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怒火,卻已經壓制不住了,鍾浩這是衝著要我命來的,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堂而皇之!天底下,還有這麼奸詐陰險的小人嗎?他甚至比孔雀組織的人,更可惡!人家雖然心黑,但至少還講規矩;可這個鍾浩,明顯就是無所不用其極!
鍾老頭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點下巴道:「鍾浩,去把咱家的藥箱拿來,用最好的膏藥,給這年輕人敷上。」
我一邊跑,一邊直接把襯衫撕開;隨即手忙腳亂地脫下來,轉身將手裡的襯衫,狠狠朝後面的藏獒砸去。
片刻過後,鍾老頭擺擺手說:「既然沒什麼大礙,就先坐著吧;今天確實是我鍾家的狗傷了人,回頭開宴,我一定當面敬酒道歉。」
「鍾家的地盤,都敢這麼鬧事,也就是鍾老爺子素質高,這要換作旁人,早給轟出去了!」
剎那間,我一下子就覺得要糟!藏獒這個犬類物種,我以前也有所耳聞;聽說戰鬥力極強,三隻藏獒湊在m.hetubook.com.com一起,據說連狼群都不敢靠近;還聽說藏獒的力量,能一下子將人的骨頭給咬碎!
「再問最後一遍,鍾家到底誰主事?!狗咬了人,犯了錯,你們就是這個態度?」咬著牙,我都懶得看這個鍾總,而是把目光,盯在了中堂之上,那個穿著唐裝,一頭白髮,但卻精神矍鑠的老人身上。
當時的情形,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整個頭皮都開始發麻!
於是我利用前沖的力氣,猛地朝前一竄;緊跟著「嘶啦」一聲傳來,我後背的襯衫,直接被狗爪子給划碎了!而我的背部,也跟著傳來了陣陣刺痛!
「你真不認識黎琳?不是黎家的人?」那老頭繼續凝視著我問。
「哪兒蹦出來的愣頭青?在這裏撒野,真是活膩歪了!」
那一刻,根本來不及多想了,也虧得我多年亡命,對危險有著快速的反應;在那條藏獒,距離我還有四五步的時和圖書候,我拔腿就跑,直接就朝大堂里沖!
下一刻,鍾家站出來兩個年輕人,趕緊把狗給拽了出去;我則深深吸了口氣,瞪著血紅的眼睛低吼道:「你們鍾家,是不是太過分了?到底誰是鍾家主事的人?馬上給我站出來!」
聽我這樣說,不等前面的鍾總開口,何冰就先拿著紙巾,朝我跑了過來;她的眼眶都紅了,但依舊強忍著眼淚說:「你後背流血了,被抓了好多血痕,咱們先去醫院吧,不然傷口要感染了!」
何冰這樣一說,周圍那些賓客的嘲諷聲,也隨即而來。
鍾浩一臉無辜地攤著手說:「爸,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啊?估計是壯壯,自己把繩子咬開的吧,這狗聰明著呢!」說完,他又眯著眼睛看向我,明顯有些失望!
我現在是雲港見義勇為的名人,鍾浩自然不敢找人,對我下黑手;找人不行,但他可以找狗啊?如果狗把我咬死了,這筆賬又該怎麼算?鍾家最多出點兒錢,和圖書給予物質上的補償,法律絕不會把鍾家的人拉出來,為我償命!
鍾總還要開口,這時那老人,卻緩緩站起身,眼眸渾濁地看著我道:「我看你有點面熟,小夥子,黎琳跟你是什麼關係?」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照他這麼惹下去,我看科雅集團,離倒閉也不遠嘍!」
我低估了鍾浩的陰險,只是我不明白,旁邊還有那麼多傭人,這狗不朝他們沖,為何唯獨朝我來呢?
何冰心疼地攥著我胳膊,隨即又說:「老爺子,家裡有藥箱嗎?我想先給我助理消消毒。」
「什麼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中堂左側的鍾總,猛地站起來,朝鐘浩吼道:「浩浩,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是讓你把狗,栓到後院嗎?這麼多客人在場,傷著人怎麼辦?!」
「你老糊塗了吧?!我不認識什麼狗屁黎家,我現在只問你們鍾家,你孫子放狗咬我的事情,該怎麼處理?!鍾老頭,我只給你這和*圖*書
一次機會,真要是錯過了,您可別怪我欺負人!」望著他,我斬釘截鐵道。
今天到底是大喜的日子,鍾老頭明顯不想跟我一般見識,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還帶著幾分忌憚;但我並不清楚,這份忌憚是從哪兒來的;照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道我的計劃才對。
我的衣服?!對,鍾浩過來的時候,他朝我背上拍了一下;難道就是剛才,他往我身上撒了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鍾浩眼神一亮說:「好的,我這就去拿。」
「呵,好狂的語氣!你不就是何冰的一個小助理嗎?不就是被狗抓了兩道嗎?小子,今天是我家老爺子壽宴,話說得太過分,不太好吧?!你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回頭我們鍾家,會給你一些補償!」堂前的鍾總,黑著臉朝我凝視道。
我緩緩閉上眼睛,後背的疼痛,已經壓制不住我心裏的憤怒了;咬著牙,我繼續吼道:「鍾家到底誰說了算?立刻給我站出來!如果現在,不跪下來給我認錯,m•hetubook.com•com過一會兒,你們就是把腦袋磕破了,我也不會再皺一下眉頭!」
可我想錯了,一擊不成,那狗又朝我撲了過來;我嚇得「嗷」一嗓子,繼續朝前奔跑;這時坐在側面的何冰說:「向陽,你的衣服,趕緊把衣服脫了!」
不等那老頭開口,何冰就緊緊攥著我胳膊說:「向陽,你別衝動,你沒事就好!真要是肚子里有火兒,咱們回去再說,這裏可不是你惹事的地方。」
下一刻,狗的動作停住了,它開始對著襯衫撕咬,打著滾兒的撕扯;如果不是我剛才反應快,估計現在被狗盤在懷裡的,就是我自己了。
可剛衝進門裡,我就感覺有兩隻爪子,猛地搭在了我肩膀上;那狗好重啊,再加上前沖的慣性,壓得我差點跪在地上。
而本來熱鬧的大堂,瞬間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齊齊朝我看了過來;我當時心裏存有一絲僥倖,大堂里這麼多人,這條狗應該不會再追著我咬了吧?
我一愣,滿臉疑惑道:「什麼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