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正常。」
重金聘請導演很簡單，但卻需要花時間。劇組的許多幕後員工，都是按天開工資的，那些電影拍攝器材，也是按天算租金，耽擱一天就要白白耗費幾萬塊錢。
「……」
伊伊雖然答應下來，但對季望舒的導演能力並不抱期望，已經開始讓影視部物色新的導演人選。
3號機被攝影師手持著後退，仰角移拍伊伊的上半身。
伊伊又說道：「不過醫生也說，陳姐的腦腫瘤發現得比較晚，手術還是有很大風險。」
陳悠不僅是《我的野蠻女友》的導演，而且還負責伊人影視的影視部門，沒有她出力，這次的電影都很難順利籌備。
在北京大學，季望舒那也是傳說級的人物，上電視、寫、創作歌曲……每一樣都取得不小的成就，許多北大學生都是他的粉絲。
如今正是暑假期間，學校還是很好說話的，很輕鬆就弄到一間教室做拍攝場地。
「《我的野蠻女友》8場1鏡1次，Action！」
「有！」程錦銘啞著嗓子回應。
「2號機中景正面拍攝講台及教室前半部分。」
「嘿，艾倫，讓和_圖_書我們也過過癮唄。」黑哥們兒巴布亞突然闖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平野洋子、約書亞、周易朗和張曉天等人。
臨近中午，陳悠的老公從外地趕來，季望舒和伊伊才結伴離開醫院。
「幸好是良性的，」伊伊慶幸道，「醫生說良性腦瘤生長慢，包膜比較完整，不浸潤周圍組織，所以能夠通過手術切除。」
2號機對準講台，上面一個白髮蒼蒼的老教授正在教《高等數學》，黑板上寫滿了方程和公式。
……
教室門突然被推開，全體學生都看過去，包括程錦銘飾演的男主角。
「牽牛！」講台方向又傳來聲音。
「3號機對準教室門，跟隨女主角拍后移鏡頭。」
「攝影正常。」
程錦銘突然冒出句山東話：「俺在哩。」
「燈光正常。」
「1號機拍男主角的面部特寫，斜向朝教室後面拍，鏡頭背景要虛化。」
「沒問題！」一群人歡天喜地的找座位。
攝影指導龔建初按照導演意願布置機位，他是從影多年的老手，對季望舒這種野路子導演毫無信心，純粹抱著陪小孩子過家家的心態www.hetubook.com.com在工作。
季望舒嘗試導演的第一場戲，地點選擇北大校園裡。
季望舒沉吟道：「要不，讓我來試試？」
陳悠苦笑道：「我這病能不能治好都難說，你儘快找個導演救場，劇組拖一天就費一天的錢。」
張曉天笑道：「對啊，給我們也安排個角色，長這麼大還沒拍過電影。」
「彭國禮。」
「咔！」
1號攝影機近在咫尺地對準程錦銘的臉，錄音話筒也懸在他頭頂。這貨下巴撐在桌面上，捧著本書望向講台——其實是望著鏡頭。
甚至他拍戲的速度比陳悠還快，而且各方面都表現得極為優秀。
陳悠躺在病床上，一臉歉意地對伊伊說：「這回真是拖累整個劇組了。」
「我會處理好的。」伊伊安慰道。
季望舒有條不紊地發布命令，他最大的作弊器，就是腦子裡有原作成片的鏡頭畫面。
「還行，給你們添麻煩了。」陳悠勉強笑道。
「你做導演？」伊伊默然，似乎是在思考可行性。
「來了來了，我在這裏！」程錦銘焦急地喊。
「不再來一遍嗎？」程錦銘問。剛才這https://m.hetubook.com.com條非常考演技，他生怕自己哪裡有失誤。
「那就回答快點。」
「不用了。」季望舒非常確定地說，繼續指揮安排下一鏡。
臨陣換將是兵家大忌，這個情況放在劇組同樣成立。因為每個導演有每個導演的風格，團隊之間的配合也需要磨合，好在季望舒從最初就擔任副導演跟組，跟大家都混得比較熟。
「梁超。」
程錦銘繼續傻樂。
這種屬於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季望舒朝教室角落的座位一指，說道：「你們都去那邊坐著，別說話，也別故意看鏡頭。」
留學生班有好些同學都沒離校，聽說季望舒要回學校拍戲，一個個都跑來圍觀看熱鬧。
「腦瘤。」伊伊嘆氣道。
「導演，你就放心吧。」程錦銘笑道，隨著這些天的拍攝，他已經找到了自信心，演技獲得極大的提升。
「唉。」季望舒一方面是感慨生命無常，同時也為公司和電影擔憂。
上車后，季望舒問：「陳姐什麼病？」
「那……好吧。」
但龔建初還是極有職業道德的，得到命令后一絲不苟。如何選拍攝角度、如何構築鏡頭和*圖*書畫面，這些都需要他具體安排，最大限度的滿足和完成導演要求。
「那麼嚴重！」季望舒雖然不懂醫學，但也知道跟腦子扯上關係的都是大毛病。
「牽牛，牽牛沒來嗎？」
「很好，」眼見準備工作已經差不多，季望舒退到教室側方，手執導筒大喊，「無關人員離場，各部門準備！」
程錦銘翻個白眼，搖頭晃腦地裝作看書，看著看著就打起了瞌睡。
「那就好。」季望舒鬆了口氣，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不希望慘劇發生。
「唉！」陳悠長聲嘆息。
等教室內的戲份結束，張曉天才驚訝地說：「艾倫牛逼啊，做起導演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嘭！」
醫院，病房。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都對他毫無信心，但只用了半天時間，季望舒就以實際行動，打消了劇組成員的疑慮。
「來了。」程錦銘又說。
然後他面露得意之色，趴在桌上瞎樂呵。
季望舒又對程錦銘說：「這場你的戲份很重，特別是面部表演和眼神必須到位。」
講台方向傳來課前點名的聲音：「周健。」
鏡頭後方，被虛化背景的陳慕瑜應聲：「到！」
平野洋ｈttｐs://m.heｔubｏｏk•coｍ.ｃｏm子雖然已經交了男朋友，但看向季望舒的眼神仍舊含情脈脈，這姑娘是季望舒來中國后收穫的第一隻迷妹。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再找個合適的導演。」伊伊憂心忡忡地說。
伊伊背著個書包，也不管大家詫異的眼神，突然朝程錦銘走去，程錦銘心虛地把書舉起來擋住臉。
季望舒對程錦銘的表現非常滿意，喊道：「這條過了，準備下個鏡頭！」
「開機！」
當然，這裏面也有陳悠的功勞，她負責組建起的團隊非常給力，特別是攝影和燈光小組，可以圓滿地完成導演構想。否則憑季望舒的半吊子水準，根本就玩不轉這種中等規模的劇組。
「朱琴。」
不多時，季望舒匆匆趕來，把鮮花放在床頭問：「陳姐，感覺好些了嗎？」
「哈哈，艾倫不愧是我這個的非洲王子的室友，我一開始就看好他。」巴布亞大言不慚地笑道。
季望舒道：「讓我試試吧，反正劇組閑在酒店裡也要花錢，拉出去試拍一場再說。如果效果不理想，再去請合格的導演。」
「陳姐，劇組那邊你不用擔心，」伊伊削著蘋果道，「姐夫已經趕過來了，你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