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預感方智應該沒事，他被抬走的時候，還有呼吸、有心跳，而且救護車就在外面，他不會這麼脆弱的。
「姥爺，我母親是怎麼瘋的？這事兒您知道嗎？」我趕緊問。
其實不管什麼組織也好，家族也罷，其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利益」；包括那份契約，也是巨大的利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林佳搖頭說：「都不是，他是兩面派；還記得曾經，我跟你說過，孔雀組織有外資支持嗎？二長老就是外資的話事人，他的女兒嫁給了外國商人，藉助這層關係，二長老的地位，比我爺爺還要高。」
「沒有我們冷系那些黑手段，這些年下來，你們鳳系的公司，能幹到現在的規模嗎？現在倒好，竟然敢騎到主子頭上來了！」
從兜里掏出煙點上，我深深吸了一口說：「接下來該怎麼辦？鷹派的人，明顯不想由你管轄，真的要讓組織撕裂？」
老爺子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母親手裡hetubook.com.com，也有一部分契約，當年你母親犯病這事兒，就十分蹊蹺！她犯病以後，黎家親自上門要人，還跟臨江家起了衝突；最後你母親被黎家帶回去了，只是不久后，她就消失了。」
「說不上漢奸吧，他女婿利用孔雀組織的關係，在國內銷售產品；孔雀組織也利用他女婿的關係，搞部分外銷出口；雖然二長老的嫡系不多，但兩派的人，都不會得罪這個財神爺。他人倒是不壞，但我知道他的目的，肯定是想幫外國人，拿到組織里的那份契約。」林佳頭腦清晰地跟我分析道。
「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母親精神不正常，肯定與臨江家族有關係；你的那個哥哥接觸你，對你來說未必就是好事！他在臨江家長大，灌輸的是臨江家族的思想；保不齊他是想利用你，找到你母親的下落。」老爺子深深吸了口氣道。
把心裏的疑惑暫時壓下，興許等方智醒了以後，才能得到答案和*圖*書吧；長舒一口氣，我又指著二長老問：「他是哪頭的？鴿派還是鷹派？」
「有什麼好開的？手段都耍到自己人頭上了，還真以為我們鳳系的人，是好欺負的不成？」
微微鬆了口氣，林佳當即轉身說：「先進去聊吧，我姥爺一直挺欣賞你的，其實他們都不壞，當初之所以算計你，也只是迫不得已罷了。」
黎家？我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家族了！第一次是在雲港，在那個鍾老頭嘴裏聽說過；當時我怕暴露身份，就沒有深問。
「就他媽散夥算了！二長老，冷派的這些人渣，不僅壞事做盡，而且有勇無謀；這些年他們浪費了多少組織資源？我們鳳系的人，不想再當冤大頭！」
這就奇怪了，那方智為何要捨命救林佳呢？道理上是說不通的，難道他善心大發，或者是看了我的面子？
這老頭說話，還是有些威懾力的；最後眾人罵罵咧咧，一波朝前面走，一波去了後殿。
林佳微微搖頭，眼睛卻依舊和*圖*書稍顯獃滯地問：「向陽，那個……方智，他沒事吧？！」
老人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獃獃地望了我好半晌才開口道：「像，真的太像了！」
想過這些，我好奇地又問：「對了佳佳，你和方智認識？」
我朝他恭敬地笑道：「姥爺好，我跟哥哥確實挺像的。」
正當兩方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先前坐在高台上，大長老旁邊的那位老人，走到人群中間，力排眾議道：「都別吵了，各自都先管好自己的人，回議事廳冷靜一下；待我跟鳳長老兩方溝通以後，咱們再集體開個會。」
「不，我是說，你像你的母親！小夥子，對不住啊，當年我要是知道，你是臨江龍一的弟弟，是她的孩子，無論如何我們也不會算計你，我甚至還要讓佳佳嫁給你！」老人竟然走上前，一把攥住了我肩膀。
頓了頓，老爺子繼續又說：「後來有傳聞，說你母親，是被家裡請來的一個花匠給拐跑了；我想那個花匠，應該就是你父親吧。」和_圖_書
冷顏的這場風雨是過去了，但孔雀組織內部的撕裂，卻依然在繼續。
我仰頭眯起眼，望著天邊的晚霞說：「但願沒事吧，咱們也不是醫生，空擔心也起不了作用；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等處理好了，再去看他好嗎？」
我則將林佳扶起來，攥了攥她柔軟的胳膊問：「沒事了吧？身體要不要緊？」
「住口！」那個二長老一拍桌子，氣得顫著身子說：「都給我滾回去冷靜，過後開會，有你們說話的時候。」
林佳帶我一直走到最前面，才見一個鬢角斑白的老人，抿嘴笑說：「姥爺，這就是向陽，這些年下來，是他一直在幫我。」
鳳系的人不願意，冷系的人也滿嘴火藥味；「選林佳做首領，我們冷系的人不服，你們趁早還是死了這條心！」
姥爺深深吸了口氣道：「要說我跟你母親，多少還有些淵源，或者說我們鳳家，當年跟黎家的關係還不錯！我是你母親的先生，教過她兩年書，她是真ｈｔｔps://ｍ•ｈetubook.coｍ•ｃoｍ聰明，過目不忘！」
說完林佳就朝後殿走，我也趕緊跟了上去；後殿的布局，是兩排太師椅，進來的人不多，看模樣應該都是鳳系這邊的骨幹成員。
「姥爺，您認識我母親？」我看著他激動地問；我那神秘的母親啊，關於她的消息，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雖說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但我總得弄明白，自己是誰生的。
聽到這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緊跟著我繼續問：「他找我母親，究竟有什麼目的？」
「就是漢奸唄？」我當即不屑道。
林佳搖頭說：「真要是撕裂了，鷹派這些人流落到社會上，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亂子；所以目前，咱們得爭取到二長老的支持！因為鷹派那邊，有不少企業，都是二長老資助的，所以他的話語權，在鷹派那邊還是挺佔分量的。」
林佳抬起頭，細長的眉毛微皺著，滿臉疑惑地說：「我不認識他啊，就上次你哥哥去球場扒墳，我才是第一次見他。我跟他沒有任何交流，從來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