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科差點膝蓋一軟，納頭便拜：「徐校長，您真是、真是太厲害了！要是能完全解決霍奇猜想，絕對是華夏數學第一人！絕對能得菲爾茲獎！」
徐生洲朝周圍人笑著點頭致意，然後直接來到自己的小包廂，這是校領導少有的特權之一。剛剛坐定，就有靈巧的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進來，笑意殷殷地問道：「徐校長、蘇主任、石秘書，今天你們想吃點什麼？」
蘇山月還在關心自己的體重，充分說明她還有很多想法。徐生洲打量了她幾眼，沒有發現她發福，倒是神色確實比之前好了不少，甚至有點春風得意的味道。他剛要調侃幾句，手機突然響了，還是從美國打過來的。
徐生洲帶著蘇山月、石新科走進食堂，在某個瞬間，食堂里的喧鬧突然停跳了一拍，很多老師、學生都在用眼神、動作或者悄悄話告訴身邊的熟人：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如果沒有任何鋪墊，也沒有任何預熱，然後沒有一點名氣的土博突然給出了完全解決霍奇猜想的論文，誰信啊！誰又稀得看啊！在當今這個網路世界，沒人關注的事情，就意味著不存在。
「不算，它只算是讀博期和*圖*書間的學術成果。至於博士論文，那是有一定格式和內容要求的，還需要另起爐灶再寫一篇。」徐生洲依照張安平給自己灌輸的理論，加上自己的理解，給奧昆科夫解釋了一遍。
因為徐生洲是單身漢，平常在校一般都吃食堂，於是在初代校辦主任趙琛的深切關懷和認真布置下，食堂飯菜的質量、品種和口味都有了跨越式提升。特別是教職工食堂，廚師的手藝完全不輸給校外小飯館的大廚，而且價格實惠、豐儉由人，很快就成了全校教職工就餐的首選之地，有的甚至是拖家帶口、呼朋引伴，此外還有不少學生跑過來蹭飯。每到飯點，都擠得跟黃金周的5a景區一樣。
「真的嗎？」奧昆科夫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山月為他打氣鼓勁道：「如果是徐校長您的大著，就肯定沒問題。」
「哈哈，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如果真要感謝，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可以好好喝一杯！」奧昆科夫笑得很豪爽，「剛才你說到，你正在準備博士學位論文？博士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想來美國做博士后研究員，完成你的霍奇猜想研究么？如果想來的話，普和-圖-書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不失為最佳選擇，而且我也會很樂意為你寫一份無足輕重的推薦信。」
「當然是真的。時間會證明這一切！」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各自掛了電話。
「你好，親愛的徐，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些什麼？聽說你又在《Invent Math》發了一篇論文？」聽到對方時不時會帶出俄式顫舌音的英語，就知道對方是安德烈·奧昆科夫。
「那樣我會畢不了業的！」徐生洲開了個玩笑，不過接下來還是表露出了自己的野心，這既是為將來成果的出台做個預熱，也是想借奧昆科夫之口，給自己做個免費宣傳：「不過我確實把完全解決霍奇猜想作為未來一段時間的研究目標，而且我也大致找到證明的方法和路徑，預計兩三年左右應該會有一個比較理想的結果出來。」
徐生洲再次表示感謝，但美國他肯定不會去，尤其是這種一年一聘的博士后研究員，去了之後學校怎麼辦？所以只能婉拒：「非常感謝安德烈教授的拳拳盛意，但因為各種原因，我還沒有去美國的打算。但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您的好意。」
徐生洲和奧昆科夫通話用的是hetｕｂook•cｏｍ•ｃｏm英語，但在座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博士、一個是碩士，英語都是非常過關的，基本上聽個七七八八。在他放下手機之後，兩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閃爍著八卦與好奇。徐生洲吩咐石新科道：「繼續點菜啊！再點個硬菜。」
石新科點了個菠蘿咕咾肉后，見徐生洲心情大好，也忍不住問道：「徐校長，您打算在未來兩三年內完全解決霍奇猜想？」
「徐校長回來了！」
安德烈教授，你又凡爾賽了！
中年人的認命，從放棄身材管理開始。
奧昆科夫明白過來：「我還以為你要挑戰一下自己，把霍奇猜想作為自己博士論文呢！」
他示意眾人安靜，才接過電話：「喂，你好！」
徐生洲反問道：「有什麼推薦的嗎？」
當著徐生洲的面，蘇山月也沒有和石新科謙讓，接過菜單翻了幾頁：「涼拌果蔬吧？」說完把菜單還給石新科，笑著對徐生洲解釋道：「來咱們學校之後，沒了之前的學業壓力和就業壓力，工資福利又跟得上，真的是心寬體胖，短短几個月就長了兩三斤肉，晚飯我要吃蔬菜才行。」
蘇山月到底是女性，根本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問道：「聽m.hetubook.com.com說、好像，你要在美國出書？」
「徐校長來食堂吃飯了！」
徐生洲淡定地擺擺手：「那也得等完全解決霍奇猜想再說。」
菲爾茲獎得主的推薦信無足輕重？
服務員笑得更加歡實：「彭師傅最近新學了一道徽菜『紅燒臭鱖魚』，嘗過的老師、學生都說比徽菜館子做得很好吃，很多人專門衝著這道菜，來我們食堂吃飯。領導您要不要嘗嘗？」
徐生洲真心實意地說道：「謝謝你的祝賀，更感謝你的鼓勵和幫助。沒有你，就沒有這本書！」
徐生洲笑著回答道：「是好久不見，安德烈教授！最近我在忙著寫我的博士論文，你是知道的，我還是一名在讀的博士生。」
「那篇新發的論文不算？」
聽到服務員叫自己「石秘書」，石新科心虛地看了一眼徐生洲，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安穩下來。
奧昆科夫被震得七葷八素：「那真是太棒了！簡直就是我這些年來聽到的最棒的消息！怪不得你會在短時間內寫一本關於霍奇猜想研究進展的專著，原來這是你進入該項研究的前奏。對了，你的那本專著已經通過Prioy Press（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的審讀，同意接收並出和*圖*書版。我也是剛剛收到他們的郵件，所以給你打這個電話，到時候出版社還會有專門的編輯，和你聯繫版權、版稅等一系列的後續工作。祝賀你，徐！」
石新科很懂事地把菜單遞給了蘇山月：「蘇主任您先點。」
傍晚時分，正是一天里最喧囂的時候，食堂內外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作為數學系的研究生，他自然聽說過霍奇猜想的大名，也知道霍奇猜想的價值。也就是不知道霍奇猜想為何物的文科生才會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覺得在外國出版專著有多高大上。完全解決霍奇猜想，那是要寫進數學教科書，名垂青史的！相比之下，在外國出版一本專著算個屁啊！
徐生洲點點頭：「那就來個紅燒臭鱖魚，再來個干鍋娃娃菜、蓮子百合湯。你們兩個再每人點個菜，咱們四菜一湯，就齊活了！」
徐生洲沒有隱瞞：「沒錯，我寫了一本關於霍奇猜想研究進展的專著，經朋友推薦介紹，剛通過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的審讀。至於能不能出、什麼時候出，就不清楚了。」
看到石新科激動地幾乎渾身打擺子，徐生洲也不矯情：「如果順利的話，可能要兩三年。如果遇到攔路虎，四五年、五六年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