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上班第一天就給老闆留下懶惰的印象，方白懊惱極了。

「好的。」方白接過銀行卡，買幾個碗碟而已，犯得著給張銀行卡么。

「……我想買幾個碟子和碗。」方白好聲好氣道。

剛才方白見到這車時心中也是大感意外，可轉念一想，在人口超過三千萬以地少人多而著稱的天海，一套獨門獨戶的大宅子其價格起碼也要八位數起，而且羡魚齋明顯不是那位唐先生安身立命的產業，更像是他興趣使然的產物，由此可見其實力是何等雄厚。

不反對，那就當你答應啦！方白拿著車鑰匙興高采烈地朝門外的汽車跑去。

小姑娘的眼睛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屏幕，瞥了一眼方白手中的碗碟，「你是羡魚齋新來的夥計？」

拜天海糟糕的交通狀況所賜，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硬是用了一個半小時，當方白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九點，九點？方白一個鯉魚打挺，衝進衛生間，在他和圖書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洗漱得這麼速度過，從起床到一路小跑到前堂，耗時兩分三十秒。

方白雙手發力，將前堂里的一張方形餐桌搬起，然後擺在院中的桑樹下。這張木質的四人餐桌看起來不大，可如同金屬質地的分量著實讓他大感意外。接著他又按照王平陽的吩咐搬了兩張同樣異常沉重的椅子放在桌子旁邊。

對於方白的請求，老羅反應是沒有任何反應，依然不徐不疾地走著。

大概是辛苦了一天的緣故，方白忽然覺得眼皮里好似灌了鉛一般，再加上老羅之前的交代，他跟王平陽打了個招呼，又在廚房外面跟唐先生說了一聲，便回自己卧室了。

看著老羅的背影，方白忽然大聲問道，「請問，我能開車去『林汝居』么？」

三十人份的食材不算很多，很快便從車上搬了下來。指了指地上的六七箱食材，老羅終於開了尊口，「搬到廚房門口。」

「會。」在方白的記和_圖_書憶中他確實是有駕照的，可惜拿不出來。

老羅擺擺手，「無妨，以後有機會你可以慢慢學。我已與幾位相熟的商家打過招呼，報上羡魚齋的名號，他們自會將當日符合要求的食材賣與你。」

「以後早上七點起床，開門口的車去西浦批發市場買午餐所用食材。」老羅遞給方白一把車鑰匙。

然而方白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老羅居然把這輛車派給了自己用來辦事，那一刻，他驚喜得差點跳起來。幸虧自己定力了得，才沒在老羅面前丟臉，否則給他的印象又要雪上加霜了，方白暗自慶幸。

看到方白，老羅不置可否，依舊不緊不慢地做著手上的事情。

方白搖搖頭，嘆了口氣，拿出破了的碗碟，「我想買和這個款式一樣的各三隻，麻煩幫我找一下好么？」

此情此景，方白突然想起一句不知在哪聽過的一句話，喜歡的反義詞不是討厭，而是冷漠，現在他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確切https://m.hetubook.com.com含義了。

「你好，請問你家大人在么？」方白禮貌問道。

「好的。」方便白接過鑰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可我不知該買什麼樣的食材，您說的跟食材有關的天時地利人和我一竅不通……」

方白趕緊上前幫忙。

懷著將功贖過的心思，方白格外地賣力。看著他進進出出的身影，老羅微微搖頭，原本淡漠的神情中閃過一絲同情。

「會開車么？」老羅問道。

搬完食材後方白拿著一隻碗和一隻碟子找到老羅，原因是兩件餐具上各有一個芝麻大小的缺口，是留是扔他有些拿捏不準，所以請老羅過目。

一夜無夢，在方白的記憶中，從來沒睡得這麼踏實過，醒來時已是早上九點了。

當方白再次回到前堂時，唐先生已經去廚房料理食材了，而王平陽則坐在院子里等著和唐先生月下對飲。

「不在。」小姑娘頭都沒抬。

在引擎點燃的瞬間，方白就愛上了那顆鋼鐵心臟所發和*圖*書出的低沉兒有力的嘶吼聲。

「明白了。」方白晃了晃手中的銀行卡，「也是用這個結賬么？」

卧室很大，有內衛，中式傢具，一張深色雕花木質大床和一組相同風格的大衣櫃，窗邊是一張原木風格的寫字檯，被子枕頭等卧具一應俱全、整潔乾淨，明顯都是新洗過的。這樣的居住條件，方白簡直不能更滿意了，他強打精神仔細檢查了一下門窗，確定沒什麼問題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覺了。

方白想開車去倒也不是沒有原因。首先，羡魚齋在天海的最西邊，而「林汝居」在天海東邊，一來一回近一百公里的路程，開車是最佳選擇。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是百！萬！豪！車！沒錯，這是輛賓士ML級SUV，試問，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種美麗而兇猛的大玩具呢。

「嗯。」交代完畢，老羅便轉身香廚房走去。

至於這位老羅，跟唐先生明顯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甚https://www.hetubook.com.com至有可能根本不是雇傭關係，再考慮到其廚藝以及在各方面近乎苛刻的要求，可見他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人物。所以不管這輛車是羡魚齋的還是老羅自己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說羡魚齋是飯店中的異類，那麼林汝居就顯得更不靠譜了，與其說是瓷器店倒不如說像古玩店更多一些，店裡唯一一個營業員是個十二三歲，一身老舊校服，正在玩著電腦的小丫頭。

「自己看。」依然懶得抬頭，一副資深網癮少女的模樣。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方白很驚奇，碗碟上、衣服上、他的臉上又沒寫著「羡魚齋」三個字。

老羅淡淡掃了一眼算是看過了，「打碎，扔了。」然後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方白，「去留仙路上的『林汝居』買幾隻相同款式的補上。」

羡魚齋大門口，老羅正從一輛SUV的後備箱中一箱箱地往下搬食材——依然是一身一絲不苟、潔白無瑕的廚師裝，要麼他只有這麼一套衣服，要麼有很多套一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