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旗囑咐道：「電視劇後期製作，應該這個月底就能完成，你錄歌抓緊點，我還要拿去做宣傳。」
「一個留學生，美籍華人，在節目上認識的……」黃子洋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趙紅旗趁他看簡訊的時候，起身說道：「老黃，我先走了，下午還要剪片子。」
趙紅旗催促道：「快唱，別廢話！」
幾分鐘后，趙紅旗推門而入，笑罵道：「有病吧你，我都開車上馬路了，生拉活拽地喊我回來。要是不能給我個交代，爺們兒把你這辦公室拆了！」
「怎麼樣，我夠意思吧？」黃子洋笑道，「這唱片約給的是准一線歌手的待遇，至於經紀約，我也是盡量幫你考慮了。」
黃子洋熟悉了兩遍曲子，照著歌詞哼唱起來：「門前老書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
黃子洋說：「季望舒。」
「歌詞寫得很好，」趙紅旗點點頭，隨即爆粗口道，「可我特么只會看簡譜，五線譜搞不明白啊，快給我唱唱。」
季望舒道：「這首歌必須我來唱。」
「不要在意ｍ.heｔuｂｏｏk•ｃom•coｍ細節嘛，」兩人關係顯然很好，已經到了隨便開玩笑的地步，趙紅旗樂顛顛地說，「歌呢？快拿出來。」
黃子洋尷尬地說：「暫時還沒收到合適的歌曲。」
國家一級導演趙紅旗翹著二郎腿，歪在沙發上問：「大黃，我這片子都拍完了，主題曲還沒搞定？」
黃子洋冒出滿額頭的黑線：「老趙，能不能別喊我大黃？聽起來跟狗似的。」
「你自己看！」黃子洋把趙紅旗拉到電腦前。
還是在他的辦公室里，黃子洋拿出兩份合約，扔桌子上說：「簽了吧。」
「什麼要求？」黃子洋問。
「喏，片尾曲在這兒，你自己聽聽。」黃子洋把一台平板電腦遞過去。
「季望舒是誰？完全沒聽過。」趙紅旗平時不怎麼上網，不知道季望舒很正常。
趙紅旗道：「你聯繫一下他，就說這歌我買了，詞曲加起來給三萬。」
「不送。」黃子洋坐回電腦前，順手點開季望舒發來的郵件。他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只是想看看季https://www.hetubook.com.com望舒的命題創作能力而已。
「我明白。」黃子洋點點頭。兩人合作多年，他能領會趙紅旗的意思。
「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生兒養女一輩子，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鹽半輩子，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黃子洋都沒顧得上看曲譜，剛把歌詞讀完，就連忙拿起手機撥打電話：「老趙，快回來，給你看樣東西……哎，你別問那麼多，反正回來就是，保證不讓你失望。」
「你等一下，」黃子洋捂著手機，低聲對趙紅旗說，「他說這首歌要自己唱。」
趙紅旗佝僂著身子，趴在那裡就讀起來，很快抬頭說：「這是主題曲？」
黃子洋也沒來得及看曲譜，他說：「就沖這歌詞，不管曲子好不好，我都要定了，大不了找人重新譜曲。」
「門前老書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藏進了滿頭白髮。記憶中的小腳丫，www.hetubook.com.com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愛交給他，只為了那一聲爸媽。」
看得出來，這兩份合同都很實誠，沒有什麼坑蒙拐騙的地方，季望舒對此極為滿意。
黃子洋建議道：「我覺得這首歌可以找李詠恩來唱，他的風格很適合。」
趙紅旗也不在意，反而安慰道：「沒事，實在找不到的話，乾脆就用純音樂代替。記得曲子要深情一點，但不能太騷氣，纏纏綿綿的那種別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黃子洋才掛斷電話，對趙紅旗說：「老趙，我的任務算完成了。」
又聊了片刻，趙紅旗正準備離開，黃子洋的手機突然響起簡訊提示音。他點開一看，簡訊內容是：「黃老師，歌曲已經發送到你的郵箱，請查收。」
「這方面你是專家，你說了算，回頭我給李詠恩打聲招呼，」趙紅旗放下平板電腦，質問道，「怎麼只有片尾曲？片頭曲呢？」
趙紅旗聽了片刻，滿意地說：「很有味道，你辦事我放心。」
黃子洋又道：「劇組開價三萬，要買這首歌做主題曲，你沒hｔtｐs://ｗww.hetｕｂoｏk.com.ｃｏｍ意見吧？」
黃子洋立即回復說：「艾倫，片方已經答應了。你隨時等我電話，編曲搞定了就來公司錄歌，順便談談合約的問題。」
季望舒說：「滿意就好。」
黃子洋喜道：「剛收到的。」
好歹黃子洋也是金牌音樂製作人，他僅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就把《時間都去哪兒了》的編曲做好，然後通知季望舒到公司錄歌。
「買這首歌是什麼意思？」季望舒問。
電腦里的音頻文件屬於Demo，用來聽效果的，真正錄歌時，還要找知名歌星來唱。
黃子洋解釋說：「就是購買《時間都去哪兒了》的使用權，僅用做主題曲使用，這首歌的其他版權還在你手裡。」
黃子洋湊過去一看，無比鬱悶道：「大哥，麻煩寫英文名，你是美國人！」
《空巢》屬於央視大劇，是要拿到CCTV1黃金時間播出的，一般情況下都會選個大腕歌星演唱主題曲，便於增加宣傳效果和話題度。
「呃……」季望舒表情尷尬。
由於樂壇大環境太糟糕，唱片約其實屁用沒有，唯一有利可圖的het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就是歌曲版權的收入，黃子洋在這方面慷慨很正常。
輝騰音樂公司。
合同分經紀約和唱片約，經紀約期限兩年，唱片約期限五年，自由度非常高。而且合同條款寫得很細，演出分成在大陸、港台和海外地區都有差別，通告、商演、廣告代言、影視收入的分成也各不相同。
趙紅旗思慮片刻，點頭道：「答應他。」
一曲唱罷，趙紅旗拍手喜道：「就這個了！誰寫的歌兒？」
季望舒拿起筆，刷刷刷簽下自己的大名，瀟洒地說：「OK了！」
郵件里詞曲都有，五線譜下，寫著一行行歌詞
季望舒翻開合同，逐字逐句地細細閱讀。他父親生前是律師，從小耳濡目染，季望舒看合同完全沒問題。雖然美國和中國的法律細節不同，但大體上還是相通的。
「放心吧，最遲下個星期就搞定。」黃子洋笑道。
「哦，那行，我同意，」季望舒爽快地答應，很快又加了句，「不過我有個要求。」
「沒問題，你稍等。」黃子洋撥通季望舒的電話，「艾倫，你好啊，我是黃子洋，你的歌我收到了，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