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有嘗試一下了,我不能因為害怕而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母女被騙走所有的股份吧?況且,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對我的計劃也是有影響的。」
「其實陳叔的這個想法,又何嘗不是每一個人最終的一個歸宿呢?只不過,有些人他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慾望,妄圖成為一個永久的霸主,然而在這個紛繁多變的世界,又豈是一個人可以成為永久霸主的,要說永久的霸主,也許就只有人的貪婪和慾望,才算得上是永久的霸主。」
「好的,爸。」
「可惜,所有人都知道這麼一個現實,卻沒有一個人去接受這種事實,成功者永遠都認為人定勝天,但是最終還是人走了,天依舊還在,時代變了,一輩子的付出,每個人都帶不走一丁點的東西,這就是宿命。」
經歷過了風霜和滄桑之後,陳志遠的心境已經變成了一片的雲淡風輕了,滿目的慈祥,早已經看不出和_圖_書來他曾經是個在上海叱吒風雲的梟雄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充滿滄桑感的老人家,只不過,曾經在商場上修鍊出來的威嚴之氣,仍然在他的眉梢間隱現罷了。
鐵衛東手裡拿著那個黑色文件袋,朝陳浩揮了揮手,然後走向自己的車子。
「好,我會儘快安排,到時候我電話通知你。」
陳志遠稍微想了一下,跟著喃喃自語說道:「看來,這兩隻白眼狼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走出別墅大門,賀鴻鈞一直佇立在大門口,看到鐵衛東來了,便朝著車子走了過去,啟動好車子,掉好頭,等待著鐵衛東上車。
「那我就先走了。」
「聽你的話,好像還有一些針對葛鴻圖的計劃在進行著?」
「沒錯,所以就有塔尖之人踢走往上爬的人這個說法,其實這個很正常,就如同你所說的,人都是自私的,商人更加自和*圖*書私。」
「那行,我們到時電話聯繫。」
要知道,能夠做到身在其中而對混沌看得一目了然,這樣的境界,即使是他陳志遠到現在,也未必能夠有這樣的思想修為,鐵衛東一個四十齣頭的人,已經能夠看透這些東西了,不得不令他感到震驚。
鐵衛東站了起來,對他們父子說道:「好了,陳叔,陳兄,我要先告辭了,今天我們談的事情就這麼多了,陳叔看看想辦法儘快幫我約一下谷鳴昭,不管她會怎麼審視我,但是我們必須得嘗試一下,否則,她們母女倆很快就會遭到葛鴻圖的迫害了。」
鐵衛東的話讓陳志遠非常震撼,因為像他這種年齡的人,應該還不是發出這種感慨的年歲,但是,他卻彷彿已經看穿了這一切的浮華虛幻,這讓陳志遠心裏不由暗暗稱奇。
說完這句話之後,鐵衛東話鋒一轉,對陳志遠說道:「陳叔,你跟劉雪芬一家www•hetubook•com•com
是世交,現在我已經通過一點關係,將她們母女的股份質押貸款下款時間往後延遲了半個月的時間,你看看能不能暗中幫我約一下劉雪芬的母親谷鳴昭,讓我當面和她見上一面。」
「啊?他,他將所有的股份已經抵押給私人了?」
「不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其實在商場裏面,又有誰在利益面前不狹隘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現在是和平年代,這些詞語,似乎只有用在商人的身上了,蛋糕一直保持這麼大,但是卻越來越多的人想要分食,你想想,在分蛋糕的人,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鐵衛東一嘆,說道:「這樣弱肉強食的環境,其實我現在已經開始厭倦了,但是我又不得不繼續往前行。」他的語氣明顯有些無奈。
「那自然是越少人越好了,否則他自己的那一塊會越分越小,人都是自私和圖書的,誰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利益被被人瓜分走一部分。」
「是的,我想跟她當面說明利害關係,將葛鴻圖這個人的本來面目揭露出來,讓她明白葛鴻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最有效地阻止葛鴻圖獲得這個貸款了。」
「好了,陳兄,別送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溝通。」
「我可以約見她,讓你當面和她說明這個事情,但是,你不怕她為了自己女兒的家庭幸福,而將你跟她所說的一切,全部告訴葛鴻圖了嗎?」
「你是想勸說她不要將這個款項轉交給葛鴻圖嗎?」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攔你了,陳浩,送一下。」
「既然天意讓你成為一個指點江山的人物,那就說明,你肩負的東西一定還有很多,這是你的人生使命,就如同我一樣,天意讓我在陳浩經歷一劫之後便開始退出這個紛擾的環境,我就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現在我已經沒有和*圖*書一點的野心和慾望了,唯一想著的,就是等待我的孫兒出世,然後好好逗逗我可愛的孫兒,享受天倫之樂。」
「沒錯,只有三個月時間,也許他之所以願意簽這份合同,就是因為有劉雪芬母女這股份質押貸款的預期,所以他才毫無所懼,既然他要玩大的,我就陪他玩大一點的。」鐵衛東的眼中,閃過一縷寒芒,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沒錯,就是這句話,自從有利益的出現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成為永久的霸主,真正在永久操控著人類去攻城略池的,就是貪婪和慾望,他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永久霸主。」
陳浩陪著鐵衛東離開了別墅的地下室。
「沒錯,葛鴻圖手裡所有的股份,已經暗中抵押給私人了,我現在就是要想辦法不能讓他在三個月之內籌得60億的現金在手,讓他在鴻圖國際一顆子都帶不走。」
鐵衛東感慨說道:「那是因為他的狹隘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