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上百萬的豪車,一身筆挺昂貴的西裝;而付婕這邊,是癱瘓的父親,破落的民房,還有大包小包的行李袋,宛如逃荒的乞丐。
「我不亂來,我就得去坐牢!到時候誰掙錢,誰養活這個家?誰來給我爸買葯治病?!」付婕是咬死了一條心,今天就是要走了。
我捏著煙,放在嘴裏深深吸了一口說:「不關你的事,這是我跟付婕的恩怨;不想挨揍的話,就給我滾遠點兒!」
當天傍晚,我就按照老虎發來的地址,跟著車裡的導航,朝著市西開去。
我下車后我靠在車門前,掏出煙點上,靜靜地看著付婕說:「這麼著急搬家,是要去哪兒啊?用不用上我的車,送你們一程?!」
我發現他挺有意思,上身就穿了個皮夾克,裏面啥也沒穿;衣服拉開以後,就露出了他胸口的文身。
還不等我繼續說話,對面的衚衕口,呼呼啦啦就進來了一群人;放眼望去,得七八個吧,高矮胖瘦,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仰頭深深吸了口氣說:「這狗m•hetubook•com.com啊,真是改不了吃屎,曾經是什麼德行,你現在還是什麼德行!付婕,你的心太黑了,我昨晚就應該報警,把你給抓到局子里去!」
說完,她直接摸出電話說:「貓哥,你們在哪兒了?這裡有人找我麻煩,你們趕快過來!」
這時付婕的母親說:「向家小子,你趕緊跑吧,大貓是放高利的,不是正經人;你趕緊上車裡去,不然他會打你的。」
「你到底走不走?狗被逼急了還咬人,這些年,我們家東躲西藏,你以為我們過得容易嗎?向陽,我說過,當年的事情了結了,我舅舅跟我表哥,也給你爸償命了!你要再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付婕憤恨地盯著我,銀牙緊咬著說。
「哎喲我操,你挺狂啊?!」大貓狠狠吐了口唾沫,眼神卻精明地望了望我車裡;發現我就一個人之後,他隨即望著身後的小弟,哈哈大笑道:「嫖客吧?怎麼個意思?覺得錢花虧了,又想從我妹子身上要回來?hetubook•com•com」
付婕怨毒地指了指我,大貓就故意把皮夾克脫下來,往地上一扔,抖著身上的文身說:「哪兒來的小雜碎?敢欺負我小婕妹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不想挨揍的話,立馬滾蛋!」望著他,我冷聲道。
前面是一排民房衚衕,我把車開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付婕,正大包小包地朝外拿行李;隨後,一位中年婦女,也推著輪椅出來了;輪椅上,坐著一位癱瘓的男人,男人的腦袋上,還帶著一條狹長的傷疤。
講真的,我看著他們一家,活成現在這樣兒,心也確實硬不起來了;於是我說:「我說過要送你去警局嗎?我只是讓你,繼續留下來,幫我打探消息。等你立了功,咱們再談曾經的恩怨!」
那是一片碩大的棚戶區,也是桐城的貧民窟;周圍的環境很差,好多的民房、筒子樓,路面也坑坑窪窪,空氣裡帶著一股,垃圾發酵的臭味。
所以命運是公平的,壞人可能一時會佔到便宜,但她和*圖*書早晚會遭到報應;而好人可能一時會吃虧,會遭受打擊;但如果你不放棄希望,命運終將會眷顧你。
她剛打完電話,站在一旁,扶著輪椅的中年婦女,就滿臉驚恐地說:「付婕,你叫大貓來幹什麼?是咱們欠了人家向家小子的債,人家找來理所應當,你可不能亂來啊!」
付婕當即甩著眼淚說:「我幫了你,你也不會放過我!我不能把我爸媽的性命,都壓在你身上;我今天就要走,你別攔著我;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可付婕卻深深吸了口氣,猛地抹了把臉上的淚說:「你反悔怎麼辦?我信不過你,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我也得離開!」
「呵,坑了我家彩禮,你還有理的?這天底下,還有這麼王八蛋的事兒嗎?付婕,我也不欺負你們孤兒寡母,好生留下來,幫我繼續打探程勝的計劃,你要是真立了功,我放你一條生路!我向陽這輩子,別的不行,就是說到做到。」看著她,我捏著煙說。
接著我從車裡下來了,那一刻,我們之間的和-圖-書社會地位,有了明顯的對比。
所以付婕並沒有騙我,她現在的生活,的確過得很不好;當年從我家騙走的彩禮,估計這些年,也都給她爸買葯了吧?!
「喲!當了高級小姐,脾氣還見漲了?你想怎麼不客氣?認識道兒上的人,想辦我?付婕,我跟你說了,在桐城這個地界,沒人敢動我!」捏著手裡的煙,我冷冷的盯著她道。
「那是他自找的,除非他現在就讓路,放咱們走!」說完,付婕立刻轉頭朝我說:「向陽,你跑吧,真等大貓來了,我也管不。放了我,咱們以後互不相欠!」
這人啊,還是講良心的,至少付婕的母親,在這一刻表現出來的態度,並不壞!所以我也相信,當年付婕騙我家彩禮錢,至少不是她母親的主意;極有可能是因為付婕,一時貪心,被金長生給忽悠了。
「可大貓是混社會的,下起手來沒輕沒重;咱坑了人家的錢,再打了人家,付婕,沒這個道理!」她媽趕緊撲過去,搖著付婕的胳膊求道。
我一直把車開到她家門前,很破落的和-圖-書民房,當時付婕正在鎖門,我按了下喇叭,她渾身激靈地轉過了頭。
她猛地朝我吼道:「大貓就在村口,你再不跑,可就來不及了!向陽,我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如果你不聽,那就後果自負!」
「小婕妹子,咋個回事兒啊?還有人敢在咱的地頭上鬧事兒?」那大貓咬著煙嘴,一隻手舉起棍子,另一隻手拉著皮夾克的拉鏈說。
「他媽的,老子這就廢了你!」說完,他提起棍子就朝我砸了過來。
付婕都懵了,很難想象,我竟然能找到她家裡來;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整個人都跟受了刺|激似的,渾身驚恐地顫抖道:「向陽,饒了我好嗎?你看看我爸,跟植物人沒什麼區別,每天還要吃藥,要花高昂的藥費!我要是進了局子,我爸就是個死,我媽也沒著落;你何必再苦苦相逼呢?老天已經把我們家,懲罰成這樣了!」
為首的一位,30歲出頭,長著一副大圓臉,乍一看真跟個大臉貓似的;他嘴上叼著煙,手裡拖著棍子,帶著身後的小弟們,當即堵在了付婕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