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早就想好了」，紀嬰寧眨眨眼睛，「我要跟你一起走。」
「明白了……」方白感覺有點不爽，「所以我必須不斷補充奇態物質，否則生命堪憂。」
箱子里只有幾片焦黑的碎布，一顆綠豆大小呈半透明狀散逸著綠色微光的珠子，一枚由無數細小六邊形拼接而的雞蛋大小外表呈現金屬質感的球狀物。
「呵呵。」方白瞬間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只能順勢將手收回，然後露出一張認真臉，「並沒有被騙到。」
「呃……」方白有些猶豫。
「蛤？」方白露出吃驚臉。
方白面色有些潮|紅，呼吸有點急促，他眯起眼睛看著紀嬰寧，身體中一個叫「尊嚴」的壯男正被一個叫「軟飯」的小白臉按在地上摩擦到垂死掙扎——仔細想想，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啊……
咔噠聲中箱子打開了，這回不僅是紀嬰寧，連方白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屍體不見了！
等等，我好想誤解了什麼，哦，來不是包養，是包身啊——小白臉瞬間撲街，倒在地上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壯男艱難地支起身體，扭頭，沖方和圖書白露出勝利臉的同時還挑起了大拇哥。
「……這不科學啊，那具屍體起碼有五十公斤重，這箱子里的東西加一起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公斤吧，雖然我是文科生，起碼科學素養還是有的。」
「靈和修真者使用靈氣創造出來的物質都含有奇態物質，最典型就是靈的軀體。奇態物質是我維持運行的主要能源，也是你賴以生存的唯一基礎。」
「奇態物質是啥？」
「你全身上下所有細胞的線粒體都已經被納米機器人取代了，維持這些納米機器人正常運行需要消耗奇態物質，一旦這些納米機器人停擺，你的生命就會結束，現在明白了么。」
「不是你想的那樣……」
「分解了。」
廚師認真道，「咱們之間談『科學』恐怕會傷感情，還是換個話題吧。」
不知是否錯覺，廚師似乎比之前人性化多了，連說話都變得更加，呃，欠扁了呢。
「是的，準確的說是為了獲取奇態物質。」
剛才在卧室里等紀嬰寧的時候廚師讓方白開關了一次箱子並囑咐他只有聽到箱內傳出敲擊聲后才能再次打
htｔｐs://ｍ•ｈetｕｂｏｏk•com.cｏｍ開箱子，然後他就再也沒有聲息了。
「抱歉。」方白趕緊起來解釋，「忘記跟你說了，是箱子里的聲音。」
「你蛤什麼，我留在這裏甚至比你更危險啊。」紀嬰寧理所當然道，「如果在抓住我和殺死你之間做排序的話，我一定會排在前面，如果這兩件事之間他必須放棄一件的話，你一定會被放棄。」
「好吧……但你怎麼說服你的家人？」方白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要跟一個二十來歲年輕人滿世界亂跑，嘖嘖，要是我女兒非把她腿打斷不可。」
「逗你玩兒的！」紀嬰寧猛地抬頭沖方白做了個鬼臉，「你不會真被我騙到了吧！這個世界這麼美麗，我才捨不得去死呢。」
看著方白糾結的表情，紀嬰寧以為他還在猶豫，趕忙道：「你放心，我只會讓你去殺些弱小的靈，像今晚那麼強的咱們絕對不碰……」
「你呃什麼。」紀嬰寧皺起眉頭似乎對方白的猶豫相當不滿，「要知道，追殺你的可不是普通人類，不管去哪裡你都不可能久m•ｈeｔubｏok.ｃoｍ•ｃoｍ留的，更別說找工作了。我就問你，失去了經濟來源你吃什麼，喝什麼，住什麼？」
「你……啊……」，紀嬰寧依舊拖著長音，「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嘛。雖然凡人跟修真者腳踏同一片土地，仰望同一方天空，可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世界，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喂！你這種莫名的自信和神奇的自豪感是什麼情況？這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吧！
「蛤！」之前在希斯頓無比冷靜沉著的紀嬰寧此刻的表情卻是驚訝無比，甚至連話都有些結巴，「不會是，是……」
「完全正確。」廚師感受到了方白的負面情緒，「當然，這種細胞級的改造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比如你身體各方面素質獲得了極大提升，比如你的身體兼容性更強，比如除了大腦你已經沒有致命之處不會輕易死亡，再比如」廚師頓了頓，「永生。」
「能解釋一下么。」方白默念。
「我……啊……」紀嬰寧拖著長音卻沒有了下文，語調中藏著些迷茫。
紀嬰寧騰的一下跪坐起來，胸前的圍巾高高豎起，她像只受到了驚嚇的小田鼠，異常警https://m.hetubook.com.com惕地四下張望著。
方白扭頭看著對方纖細的身軀和微卷的長發，不知為何，他忽然感到有點心痛，有些鼻酸，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安撫一下對方，「你——」
「我父親已是凡人中最頂端的百萬分之一了，可他對那個世界依然一無所知。在修真者的世界，凡人的金錢和權力都是一文不值的垃圾。」紀嬰寧將腦袋埋進臂彎，聲音逐漸變得微不可聞，「我想我大概會慢慢衰弱，直至發狂，然後作為一隻瘋狂的怪物在某次狩獵中被同類當成點心或被修真者砍成幾塊吧……」
方白見狀趕緊出言安慰，「你父親財大氣粗，讓他想想辦法找些有靈氣的東西應該不難吧。」
「等等，等等。」方白打斷廚師的話，「你先回答，屍體哪去了？」
我這是……被包養了？
「這話我就不太明白了……」方白有些不服氣，遇到廚師之前他不也健健康康地活了二十多年。
說到這裏氣勢漸盛的紀嬰寧不禁面露得色，「帶上我可就不一樣了，光是我的私房錢就夠咱們兩個滿世界地逛上幾十年了，你餓了我給你買吃，你渴了我給你買喝的和圖書，你累了我給你開房間，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我需要的時候出那麼一丁點兒的力氣。」
鑒於廚師要求對他的存在進行保密，所以方白根本沒法解釋清楚，他決定直接打開箱子用事實話說。
「好吧，不談科學，我就是好奇，你為啥要分解屍體？莫非……你說的狩獵，就是為了獲得這具屍體？」方白好像想通了什麼。
「等一下，你自己也是靈啊，你讓我殺其它靈，這不算同類相殘嗎？」方白好心提醒。
「碎布是屍體身上的衣物，小綠珠是藏在屍體內的一件秘寶，金屬球是『戰術核心』的種子……」廚師如數家珍。
正當二人開始興奮地討論第一站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時候，忽然，串咚咚咚一的敲門聲傳來。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只要你答應，我自有辦法。」紀嬰寧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趁著這幾天休養生息的功夫我來制定一個旅，呃，逃亡路線……」
「我早說過啦，靈與靈之間奉行的是叢林法則，吃與被吃，奴役與被奴役都是常態啊。」紀嬰寧沖方白擺擺手，「放心吧，你殺其它靈我完全沒有心理壓力，還會在旁邊吶喊助威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