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聽我對你的評價嗎?」林樹新盯著鐵衛東。
「那你的第一桶金是多少呢?你現在又掙了多少錢呢?」
鐵衛東臉上輕鬆的表情讓林樹新感到暗暗吃驚,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夠以這麼平淡的心態,去看待自己辛苦掙的所有資本投到了一個有風險的項目里去,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就像是一個億萬身家的人投資了六百萬一樣,如果他不是瘋子,那他就是信心十足,很顯然,他是屬於後者。
「林叔叔,我跟悅茜在讀書的時候,就曾經有過戀愛,只是,後來她去留學了,我們才分開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國外離婚了,我也離了,緣分讓我們重新走到一起的,希望你相信我,我會對她好的。」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林悅茜的臉上,林悅茜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跟著看到他們的目光同時轉向了自己,心知他們兩個聊出問題來了,心裏不覺一陣慌亂。
「那就更加危險了,和_圖_書盲目的自信會讓自己陷入死胡同裏面。」
「當然,林叔叔請說,如果有什麼我做的不對的,希望能夠當面棒喝小侄。」
林樹新點了一下頭,稍作思考,然後緩緩說道:「你很優秀,而且,在我見過的年輕人之中,思維和態度都是最好的,這是你的優點,但是你的優點往往會成為你致命的缺點,正因為你的思維現在走到了很多人的前面,主要是你那一個不畏風險的性格導致,你明明知道自己現在從事的行業存在風險,依然一往無前地埋頭苦幹,你將你的努力和拼搏都投入到了風險行業里,為的就是掙錢,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你將自己的身家都押到一個寶上,如果失敗了怎麼辦?如果我的女兒跟你在一起了,難道你要讓她陪你一起承擔這種後果嗎?」
鐵衛東說了聲:「謝謝林叔叔誇獎。」
「好,年輕人能屈能伸,這是好樣的。」林樹新由衷地贊和*圖*書道。
林樹新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鐵衛東的思維轉得非常的快,自己所表達的每一個意思,都能在第一時間裏面領會過來,看來,自己心中有些話似乎也沒有必要婉轉表達出來了。
「你在走鋼絲?這樣很危險。」林樹新發出警告說。
「為什麼你不聽別人善意的警告呢?」
「但是沒有自信會直接讓自己步入死亡的道路。」
「這……」林樹新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如果你跟悅茜在一起了,有沒有想過後面有什麼計劃?你總不可能一直做這個行業下去吧?」
但是林樹新跟他溝通得越多,越是覺得鐵衛東野心大的嚇人,而且,他的目的性相當強,大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林樹新見鐵衛東默不作聲,便繼續說道:「幾百萬的身家在兩年左右的時間掙到了,可以說明你是一個很聰明也很拼搏的人,但是從你跟我的對話內容可以看出來,你一直在以一種賭徒和-圖-書的心態在活著,贏了,身家暴漲,輸了,一無所有,你說,我能夠將我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賭徒嗎?賭徒又以什麼來保證我女兒未來一輩子的幸福生活?就因為你們有感情嗎?不,感情是撐不起幸福的,我是過來人,你也是過來人,我們都知道這個社會只依靠感情來維繫一個未來,是多麼的不現實了。」
鐵衛東一笑,說道:「我明白,林叔叔的擔憂是很正常的,畢竟,你也不知道我的離婚是不是主要責任在我身上。」
林樹新看看坐在一邊的鐵宏深,對著他說道:「鐵老哥,我說什麼你不會見怪吧?」
「說真的,林叔叔,我現在只想掙到我的第一桶金,至於未來我想怎麼去規劃,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林樹新看了女兒一眼,他壓制住自己心裏的那一點慍怒,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作為父母,我們總是希望兒女能夠知道他們一輩子的幸福,剛才我似乎有點過於激動了。www.hetubook.com.com」
鐵衛東對林樹新提出的所有問話都一一作答,而且,他一如既往地保持著一個輕淺的微笑在臉上。
林悅茜連忙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對她父親輕聲說道:「爸,這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林樹新一怔,問道:「你,你也離過婚?」他的臉上充滿了愕然。
鐵宏深呵呵一笑,說道:「你是他的長輩,應該對他提出建議和指正,這是他受益了。」
「我想,林叔叔你誤會了,並不是我不聽別人善意的提醒或者警告,而是我在綜合考慮了別人對我的提醒和警告以後,我繼續這樣做的,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嗯,悅茜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但我還是走了,因為我渴望成功,而這條鋼絲是我邁向成功最為快捷的道路。」
她偷偷瞄了一眼父親,發覺他的臉上帶著一縷隱隱約約的慍怒,似是在忍著沒有發作出來,而鐵衛東的臉上則大部分是一種驚訝的表情,似是在問她怎麼沒有告訴她hetubook.com•com父親自己曾經離過婚。
他越往後說,言辭顯得越是犀利,到最後這句話,他的語氣中已經略顯怒氣。
鐵衛東跟著一愣,說道:「悅茜沒有跟您,跟您說嗎?」他心裏突然有點慌了起來。
鐵衛東沒有說話,說真的,他曾經考慮過這些問題,但是因為之前的種種經歷,他唯有抱著一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去做這些投資,風險與收益之間的矛盾,他心裏是很清楚的,但不拼一把,他的心裏始終覺得不甘心,所以對於林樹新的質問,他不想找什麼理由去反駁。
「我也不知道我的第一桶金是多少,沒有具體的金額,全憑個人感覺罷了,我過去兩年的時間里,總共掙了六百萬左右,但現在全部給我投到項目里去了,身上除了那輛車是值錢一點的,沒有什麼值錢的了。」
此時的林悅茜心裏七上八下的,她心裏很清楚,父親現在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已經在心裏有個判定了,她害怕,害怕父親對鐵衛東表示出否認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