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吐槽道：「就你這德行，怎麼當神話人物？」
給你超能力是讓你干這個的？
老人雖然面不改色，但古井無波的心境早已盪開層層漣漪，許多問題一齊湧上喉頭，竟破天荒地讓他生出了一絲不吐不快的急迫感。
但一打開房門，他就後悔了。
而不是自顧自地喚醒巨獸，放任幾十億普通人在突如其來的災難和絕望中死去。
控水不過小技，抽離人體內的水分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如果國家動作遲緩，他就不得不親自動手，因為疏散民眾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
老人皺眉道：「你們這樣做和末日使徒有什麼區別？」
「把這個泡泡撤了。」
王染若無其事地說道。
就當水流要打濕他們的衣服時，白帆抬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白帆難以置通道：「我靠！你把這位的電話掛了？」
白帆得意地點了點頭。
嘩嘩的水流聲飄進王染的耳朵，王染扭頭朝衛生間望去，一打眼就看到澄澈的清水朝他ｈｅtubooｋ•coｍ•ｃｏｍ們湧來。
泡泡上的水分為內外兩層，逆向旋轉，在泡泡表面激起洶湧的浪潮，無論是聲音還是鏡像，都將他們與外界隔離開來。
白帆訕笑了兩聲。
但還是有區別的。
咿呀：房間里等你哦！壞寶！
隔壁房間傳出驚慌的哭喊聲。
「先給上面打個電話。」
王染輕聲道：「區別就是……」
「嗯啊～！～！」
「你現在就出發去軍營吧。」王染站在路邊叮囑道，「保持聯繫，盡量不要跟上面起衝突，他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知道能不能答的可以問我。」
叮咚！
他經常在新聞上看到手機里這張臉，但沒想到他有一天能跟這張臉視頻連線，更沒想到是在如此尷尬的境況下。
王染思索再三，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是啊，不然哪能一下子出這麼多水？」白帆不以為意地說，「不是什麼大事，給前台打電話讓他們修唄！」
白帆是實名住院，關於白帆的資料就在
和*圖*書他手邊放著，他已經看過許多遍了。
［在你身下失去自我］
老人冷靜地問：「你們準備用什麼方法？」
王染平靜道：「怎麼了？」
入目是滿牆的情|趣|用|品，一張張或男或女的性感海報，以及粉紅色的曖昧標語「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男人就再愛我一次」「在你身下失去自我」。
老人審視的目光就像超人的熱射線，讓他無地自容。
「今晚白帆會去市區外的軍營報道，隨您怎麼驗證，但您必須從明天開始撤離永安市的民眾。」王染停頓了一下，「不然我們就只能用我們的方法驅散民眾了。」
白帆愣了一下。
咿呀：柏聯大酒店4006
王染將手機揣進兜里，心想掛就掛了唄，反正以後有的是打交道的機會。
他目送白帆離開，心想自己也該準備一下了。
白帆局促地笑了一下：「被我榨虛脫了，一滴都不剩。」
他忽然頓住了。
衛生間里發生巨大的響動。
王染的嘴角抽搐ｈｔtp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om了一下。
他得找一套銀針。
白帆：……
王染直勾勾地盯著白帆。
手機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幕。
他了解白帆。
這種做法的確跟末日使徒很像，都是不顧普通人的意願，強制執行自己的意志。
王染平靜道：「我還把自己當普通人。」
王染點了點頭。
恰在此時，隔壁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老人沉默了。
就比如現在，隔壁那個打擾他們談話的倒霉蛋正像水泵似的瘋狂噴射。
他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進車裡，隔著玻璃對王染揮手。
假如他跟末日使徒面臨相同的境況。
砰！
水膜圍著二人旋轉一周，重新聚成一股水流，鑽進了馬桶里。
視頻里出現一張威嚴的國字臉。
他拿出手機撥打老人的電話，剛一響鈴就被掛斷了，緊接著，一個視頻電話回打過來。
老人：……
缺不缺德啊？
王染攥著手機感覺像攥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恨不得立刻把手機丟出窗外。
他的和_圖_書面龐一下子凝固了，白帆也是。
假如的確存在一個更可怕的未來，導致他不得不把巨獸喚醒，那麼他會提前告知所有人，然後幫助儘可能多的人活下來。
今天是周六，喚醒儀式就在下周日，時間緊迫。
老人緩緩點頭。
王染掛斷了視頻。
嘟——
老人定定地看著白帆的臉。
王染眼皮狂跳。
他們離開房間，坐電梯到前台，把房間退掉，然後走出了這家旅館。
那樣就不會這麼尷尬了。
王染沒太在意。
「這是你的超能力嗎？」
「如您所見，超能力是真實存在的。」王染緩緩說道，「白帆隨時可以為您證明這一點。」
短暫的沉默過後，老人緩緩開口：「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過半個小時再打給你們。」
這個地方確實不方便，隔音效果太差了，房間里的布置也過於羞恥，早知道是這樣，他絕不會踏進這座旅館半步。
「就這樣吧，明早九點等您電話。」
「親愛的！你怎麼了？」
下一秒，凝聚成股的水流彷彿觸到無和_圖_書形的壁壘，在白帆身前分化成半球形的水膜，把他和王染裹了起來。
王染：……
白帆自通道：「我心裡有數！」
「哦。」
白帆忽然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
王染挑了下眉毛：「你把水龍頭炸了？」
他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情侶旅館一樣能商討拯救世界的大事！
就像一隻巨大的泡泡。
王染硬著頭皮走了進去，白帆面色古怪地跟在他身後。
王染後知後覺。
嘩嘩嘩。
王染下意識摁下接聽鍵。
相對的，王染這邊呈現出滿牆的情趣道具，皮鞭、項圈、繩索、鐐銬、小蠟燭……
「區別就是我會給您打電話，盡最大努力幫您做出正確判斷，而不是跨過您直接製造恐慌。」
王染思索道：「先破壞基礎設施，再從附近的監獄提幾個死刑犯公開處決，之後綁架永安市高級官員，製造恐慌。」
等到晚上，他象徵性地插咿呀幾針，再把【生物鍾】賦予咿呀，這位敵方BOSS的親妹妹就變成他最大的助力了。
衛生間里，水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