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眼神穿透了破廟的一層層障礙，清晰地看到了土地廟外層緩緩收攏的禁制，還有暗自跟蹤在周正他們後面保護的書院強者。那個人的氣息並不弱，大概有築基初期的樣子，也就是這個世界當中所謂的通神境強者。通神境存在，在書院當中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人物，按照謝衍的猜測，這個人十有八九是保護李笑笑那個女孩的，因為那幾個小傢伙當中，唯有這個李笑笑的來歷有些神秘。

劉飛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了許多。

陣法當中。

「快了。」

這是質的變化！

「快點，我要堅持不住了。」

「師……師兄，我們會死嗎？」

「轟！」

謝衍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謝峰，你還要多久？」

吸收完信仰之後，垂死的重傷消失了，修為也開始恢復，再次回到了二劫散仙的層次，距離全盛的三劫層次也不遠了。

「我就說書院怎麼放心讓他們出來歷練，原來早有安排。」

「咔嚓……」

在被謝衍抽走和*圖*書了所有的信仰之後，這破舊的尊神像終於走到了極限，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痕。緊接著，裂痕如同蛛網一般向下蔓延，直到最後碎裂開來，徹底地變成了普通凡石。再看謝衍的魂軀，哪裡還有半點殘破飄搖的樣子，分明是一尊從神像之中走出來的謫仙。

「香火、信仰……這便是古道以前的散仙路嗎？」

香火道，便是更古之前散仙們修鍊的道路，謝衍墜落這個地方，無意間接觸到了亘古以前的道路，讓他對散仙的路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沒有足夠的利益，謝衍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去得罪一尊妖王？之前在西林書院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信仰的力量，現在這麼近的距離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對他的幫助。並沒有在空氣中久留，謝衍的魂軀緩緩漂浮到了祭壇之上，如同融合一般，一點點地滲透到了神像之上。

古道，又被稱為外道。之前的時候謝衍並不了解，但隨著修為的加深，他也聽說了不少傳和-圖-書聞，在亘古之前，世界是沒有大道和天道的，那個時候只有一種統稱，那便是「道」。只不過後來，天地被顛覆了，那個時代的「道」不再是正統，成為了被拋棄的道，就像是王朝被推翻的皇族一樣，由正統變成為了「前朝餘孽」。外道便是這麼個處境，更古之前的「道」不再被認可，成為了所謂的「外道」。

周正和李笑笑等人背靠背地站在一起，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傷。

「依附你的氣息躲過了最危險的時段，就幫你一次吧，因果這東西……終究是個麻煩。」

一股絕望的氣息在四人當中擴散。

一道輕微的聲響將謝衍的思緒拉了回來。

付出和回報在很多時候都是對等的。

謝衍的目光看到了陣法外面，隱藏在暗處的屍魔。

「成了！」

陣法的痕迹瞬間顯露了出來，是絲線一般的網路，這些網路並非死物，而是不停地在移動，謝峰也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找到陣眼所在。只見他一把拋出和圖書了羅盤，這法寶快速地在空中旋轉了起來，同時他的右手打出，在血霧還沒有完全消散的瞬間，一把將其抓住，然後將所有的血氣都煉到了手心，劈空一掌向著左側的位置印了過去。

劉飛守護的這一面光芒明顯暗淡了許多，他的修為在四人當中最強，所遭受到了壓力自然是最大。屍魔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先剪除掉最大的威脅。

謝峰不斷地祭煉著手中的羅盤，額頭上全部都是汗。

「暗，應，玄，空……破！」

一進入神像，謝衍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包裹了起來，這是信仰！這個小鎮居民近百年積累的信仰。信仰的湧入，謝衍風燭殘年的魂軀瞬間穩定了下來，開始逆向恢復，先是手，然後是腿，模糊感漸漸地消失了，魂軀一點點地恢復，相對的，神像內的信仰開始消散，不僅僅是信仰，先前妖王留下的最後一點意識，也被謝衍的魂軀吞噬了，意識的屬性已經被抹除了，只剩下單純的記憶，對於謝衍來說，這段記憶正好幫和*圖*書他了解這個世界高層的力量，畢竟周正的實力太弱了，眼界肯定會受到自身實力的制約，導致很多高層的東西沒辦法了解到。

謝衍的魂軀站在半空之上，虛空而立。

「總算是恢復了行動能力，不需要再寄存在黑戒指裏面了。」

謝峰咬破舌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見到這一幕，四人全部都傻眼了。

黑暗當中的那隻長滿紅毛的屍魔在偷襲了一下之後快速地退了回去。這怪物很明顯有了智商，從一開始就不和周正他們硬拼，只是不斷地利用陣法來偷襲他們。周正這邊四個人對陣法都不是特別的了解，唯一有點基礎的就是此刻被他們視作救星的謝峰。

這尊屍魔很強，被妖王培育出來的東西，不強也不可能，如果不是妖王意識的限制，這東西恐怕會更強。

血手印！

……

血手印是西林書院當中比較不錯的功法，當初謝峰為了得到這門武功，也是費了不少心血。一記手印印上去之後，陣眼瞬間爆開，圍困住四人的黑色空間為之一晃。

httｐs://ｗｗw•hｅｔuｂｏoｋ.com•cｏm謝衍先前沒有恢復，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但現在恢復了一半的修為之後，隱藏的書院的強者瞬間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謝衍並沒有驚動此人，而是將視線收回，放到了下面的周正等人的身上。他現在的修為，如果不想的話，下面幾個小傢伙是絕對不可能發現他的，對於周正等人來說，謝衍絕對是老怪物級別的，活了幾百年的存在，不是老怪物是什麼？

老怪物固然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重創，差點就隕落掉了，但所謂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世事無絕對，老怪物的絕殺幫謝衍斷掉了之前的一切。這不是表面上的，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放到佛教，這種恢復被稱之為涅槃，雖然現在還沒有恢復到巔峰，但謝衍敢肯定，他的這次涅槃斬斷了過去錯誤的路，讓他重新回到了正確的散仙之路上面，將來肯定會走得更遠。

李笑笑的臉都已經嚇白了。

就在他們以為陣法被破掉的時候，破陣再次一轉，化作了另外一種運轉方式，黑色空間再次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