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誰能想到,這才高興了沒半天,更可怕的事情,卻早已兵臨城下!
「既然方智醒了,這事兒暫時就先過去了;向陽,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方智這邊有我照顧,你們都回去吧。」他朝我們一擺手,便下了逐客令。
說完,他鬆開我肩膀,轉身朝著樓道外走去。
「向陽,對不起啊,要不是因為我……」林佳愧疚地看著我,眼裡滲出了一層水霧;她並不知道哥哥跟我說了什麼,但從我的表情判斷,她應該能猜出來,我遭遇到了不好的事。
我擺著手,背靠在醫院走廊的牆邊;深夜裡,我腦袋嗡嗡地迴響,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茫然了。
可我真的要勸說林佳,把組織的契約拿出來,交給臨江一族,來換取短暫的庇護嗎?
從樓道里走出來,方智還沒有蘇醒;林佳和姜雪,趕緊從對面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
可林佳卻扒著窗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裏面;我拽
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她胳膊說:「走吧,真要想感謝,那也得等方智康復以後;現在咱們擱這兒,只會跟著添亂。」
我擺手道:「回頭再聊吧,雪兒,你也忙活半天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和林佳在這裏就行了。」
姜雪小聲趴在我旁邊問:「你哥哥都跟你說什麼了?」
「你哭什麼?沒什麼大事,我向陽這些年,什麼陣仗沒見過?都給我高興點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站在你們前面,就不會出任何事!」望著林佳和姜雪,我硬撐著一口氣,說出了這話。
哥哥的這一番話,比寒冬臘月的水還要涼;本來我以為自己,獲得了巨大的勝利,也成功幫助林佳,實現了控制孔雀組織的目標。
而哥哥的每次出現,都是這麼恰到好處,他總能找到最合適的時機,給我一條無法選擇的路;讓我不得不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前行。
這不是長
m.hetubook.com•com久之計,換句話說,臨江家族也是我的仇人!
迷迷糊糊休息了一上午,下午我便開車去了公司。
「方智醒了!好多醫生和護士都過去了,咱們也去看看吧。」林佳站起來,又拽著我胳膊說。
再後來我迷迷糊糊就睡了,似乎是靠在了林佳的肩膀上睡的;第二天是林佳將我叫醒的,她聳著肩膀說:「哥,方智醒了!」
「哥,這事兒容我跟組織里的人,商量商量;你知道我一個人,做不了主!」望著他,我用力擦了把額頭的汗說。
停安的臉色不太好看,還沒等我開口打招呼,他就朝我說:「向陽,出事了!」
「你們接著打,我有事兒先走!」將籃球扔給隊友,我抹了把滿臉的汗水,就朝停安迎了過去。
前後夾擊、腹背受敵,停安的地產,才剛剛在許城站住腳,至於孔雀組織內部,那更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如果這時候,我們與兩股深不可測的勢力,雙線作戰和*圖*書;別說贏,就算想體面的輸都難。
難怪當初,林佳死活不讓我摻和她的事;這裏面的兇險程度,不亞於在火山口走鋼絲;因為你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得罪某些人,或者被別人給盯上。而這些勢力,沒有一個是善茬。
「弟弟,這麼簡單的判斷題,你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做吧?!把契約交給我,臨江家族就會出面對付他們,那些人不是傻瓜,一旦從孔雀組織身上,拿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這些人決不會因為你們,而與臨江家族過度消耗。」哥哥走上前,用力拍著我肩膀說。
如此想來的話,我就更不能把契約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的仇家;但如果不交,我又該怎麼破掉眼前的被動局面呢?
林佳抿著嘴,眼眶微紅地把目光收回來,出醫院的時候,她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我先將林佳送回了海湖莊園,接著又驅車回了自己家裡;昨夜沒怎麼休息好,我沖了個澡,又趴到床上睡了一覺。
可這麼多和_圖_書年,她一直沒有露面見我;第一、她身上可能背負著沉重的責任,不想跟我和父親一起,偏安一隅;第二、她離開我們,估計是不想牽連我們父子,離開我們,是為了我和父親的安全著想。
「你最好要快,華陽地產背後的人,是左家;這些年他們在通訊領域的投資,獲得了巨額的回報;其資金實力,甚至可以與我們臨江家相比!他們的人已經到了許城,你的時間不多了。」
之前我確實聽說過,孔雀組織要和別的勢力結盟;難道這股勢力,就是冷顏利用美色拉來的?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難辦了!
但也睡不太死,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何冰交代;本來讓她回許城,是跟著我過好日子的;可結果我總是麻煩纏身,生活風雨飄搖。
至於目前,我們所面臨的困境,我誰也沒告訴;因為我知道,即便說了,就以林佳和姜雪的能力,也解決不了;最終的結果,也只是給她們倆,徒增煩惱和壓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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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上的事情不多,簡單處理過後,外面傍晚的陽光格外好。
緊跟著我和林佳,就朝特護病房裡跑;但到門口就被攔住了;護士說病人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
我們就從窗戶往裡看,那時方智的臉還很蒼白,哥哥一直攥著他的手;後來醫生要查體,哥哥這才從裏面走出來。
我一個激靈,趕緊搓了搓眼睛,揉了揉麻木的臉,這才重新確認道:「你剛才說什麼?」
姜雪沒走,倒是拉著我和林佳,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忙碌了這麼長時間,我也是累得不行;在極端疲憊的情況下,人是很難思考的。
從林佳姥爺口中得知,我的母親就是黎家人,而黎家當年,肯定是遭受了臨江一族的迫害,至此下落不明!而我的母親,既聰明、又善良,真如鳳老形容的那樣,以母親的品性來說,她絕不會拋棄我這個孩子。
我走到北面的籃球場,跟一群員工打了會兒球;身體才剛剛出汗,遠遠地,我就看到停安和姜雪,正在朝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