空蕩蕩,看不見何冰的影子;廠區這麼大,卻沒有曾經,跟姜雪擠在小平房的辦公室里,那股子熱乎勁兒了;至於林佳,三元屯那個熟悉的地方,似乎成了我們永遠都回不去的記憶。
我則皺起眉,疑惑地望著天空;林佳又能遇到什麼事?難道鳳姨,跟方智想到一起去了?
我看著幾個m.hetubook.com.com兄弟發獃,像他們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也蠻好的!
我下車的時候,老虎他們要跟著;我擺手說:「在車裡坐著吧,我不進茶樓;要是真有危險,你們再出來也不遲。」
她把白皙的小手,交叉在桌上,托著下巴看我說:「現在不是討人喜歡,而是有魅力了!成功男人的魅力,智慧的魅力,當年我就覺得你這小子不簡單,林佳若是跟了你,絕不會吃虧!只是可惜啊,可惜了我女兒的一片痴情,她到現在,依然會望著三元屯的方向發獃,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呵,差不多就行了!孔雀組織內部,也分鷹派和鴿派;綁架殺人、行兇勒索的事,也只有黑蛇那種莽夫才會幹!過來吧,想跟你談談林佳的事。」說完,她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至於林佳,也許當初,在她加入孔雀組織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應該再有聯繫了;我甚至都不應該,再給她的建材城供貨;更不該執著于,查清林佳進入孔雀組織,是否抱有別的目m.hetubook.com.com的。
走在廠區的路上,我掏出煙抽著,並在心裏問我自己,如今成功了嗎?好像是成功了,我白手起家,把鳳凰集團發展的這麼大,把張家莊建成了工業園區;這幾天光客戶打的預付款,就把公司賬戶給撐得滿滿的。
如今我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林佳的苦衷,可又能怎麼辦呢?除了讓自己變得更糾結、痛苦外,我什麼也改變不了;我不可能拋棄何冰,更不可能把林佳,變成我哥哥的弟妹。
「向總,我猴子當年在部隊,擦車打蠟,那可是一絕!您先忙,等中午您再過來,我絕對把這車,搞得跟新買的一樣!」猴子一邊說,還拿著蠟瓶,一個勁兒往車上擦。
做人真的是「難得糊塗」,有時候知道真相,又能怎樣呢?當年,我若不是一意孤行,非要打聽何媽的問題,我就不會在婚禮上悔婚;也許現在,我與何冰在老家,孩子都多大了,我們正幸福地生活在新房裡。
我們似乎有好久沒見過面了,我接起來笑道:「是鳳姨啊?您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