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鬥爭
第四十九章 一巴掌拍出的恨意

就這麼一點簡單的信息,還是鄒濤和王奕連費了不少勁和錢從肖君銘的一個生活助理那裡打聽到的,可想而知,這個肖君銘是有多麼低調和神秘了。
終於找到和肖君銘走得比較近的人了。鐵衛東和他的團隊另外五個人足足花費了五六天的時間,才打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啊?監控裏面很明顯就拍下了你和那幫人在交談,連最後手指的方向,都是葛鴻圖被打的那個位置,你倒是告訴我,不是你是誰?」
他的目光慢慢變成帶著恨意的目光,這種恨意是對自己父親的專橫、不分是非的恨。
其實陳志遠在這一巴掌打下去之後,心裏已經開始後悔了,不管兒子是不是做錯了,他都畢竟是個三十好幾的人了,這一巴掌就好像自己將他的自尊心給拍碎了一般。
他笑著離開了這個家,這個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家,這個舒適而奢華的家,沒有一絲的留戀。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怎麼就那麼巧呢?這些人在毆打和_圖_書葛鴻圖之前偏偏就和自己遇上了,還發生了短暫的交談,自己要讓九哥動葛鴻圖的事情,只有自己和九哥那邊才知道,為什麼九哥還沒有動手之前,就有這麼一班人找上葛鴻圖,並將他給打了呢?
陳浩笑著笑著,竟然流下了淚水,這兩行淚水,是思念那個已經遠逝的愛人的淚水,還是為今天的事情感到難過的淚水,又或者是笑出來的淚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陳浩撫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龐,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怒反笑,聲音低沉地緩緩說道:「七年前,我在西雅圖的時候,你打了我一巴掌,那次,你讓我背叛了一個我最深愛的女人,因為我的背叛,她自殺了,現在她的屍骨還被葬在西雅圖沒有回來。」
陳志遠變得沉默了,他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陳浩離開這棟別墅之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往自己的書房走去,然後慢慢關起了書房的大門。
姚碧華也瞪著一對眼睛緊盯著自己的丈夫,眼裡的驚訝和hetubook.com.com痛惜之情在交錯著。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這麼多年來,丈夫是第二次打兒子的耳光,上一次是七年前在美國的時候了。
陳浩悻悻地坐了下來,將臉扭向一邊,不想與他的父親面對面地看著。
本來已經稍微消氣的陳志遠,被陳浩的一陣咆哮徹底地激怒了,他甩手對著陳浩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
劉正龍,景康生物製藥的董事長,劉雪芬的父親,這對鐵衛東來說,簡直是太意外了,他沒有想到劉正龍竟然跟這個叫肖君銘的人關係這麼好。
對於七年前的那件事,他們心裏很清楚,是自己夫妻兩人的專橫造成的悲劇,此事他們兩人在一段時間里,也一直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那份歉意即使到了今天,也還放在他們的心中,只是當著陳浩的面,他們從來不敢再次提起這件事情罷了。
陳志遠聽到陳浩對自己的「控訴」后,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本來已經深鎖的眉頭hetubook.com•com,現在變成擰在一起了。
陳浩帶著幾近絕望的心情離開了這個家,他恨,恨父親的那種專橫和是非不分,也恨葛鴻圖,那個突然出現,而且急速爬升的人,如果沒有他的出現,自己父子倆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爭吵,自己也不會被父親打那一巴掌,他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歸咎到了葛鴻圖的身上,對葛鴻圖的恨意,已經可以用「深仇大恨」四個字來形容了。
「我不知道是誰,但絕對不是我。」陳浩被父親一再污衊的言語給激怒了,他扯開喉嚨,聲嘶力竭地咆哮了起來。
「我沒有找人去打過這個姓葛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看著兒子漸漸消失的背影,姚碧華忍不住內心中的痛楚,「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哭聲中帶著深深的母愛和對兒子的關切之情。
大廳里在這一聲脆響過後,瞬間變得一片的寂靜,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他慢慢回想起葛鴻圖被打那天在地下停車的情景,猛然,他想到和-圖-書了當天早上在負一樓的停車場,確實是接觸了幾個年輕人,但他記得當時那幾個人是在向他諮詢大樓的電梯入口啊!
「啪」的一聲脆響。
這一系列的巧合跟問號,讓陳浩瞬間覺得自己百口莫辯,這個黑鍋好像是有人特意讓他背上的,現在即使自己說沒有做過,父親也不會取信自己。
陳志遠和姚碧華夫妻兩人獃獃地望著自己深愛的兒子,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一邊開車一邊給九哥打了個電話,他一定要讓葛鴻圖再次嘗嘗被收拾的滋味,讓他知道得罪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下場。
陳浩完全懵掉了,自己什麼時候跟那些人接觸過啊?怎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根據打聽回來的信息顯示,在整個上海,肖君銘自小就是出身貧寒,父母相繼離世,是劉正龍的資助,才讓他陸續完成自己的學業,到最後的留學,一直都是劉正龍在背後支持著他的,無論是在經濟上,還是在情感上,肖君銘對劉正龍都一直保持著敬如父的態度,在整個上海,他肖和_圖_書君銘唯一不敢得罪的人,或許就只有劉正龍了。
陳浩用一隻手捂著臉,驚訝地看著父親,他真的想不到,父親竟然動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就好像拍在他心坎之中,臉上的疼痛他沒有所謂,但是心中的痛楚,卻似刀割一般地痛著。
陳志遠沒有坐下來,而是背著雙手,來回地走動著,臉色不悅地看著陳浩說道:「如果我沒有證據的話,我就不會找你回來跟你對質了,那幾個打葛鴻圖的人,一進來大廈,就在負一樓跟你會面,你還跟他們聊了一兩分鐘的時間,我看,你是在引導他們怎麼埋伏小葛的吧?」
陳浩繼續說道:「今天的這一巴掌,我應該感謝你將我拍醒了,我在你面前的尊嚴在這一巴掌里徹底被拍得灰飛煙滅了,呵呵,哈哈哈哈……」他仰頭大笑了起來。
大廳里就留下了一個痛哭的妻子和母親,一邊是相處幾十年的丈夫,一邊是痛愛的兒子,她作為一個被夾在中間的女人,那種彷徨和焦慮,或許只有身處在其中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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