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點點頭。
不愧為陛下之子,果真觀察入微……張平心中驚嘆,點頭說道:「晉王所言不假,這許多舞|女之中,僅有此女為趙女,其餘皆是我南郡之女!」
「慎兒就是為聖祖獻舞之人,歸屬奉常府太樂令管轄,今日若非晉王到此,我等外臣又怎會有一窺其曼妙舞姿的機會?」
看著看著,竇彭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此刻他若拒絕,只怕今後再也不能一親芳澤了……
無非就是多養兩年。
不過平日里竇漪房對他管教甚嚴,尤其是竇漪房繼承了醫家真傳,更是禁止他在加冠之前沾染女色,故此他只是偷偷看上一眼,再偷偷看上一眼,如同做賊……
中年少婦頓時迎了過去,輕聲問道:「李大哥,我家慎兒呢?不是說僅僅獻舞一曲就可以回來了嗎?」
張平見狀,笑容滿面地說道:「別看慎兒年幼,但卻非民女,乃是食國家俸祿之人呢!」
很明顯,這場獻舞正是為劉啟所準備。
今日之前,他總是以此為擋箭牌,防止被他爹揍……
緊接著,二十多個美艷舞姬輕挪蓮步,慢扭細腰而來,踮起未著鞋襪纖柔美麗的雙腳,在那猩紅氈毯上翩翩起舞,舞姿婀娜,隨著樂曲身體扭擺出極度誘惑的曲線,看得南郡一眾官員紛紛喝彩。
故此,他對男女之事早已是食髓知味,自然是目不轉睛。
但在長街拐角的一個裡坊門口,卻有一個穿著樸素但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提著一盞燈,眼中有幾分和圖書焦躁。
劉啟也是如此。
過了許久,同住在里坊之內的一個做小吏打扮的中年人從遠處走來。
這時候雖然沒有什麼禁止未成年人飲酒的法案,但他母親卻在他臨行前交代過,不准他飲酒,為此,竇彭祖就是特意前來監督他的……
張平解釋道:「晉王請看,這領舞之女,和其餘女子究竟有何不同?」
張平笑著解釋:「非也,非也,此皆為趙舞。」
竇彭祖再度看了看『初戀』中的劉啟,先是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忍痛割愛的悲傷,接著看向另一邊的張平:「晉王並不沉溺女色,但生來喜愛歌舞,不知宴引散后,可否讓慎兒為晉王單獨舞上幾曲?」
堂下一片觥籌交錯,但劉啟只是在品著糖茶。
所以,此刻他悟了。
劉啟點點頭。
竇彭祖盯著那個領舞的少女,眼睛一眨不眨,只見她鼻似膩脂,腮凝新荔,生就的潤玉笑靨,天然的眉黛翠煙,當真是秀美絕倫。
張平聞言大喜。
下一秒鐘,劉啟移開目光,假裝喝茶平復了一下心情:「似乎,此女要比其他女子腿長一些……」
「晉王年幼,不知也屬正常。」
區區一個食邑九百戶的徹候,不過仗著自己是曾經的中陽里人,居然三番五次戲耍譏諷與他,難道真的以為他的白旄黃鉞都是擺設不成?
雖然劉啟是為了江水大橋遇襲一案而來,但掛著採訪使的名號,又有白旄黃鉞,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錯漏被劉啟抓在www•hetubook.com.com手中!
他今年十五,雖然沒有正式大婚,但他的母親范氏出身寒微,始終保持著多子多福的理念,因此在他身邊塞了幾個年過二八的侍女作為通房丫頭……
畢竟他現在還是個白身,要不然他爹也不會求告到他姑姑門下,請對方代為吹吹枕頭風,讓他成為劉啟身邊隨從,好撈點資歷,能夠免試進入帝國文法大學念書……
劉啟畢竟皇子,不能以普通少年相看!
張平看向劉啟,笑吟吟問道:「敢問晉王,卑臣這南郡歌舞可入眼否?」
他平日里參加的飲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偶爾參与過的宴會,主人還是劉盈,故此在那種場合下,他決然看不到這種充滿誘惑的舞蹈。
此刻,他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若是對江水大橋的爆恐襲擊與革朱有關,他定然請出黃鉞,先斬後奏了這廝!
劉啟微微偏轉腦袋:「趙舞?」
竇彭祖皺眉問道:「女子,我是說年齡這麼小的女人,如何食國家俸祿?」
此刻,面對著這個曾經被他YY過,甚至連和對方生的兒子該叫什麼名字都已經想好了的女孩子,他莫名產生了幾分自卑……
接風宴自正午時分開始,一直到了傍晚也沒有散去的跡象。
畢竟,那個領舞的少女確實長得很漂亮。
……
原來,慎兒不是賤籍……劉啟不知怎的,內心微微鬆快了幾分。
街市關張,道路上行人寥寥。
「恰巧當時南郡重建,允諾過移民不少的優惠政m.hetubook•com.com策,故此慎兒一家變賣家產,從趙國遷到了南郡,其父做了個小本生意,其母因識文斷字入了南郡義學,除教授幼|女習字之外,還以教授女子舞蹈為業。」
而美女,絕對不會被浪費。
今上,不僅是人間真神,也會是他唯一的人生導師!
無他,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罷了。
燈舞有兩百多種,最常見的是持燈舞、提燈舞、舉燈舞和荷花燈舞,其中持燈舞是最注重燈光效果的一種舞蹈,藉助燈光,擺現各種圖案。
安陸縣。
剎那間,中年婦女愣住不動,往昔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於是,張平欣然說道:「慎兒能為晉王單獨獻舞,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這就安排……」
他擺出了這麼大的陣仗,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為了將這個小美人送給劉啟!
他在很多方面懂得並不多,但這並不妨礙他很清楚這個名叫慎兒的少女是個萬中挑一的美女。
表弟,哥只能幫你到這了……竇彭祖狠狠瞪了一眼劉啟,制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虛偽言辭。
夜色漸漸深了。
她們在跳的是一種燈舞。
「而後趙國破滅,宮廷舞轉入民間,再有能人改造,就成了今天的樣子。」
畢竟劉盈在場……
「大聖五年,北方鬧了一次蝗災,雖然撲救及時,並沒有造成太大危害,但慎兒家的農田還是被蝗蟲毀了七七八八……」
畢竟他的二叔如今擔任的是帝國的埃及總督,他的兩個表弟一個是當今晉王,另一個是當今m.hetubook.com.com淮王,他自然可以混入帝國最頂級的勛貴圈子。
劉啟臉上的欣賞之色越盛,但依舊如同做賊,看一眼,低頭,再看一眼,再低頭……
竇彭祖卻在一旁說道:「此等舞蹈淑麗絕倫,即便是長安也難得一見,沒想到在南郡居然能有幸一睹,莫非是南郡所獨有之舞蹈?」
劉啟問道:「趙女?趙女緣何會在南郡?」
而他們這個年齡的紈絝子弟,弄不了權,又沒有繼承家中產業,自然就只能沾沾女色了……
張平解釋道:「大聖元年,陛下有過詔書,命天下郡國皆為聖祖皇帝立廟,時時祭祀!南郡自然也不例外。」
「而祭祀聖祖皇帝之時,禮樂自然不可或缺!」
劉啟撓撓頭,壓下心中不快。
劉啟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劉啟點頭,趁著慎兒轉身之際再度看了她幾眼。
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些舞|女年紀並不大,濃妝艷抹的臉蛋中尚且帶著幾分稚氣,其中年歲最長的那幾個估計也不過十六七歲。
他是晉王,當今大漢天子的庶長子!
他等得起,和他年歲相仿的慎兒自然也等得起!
竇彭祖一陣無語。
那個被稱為李大哥的小吏樂呵呵地說道:「恭喜恭喜,你家慎兒被晉王看上,今夜就不回來了!」
另一邊,郡監御史馮熊說道:「陛下說過,楚女細腰,魏女歌甜,唯有趙女能歌善舞。這曲舞蹈乃春秋戰國時期的趙國宮廷舞,非王宮貴胄難得一見。」
所以,他雖然不會違背他母親給他定的和-圖-書規矩,今晚真的和慎兒發生什麼,但他也絕對不會任由慎兒進入他人房間!
天哪,難道我的女兒還要重複我的命運不成……中年婦女仰頭望天,帶有細微魚尾紋的眼角上頓時滑下兩行淚珠。
此刻,他腦海中回想起從樊伉那裡聽到的據說是他那個皇帝姑父說過的話,男人要早早接觸女色,唯有如此,才不會被女色所迷惑!
畢竟他為晉王,有的是錢,有的是房子,讓一個小女子錦衣玉食的活著又有何難?
張平再度看向劉啟說道:「今日之趙舞,並非趙舞之全貌。」
郡尉革朱笑了笑:「怎麼,還不準人家搬家了?晉王好大的威風啊……」
劉啟問道:「嗯?什麼意思?」
此刻,那些舞姬邁著曼妙的舞步,手中的紅燈漸漸組成了一個大大的紅心,提燈舞姬們稍稍一停,又繼續舞動起來,遠遠看去,那顆紅心忽爾變大,忽爾縮小,好像一顆心臟正在不斷地跳動,漸漸地,一顆紅心幻化成了兩顆交疊在一起的紅心,以相同的節奏跳躍著。
革朱對此一無所知,臉上依舊保持笑容:「此女無姓,單名一個『慎』字,因是女子,故此被人們稱為慎兒。據說其母乃昔日趙王張敖的姬妾,只是不知何故離開宮廷,改嫁給了趙國的一個農戶。」
劉啟臉紅了一下,壯著膽子看了過去,而那個領舞的少女也突然將視線投了過來。
許是看出了什麼,郡守張平輕輕拍了拍手,頓時廳堂中響起陣陣靡靡之音。
剎那間,舞|女巧笑倩兮,劉啟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