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源豐點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珞盈,不要怪爸爸沒有告訴過你,爸爸喜歡的這個人,其實以前是鐵衛東的女朋友,我只是想抽個適合一點的機會跟你說。」
芳姐將糖水端了上來,放在他們的面前,父女倆坐在沙發上慢慢喝起了糖水。
他心裏有些好奇,女兒今天的問題怎麼這麼奇怪。
「你應該這幾天也聽到了關於天峰製藥的事情吧?幕後的操縱人,就是他了。」
「你認為這個社會有沒有等級或階級之分?」
「爸爸跟你說,你不要過多接觸這個人,他現在已經將整個上海的商場攪得一團糟的,如果讓人知道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趙珞盈點點頭。
「一個懂得謀略的人,如果去揣測他最終的目的,那將會花掉我們很多的時間,既然跟我們無關,我們也沒有必要過多考究他這麼做的原因。」雖然他心裏十有八九已經猜測出了鐵衛東的目的,但是畢竟他不是針對自己,所以也沒有必要說將m•hetubook•com.com
出來。
一說到自己的髮妻,趙源豐的神色便黯然了下來,其實這些年來,他一直挺想念自己的妻子的,尤其是看到女兒的時候,對她的思念之情就更加強烈了。
「不計前嫌,仗義相救,確實是一個好男兒的行為。」趙源豐贊道。
趙珞盈聽到父親對鐵衛東的讚美,心裏不覺一甜。
趙珞盈臉上一紅,跟著說道:「爸,你說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我說他人不錯,是因為他不計前嫌幫過我兩次,所以我覺得他這個人的本質應該是不錯的。」
「好啊!爸,你等我肯定是想跟我聊一下今天在飯店的事情。」
「其實,其實他這個人並不壞,之前我們是有發生過一些誤會,但是現在已經釋然了。」
於是,趙珞盈便將自己在酒吧遇到混混的事情和前幾天他半夜陪著自己攀上摘星嶺為母親完成願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就說https://m•hetubook.com•com他是偏激了,他偏不認。」後面那句她似乎在喃喃自語。
「爸,我怎麼會怪你呢!只是……」她有些吞吐起來。
「比如呢?」
「當然可以了。」
「唉!算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吧!」她發出一聲嘆息,這聲嘆息之中帶著無限的失望,原本她以為鐵衛東的思維是偏激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給出來的答案也是一樣。
趙源豐眉頭一皺,問道:「他?你是指鐵衛東?」
「那以什麼標準來區分呢?」
「人不是都平等的嗎?怎麼會有階級之分呢?」
趙珞盈聽到父親的話,心裏一動,問道:「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心裏已經失望了,原來父親和鐵衛東的觀念,幾乎是一樣的,看來,自己真的沒有好好去了解這個世界,這個社會。
「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姓鐵的了?」他很害怕女兒的回答是他所猜測的那般,嘴唇在微微地抖動著。
「爸,這個世界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平嗎?」
不知不覺,窗外已微微發白了,她是在天亮前一刻才睡著的。
過了好一會,她才難以置信地問道:「爸,你說最近盛年集團董事長的醜聞,就是他給抖出來的?怎麼可能?他雖然有些財富,但是還不至於去得罪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吧?」
「所以我說,他這個人並不壞。」
「財富、社會地位、所做的貢獻等等。」
「很簡單,就拿我們父女來說,在幾十年前,我還一貧如洗的時候,看著富人或者權貴,總帶著幾分的敬畏之心,在無形之中,這些人在我心裏就是高人一等的;你一出生,就是個富貴之家,即使你在襁褓之中,周邊所有人都對你懷有敬畏之心,你在無形之中又比他們高一個等級。」趙源豐很認真地回答著自己女兒的問題。
當她回到家裡打開大門的時候,看到父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杯紅酒,靜靜地坐在那裡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當然有了,而且很明顯。」
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商幾十年,他深諳個中道理,有些涉及到商業秘密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也最好裝不知道,說將出去就等於動了別人的乳酪。
「在廣義上來說,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因為各自的分工職能、生活環境差異等因素,在無形中形成了一個階級之分。」
她有些意外地叫了一聲:「爸,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啊?」
鐵衛東將趙珞盈送到了吃飯的飯店裡,然後趙珞盈自己開車回去的。
「勞而有獲者,自然認為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勞而不獲者,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裡就是不公平的,見仁見智罷了!」
「是嗎?幫你什麼了?」他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趙源豐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
「但這個人的野心相當大,你跟他做個普通的朋友就算了,千萬不要對他產生了感情,他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得了的,成功了,他就是一個傳奇,失敗了,他便要面對千夫所指。」他心裏希望自己的忠告,女兒能夠真正地聽進去,並且銘https://m.hetubook.com.com
記於心。
她聽到父親所說的話,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父親。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趙珞盈驚問。
趙源豐皺著眉頭緊盯著自己的女兒,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身體像觸電了一般抖動了一下。
「你是太小看他了,這個人如果有足夠長的竹篙給他,他也夠膽將這個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只是什麼?對了,你怎麼跟這個姓鐵的走得這麼近?你們不是一直不和嗎?」
「他?他做什麼事了?」趙珞盈好奇地問道。
趙珞盈帶著深深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晚上的折騰,已經讓她感覺到了疲憊不堪,洗漱之後想快點睡著,卻始終也沒有睡進夢鄉,腦海里一直在想著,鐵衛東針對盛年集團董事長的目的是什麼,後來又想到了林悅茜這個人,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連老爸這樣的人都為她傾倒,拜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趙源豐回過頭來,對她慈祥地笑了笑,說道:「爸爸在等你回來啊!我叫芳姐煮了糖水,我們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