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小窪村的變化

我跟花姐說,不行給石伯請個保姆吧,這人到了古稀之年,是必須要有人照顧的;石伯沒有子女,將來的養老,必須要重視。
那年我父親去世,何叔就擔起了我人生的重擔;他替我處理父親的後事,攔著不讓我找金家報仇,以免鑄成大錯。
我沒想到花姐會問我這個,但我還是認真想了一下說:「可能一輩子,就留在小窪村這邊了吧;帶著農民致富奔小康,也沒什麼不好。」
「也許吧,但你也很優秀,庄錚哥也很優秀;你與何冰,兩個女人對愛情的堅定,使得咱們都獲得了圓滿的家庭。花姐,我從沒後悔認識你,我感謝當初,你對我的照顧和關愛;更感謝我自己,沒有破壞你們的家庭,守住了道德的底線。」
花姐一邊倒熱水給石伯吃藥,一邊就朝我笑道:「有我照顧呢,找外面的保姆,我不太放心。我一般都在窪下平原這邊,平時跟石伯一起吃住;就周末的時候,我才回金川。」
這裏不僅僅有工和*圖*書廠,而且還建了漂亮的社區;花姐一邊開車,一邊跟我介紹說,附近的七八個村子,如今都並進了社區里,石伯也在小區里住。
我在石伯家裡,呆了整整一上午,也沒別的事情,就是幫石伯,打掃一下衛生,花姐幫老人家晒晒被子;我跟石伯坐在小院里曬太陽,跟他說我這幾年,在外面做生意的事。
這回丫丫沒跟著去,主要家裡還有兩個小娃娃;雖然有保姆照顧,但兩個小傢伙,卻總纏著丫丫。
他講不出來大道理,但我能感受到,他希望我的人生,越走越好。
漫漫人生路,在前行的過程中,我們總會犯下錯誤;有些錯可以挽回,而有些錯,將會抱憾終身。如果何叔的死,還換不來我對何媽原諒的話,那我就真的冥頑不靈、無藥可救了。
我搖頭說:「我想去趟小窪村,看看石伯,和那裡的父老鄉親。」
我是坐花姐的車去的,路上我們隨便聊了些近況,花姐也跟我說了說,她酒廠m.hetubook.com.com和建材廠的經營情況。
花姐還投資翻新了曾經的窪下小學;那個之前,由幾間土坯房組成的學校,如今也建了樓房,莊嚴的國旗迎風招展;路過學校門口的時候,裏面是一陣陣郎朗的讀書聲。
離開石伯家以後,我們去廠里見了不少熟人;梁老和苗爺爺也在,倆人最近研究上了哲學,也算是老年人的一種愛好吧。
石伯今年81歲了,四年未見,他老了很多;耳朵有點兒背了,我跟他說話的時候,要很大聲才行。
臨走的時候,石伯還拉著我的手,讓我好好闖,做人要爭氣。
她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又繼續往前走著說:「我真的為你高興,娶了何冰那樣優秀的女人!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應該感謝庄錚,要不是他的到來,我可能就嫁給你了;如果真是那樣,你就徹底失去了何冰,更失去了那樣一個,英俊漂亮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庄錚哥就忙和*圖*書活了起來;因為大批的記者和採購商,已經陸續來到金川了,在接待方面,我們發布會這邊,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何冰理解地點點頭,隨後就跟庄錚哥一起,上車去了公司那邊;而花姐也拉開車門,准帶我去小窪村看看。
我們先去社區看了石伯,他老人家身子骨還算湊合;見到我的時候,石伯第一眼竟然沒認出來;我跟他說我是陽陽,他這才反應過來,抓著我胳膊就哭了,渾身激動地一直顫抖。
他要把何冰嫁給我,還給我們買了新房,操心操肺地給我們舉辦婚禮;可我這個混蛋,我辜負了他,在婚禮上就逃走了,弄得何叔顏面盡失;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讓何冰去尋我,怕我在外面出了事。
他嘴裏都是丫丫,問丫丫這周怎麼沒來?花姐說丫丫在家照顧弟弟,還要學習,然後又絮叨石伯,是不是昨晚又忘吃降壓藥了?
何冰在組織能力和接待方面,那是相當專業的,見過大場面的女人,自身又那麼漂亮和-圖-書,有她幫著庄錚哥一起,這次的發布會,肯定能舉辦的十分成功。
吃過早飯以後,我就跟她說:「冰兒,這兩天就辛苦你了,庄錚哥這幫子搞科研的人,讓他們弄招待,簡直就是逼張飛繡花;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幫著多操點兒心。」
中午廠里的廚師,過來給石伯送了飯,我跟花姐,陪著石伯熱鬧地吃了一頓。
兜兜轉轉一直到了傍晚,我與花姐才從建材廠出來;走在寬闊的柏油大道上,我真的很難想象,這裏就是曾經的窪下平原,那個除了農田就是山的不毛之地。
上午10點鐘,我們便來到了窪下平原,曾經貧瘠的農田,如今早已矗立起了一座座的廠房;遠遠地,我就能聞見一陣陣的酒香味兒。
往停車走的時候,花姐突然轉身,朝我盈盈一笑說:「如果當年,你娶了我,又會是怎樣的人生呢?」
花姐卻搖頭說:「我說的不是事業,而是家庭;向陽,你仔細看看我,這才四年,我眼角的魚尾紋都這麼多了,歲m.hetubook.com.com月對女人是很無情的;我的皮膚也變得鬆弛了,昨天見到何冰,我摸了一下她的手腕,真有彈性,白|嫩嫩的,一捏都能出水。」
看著石伯,我又想起了曾經的何叔,他又何嘗不跟石伯一樣,也擔心著我未來的生活?
這就是丫丫,為什麼那麼孝順石伯的原因;因為在石伯的眼裡,全是丫丫,無時無刻不在挂念著,這個當初他撿來的女孩;哪怕到了垂暮之年,也在為丫丫將來的生活操心。
何冰很大氣地一笑,眯著眼睛說:「那你不跟我一起呀?」
原來是這樣,花姐也是用心了,照顧自己的親生父母,也很少有閨女,能孝順到這個程度的。
他聽不太懂,年紀也大了,聽著聽著就打盹兒,有時候會笑兩聲說:「丫丫可懂事了,學習還好,將來肯定有出息的;放心了,我可以徹底放心了,丫頭長大了。」
與其說何叔是病死的,倒不如說,是被我氣死的;同樣都是仇恨,何冰卻沒有怪我,依然待我如初,並在很多關鍵的時刻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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