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領頭模樣的人,跟一位胸前掛牌的醫生說:「要想盡一切辦法,保佑她們母子平安,我不要她們出任何事,明白嗎?」
頓了頓,姜雪擦著眼淚說:「大冰的脾氣你知道,她看著溫文爾雅,其實骨子裡倔得厲害;黎琳不見她,她就直接跪在地上,還說一直跪倒黎琳,原諒何媽為止。」
何冰執拗地不走,還說非要見到黎琳才行;黎笑就罵她是痴人說夢,還說黎家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向陽,讓她倆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聽到這裏,我當即咬牙道:「人家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何冰還跪什麼跪?!媽的,她不想認我,老子還不想認她呢!」我沒想到母親,對我竟然是這個態度。
「然後呢?」我深深吸了口氣,這事兒何冰絕對能幹上來!她從小就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
而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團,要知道何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的事業啊!
和_圖_書雪兒說,她們是昨天早晨,坐輪渡來的珍珠島;開始保安攔著不讓上島,何冰就說她倆是吳先生介紹來的,麻煩讓保安給通報一下。
何冰自打回許城之後,我們倆之間,就沒再做什麼安全措施;何冰喜歡孩子,剛好家裡又有孫媽照顧,所以她一直都打算,再要一個孩子。
見我過來,雪兒當場就淚崩了!我輕拍著她後背,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待雪兒情緒稍稍有些穩定之後,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冰兒懷孕了?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停滯了一下,隨後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
無限地愧疚襲來,我的鼻息猛地就酸了;含著眼裡的淚,我抿著嘴唇問:「何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姜雪說不下去了,撲到我懷裡,頓時就放聲大哭了起來!
頓了頓,姜雪長長舒了口氣道:「可你的母親,心真的狠!何冰從早晨跪到深夜,她竟然一次面也沒露!夜www•hetubook.com.com裡下起了雨,島上的風特別大,我想將何冰拉起來,找個地方避雨,休息一下。可大冰執拗死了,她就是跪在那裡,還說要替她母親贖罪。」
「黎總,您放心,我們絕對會全力以赴!」那醫生說完,趕緊就帶著人,匆匆進了手術室里。
「何冰懷孕了,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而且才2個月左右,何冰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雪兒仰起頭,淚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咬著牙,我剛好開口繼續說話,走廊對面,呼呼啦啦又來了一群人。
何冰就紅著臉打我,還說這才剛生完順順不久,哪兒有那麼快,再懷上一個呀?她說可能就是自己太累了,精神上有點焦慮,這樣的情況下,月潮推遲也是很正常的事。
經過彙報以後,黎家那邊來了人,是一個叫「黎笑」的女人;那女人說話,開始還挺像樣的;可當她得知,何冰是我老婆的時候,竟然臉色大變,攆和*圖*書著何冰就滾蛋!
可是這樣的代價,也太大了!我不希望以犧牲何冰為前提,來達到自己的商業目的。
姜雪含著淚說:「第二天早晨,何冰淋了一夜的雨,腦袋一歪,直接就昏過去了。還是港口的保安,一看事情不好,才將何冰送來了醫院。可來到這裏一檢查,何冰不僅得了重感冒,最關鍵的……」
上周何冰還朝我抱怨,說這段時間是不是太累了,她都好久沒有來月潮了;我當時還跟她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又懷上了。
而此刻,我也從姜雪身邊站了起來;因為剛才說話的黎總,已經來到了手術室門前;最關鍵的是,他竟然跟我長得挺像的!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我所謂的「大舅」。
現在手術室里,躺著的可是兩條人命!這倆人,是我向陽在這世上,至親至愛的人;無論誰出了問題,我都不會原諒黎家,不會的!
也怪我,我這個馬大哈一般的男人,對於這方面的事,我什麼都不懂!整天就知
m.hetubook.com•com道忙忙忙,天天琢磨商業上的明爭暗鬥;我又何曾真正關心過,何冰的身體?
仰起頭,我顫著嘴唇,深深吸了口氣道:「那何冰為什麼又住院了?而且還這麼嚴重?!」
「怎麼?你趕緊說啊?!」我焦急地問。
然而就在前兩天,何冰開始有些乾嘔,我以為是她幫庄錚哥幹活,操勞過度感冒了;所以也沒怎麼當回事;結果卻不承想,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啊?這個粗心的丫頭,你就不能抽點兒時間,到醫院檢查一下嗎?!
姜雪壓著喉嚨的哽咽,繼續又說:「何冰就認為,黎琳不認你,是因為你娶了她;所以何冰更加愧疚,她想通過下跪的方式,來乞求黎琳的原諒,讓你們母子團聚。」
你為了那樣一個,從來都不出面認我的母親,一個瞧不起我的母親,你至於這樣嗎?!當然,我也不能怪何冰,因為她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如果我們母子能相認,母親能原諒我娶了何冰;那樣我就能讓黎家,出hetubook.com.com
資幫助庄錚哥,跟左家打價格戰。
曾經啊,我以為她不見我,是為了保護我;現在我才明白,人家壓根兒就瞧不上我這個,跟鄉下農民所生的兒子。
我連累了她,我甚至不敢想後面發生的事;我只覺得母親太毒了,你哪怕不認我,不原諒何媽,那你好歹給句話啊!你這麼折磨何冰,讓她淋著雨,跪一天一夜,你到底想幹什麼?拿何冰撒氣嗎?
「何冰跪了一天,黎琳也沒露面;倒是那個黎笑冷嘲熱諷,說何冰想攀他們黎家的權勢,罵何冰是個賤人;還說黎琳,從來就沒生過什麼孩子,說何冰壓根兒就不是黎琳的兒媳婦什麼的。」姜雪滿臉憤怒地說。
聽到這些,我突然間好心疼!冰兒啊,你有必要這樣嗎?我有沒有母親,已經不重要了,我最重要的人是你,是咱們的家庭,咱的兒子。
姜雪愧疚地咬牙說:「不清楚,進手術室之前,大夫說保孩子很困難!還說何冰高燒嚴重,而且氣血很虛,再加上一天一夜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