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我繼續說：「儘管……儘管咱們曾經相愛過，可我不能辜負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對我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情，還希望咱們重歸於好，請你給我一點緩衝的時間。」

「既然是宿命，既然我們都無法改變，那我只能……只能選擇放手了！再糾纏下去，我不好過，何冰也跟著痛苦，何必呢？如果愛情是苦澀的，我又何必再拉著她，一起遭受這份苦難？」

仰起頭，她深深吸了口氣，鼻尖微紅地又說：「這些年，你的影子在我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而此刻，我卻已經高攀不起了，先不說你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哥哥，單單是你自己，你的鳳凰集團，就已經成了許城的龍頭企業！天呢，難以置信，當年那個傻大個，竟然有被我仰視的一天，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頓了頓，她繼續說：「還記得當年，咱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又土又傻，我記得你有一件秋衣，上面還印著什麼『有機肥』的廣告；當時你這個鄉下人，都m.hetubook.com.com把我給看愣了！天哪，一個大小夥子，怎麼能土成這樣？」

我苦著臉，用力皺著眉說：「現在已經不是愛情的問題了，何冰怕我哥哥，去找她媽媽報仇；我哥也跟她見過面，說只要她離開我，就能確保何媽的安全。如果你是何冰，你會怎麼做？」

她裹著我的西裝，披在她身上有些寬大，但還蠻時尚的。

頓了頓，我轉頭看向她說：「聊聊你吧，最近怎麼樣？」

與林佳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真的特別煎熬！因為我在騙她，又似乎不是在騙，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是我最真實的感受。我害怕的，是我真的會愛上她。

「要不到家裡坐吧，外面有點起風了，保不齊晚上要下雨。」我盡量大方地說。

「當然……」頓了頓，我繼續說：「如果你遇到危險，我會拿命來保護你；若是因為這份契約，我去世了，你就再也挽回不來，曾經的那個傻大個了。」

我點點頭，將煙頭掐滅后，扔進了和*圖*書旁邊的垃圾桶里；隨後我往前走著說：「西面河邊，有小區里裝的長椅，到那邊坐坐吧，景色挺不錯的。」

「那你……你往後有什麼打算？」她再次仰頭，聲音稍顯急切地問。

說完，她抬眼看了我一下，又倉皇地躲開問：「你就不打算，繼續再找下去了？你那麼愛她，真捨得放手？」

我搖頭說：「不知道，現在腦子裡很亂；哥哥想讓我，與你聯姻，這符合他的利益，也符合你們的利益；但是林佳，我不想騙你，何冰的事情，對我打擊很大，我現在還沒有心情，去投入一份新的感情。」

「我……我就是來之前，剛換的隱形眼鏡。」她拽了拽肩上，我的外套說。

林佳仰起頭，長長舒了口氣說：「何冰的命，也挺苦的。明明愛一個人，卻要承受這樣的命運。」

想一想曾經，我們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常在出租房裡大鬧，一起搶佔廁所，她晚上拿腳踹牆，讓我陪她聊天。

「不進去了，就在外面，找個地方坐ｗwｗ•hｅtｕbooｋ.coｍ•com會兒吧；天色這麼晚了，我待會兒還得趕回去。」她伸出白皙的指尖，又理著耳根的髮絲說。

抿了抿嘴，我哽咽道：「我就心痛地無法呼吸！我不知道是否愛你，但我知道，我的生活離不開你！」

而林佳愣住了，她細長的小手握成了拳頭，隨即眼眸濕潤地望著前方說：「向陽，謝謝你能跟我說這些話；其實這段時間下來，我也想明白了；或許我根本不配擁有愛情，將來我所面臨的敵人，都太強大，我嫁給誰，就是害了誰。」

我說：「佳佳，我還是曾經的我，我一點兒都沒變！可是你變了，你不再那麼單純、無憂無慮；你的眉間，一直都帶著壓力、憂愁，你想過這一切的根源，都來自哪裡嗎？」

我靠在椅背上，眯眼望著璀璨的城市道：「愛情，究竟又是什麼呢？我只記得曾經，當你離開出租房，當咱們在高爾夫球場上，你跟我決裂的時候；我的心很痛，一想到往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們成了形同陌路的人，我的生和-圖-書活徹底失去了你……」

「你外出這一年多，何冰找到了嗎？」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了我這話。

「可後來，你真好，我以為你是一個沒有教養、沒有素質，充滿攻擊性的猥瑣男人；結果卻不承想，你那麼善良，處處照顧我、維護我；你都窮成那樣了，竟然還把100萬的獎金，硬塞給我跑路。」

她揪著我的外套，眼睛望著漂亮的河面說：「還是那樣，沒什麼好說的。」

我們走了過去，在一個有路燈的長椅上坐下；迎面是許城河的景色，河面上倒映著閃爍的霓虹。

而此刻，彼此的成熟，讓我們變得有些保守、有些拘謹，曾經的那種日子，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林佳朝我走來的時候，有些不太自然；她整理著耳根的髮絲，然後微微低著頭。

她也轉過頭，那漂亮的眼眸，精緻的鼻子，水潤的嘴唇用力抿著；可眼眶裡的淚，卻緩緩流了出來：「我想，特別想害你，可是我知道不能這麼做；傻大個，你混到今天不容易，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呀！」

和*圖*書「那你想害我嗎？」我轉頭看著她，無比真切地問。

「沒有，大江南北，很多地方，該找的都找了；你知道我們兩家的矛盾，我哥哥又威脅了她；為了她母親的安全，估計何冰這輩子，都不會再跟我見面了。不說了，折騰了一年多，我的心也累了。」

林佳抿著嘴，低頭不吱聲；我繼續說：「源於那份契約，你肩負了自己，沒有能力做到的事！佳佳，我今天就可以告訴你，我將來會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想害我，就把那份契約丟掉吧。如果你覺得我的命，咱們之前的感情和過往，沒有那份契約重要的話，你也可以攥著不放手。」

林佳長嘆了一口氣說：「向陽，如果你不愛我，就不要勉強，委屈了自己。我知道你為我好，想救我；但你曾經跟我說過，要跟著自己的心走，要找一個真正的愛人結婚。」

「夜裡冷，怎麼不多穿點兒？」我看她雙手抱著胳膊，便脫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著說：「怎麼連眼鏡也不戴了？聽說總戴隱形眼鏡不好，還傷害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