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填平山海,人在雲端
第二章 賞善罰罪門

甫一踏出這扇大門,林禽頓時屏住了呼吸,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切。
在橫匾的兩處,還有一副楹聯上書:任爾蓋世奸雄到此就應喪膽,憑他騙天手段入門再難欺心。此時門扉打開,陽光透了進來,林禽還未進殿,就看見了殿堂正中供奉著六米高的陰天子坐像,頭戴金冠,身著蟒袍,腰圍玉帶,秉圭端坐,雙目圓睜,莊重威嚴。
三人花費了十分鐘,才走完這巨大的青石板鋪就的廣場,終於,林禽看到了眼前一個巨大的殿宇,彷彿漂浮在半空之中,而在殿宇之上,掛著一塊橫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曜靈殿。
扶雨若玡跟著其中的一個道士,走進了這扇「賞善罰罪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更長更大的環形迴廊,邊緣每隔兩丈,便有一根青色柱子。在每兩根柱子中間,也都有一個拱門。
而在陰天子之前,大殿之上,站著數十個人,有道有俗,看來都是天子殿的內門高手。眾人之前,擺著七張檀木大www.hetubook.com.com椅,左右各三,居中最前方又有一張,上邊卻只坐著六人,只有右排最後一張椅子處,空無人坐。
扶雨若玡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林禽站在那裡,左右不是,顯得極為局促不安。
「你來山上也有些時日了,也是應該帶你去見見掌殿了。」扶雨若玡轉身走到了衣櫃處,拿出了一套衣服,放在桌子上,道:「等會你換這身衣服去見他,掌殿愛潔,記得收拾乾淨點。」
「走啊,愣著幹嘛!鄉巴佬!」引路的童子發現了林禽站著不動了,冷冷的催促道。
「說。」
「嗯。」林禽總覺得扶雨若玡在隱瞞一些事情,但是扶雨若玡性格就是這樣,不喜把什麼事情都擺在明面上說清楚,林禽原本還想著問問好朋友喻彬和邢昊天的下落,見扶雨若玡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只得作罷。
「你瘦了。」扶雨若玡忽然道,林禽原本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扶雨www•hetubook.com.com若玡如何責備自己,自己只默默地受著,絕不開口辯解,誰知道扶雨若玡居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林禽的心裏面不由得一暖,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正要對扶雨若玡道歉,扶雨若玡忽然起身,道:「收拾下,等會我帶你去見掌殿。」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廣場,比外面的廣場近乎大了十倍,下面鋪滿了寬約數米的青石板,一眼望去還真的望不到盡頭,只看到遠方的白雲朵朵和青黛色的遠山,廣場中,豎著十八具高約十丈、身穿帝袍的高大塑像,各個神態各異,高聳入雲,讓人站在其下,顯得極為渺小。
「怎麼人……天子殿的人好像走了不少,是怎麼回事?」
林禽照了照鏡子,雖然自己現在比過去瘦了不少,但是卻多了幾分稜角,看上去似乎成熟了不少,人靠衣裝,林禽也覺得神清氣爽,自我感覺帥氣了不少。
扶雨若玡的腳步停了下,淡淡道:「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什麼?」林禽忍不住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掌殿大人肯見我?」
說完,扶雨若玡離開了林禽的小竹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終於,林禽來到了多少日只能在外面看著的「賞善罰罪門」。這扇高數尺的大門便是內門和外門之間的唯一通道,以前就算是外門輩分很好的師父,都很少出入這扇門,而林禽這種身份的人,別說進去,就是偷偷的在這裏站久了,都會有守門的弟子過來驅趕,對於這門內的一切,就像一個迷一樣,林禽跟喻彬打聽,連喻彬也從來沒有進去過,更別說知道裏面的東西了。
林禽梳洗完畢,穿上了扶雨若玡為自己準備的那套新的衣服,衣服雖然質地一般,但是針線十分細膩,林禽看得出來,這是扶雨若玡親手一針一線地為自己縫製的,摸著這身衣服,林禽心中又是一陣感慨。扶雨若玡面冷心熱,對自己當真是照顧得無微不至,自己卻為了那本鬼畫符般的秘籍,鬼迷心竅地舍她而去,心想著,真的該死。
這一切讓林禽嘆m.hetubook.com.com為觀止,內門之豪華大氣,乃是他平生僅見,想著能夠建立起如此恢弘大氣的天子殿,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代人的心血。
扶雨若玡在門外敲了敲門,裏面出來了兩個道士,把這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讓兩人側身而入,兩個小道士的目光始終放在林禽的身上,林禽也是很奇怪,似乎在一夜之間,自己已經成為了天子殿的焦點,任何人都認識自己。
林禽邊走邊看,這天子殿乃是在山巔,莫說這些青石如何運上來,光光是這一根根的粗大原木,能夠找到這麼多根,想必也是一項浩大到了極點的工程,天子殿果然是底蘊深厚的道門大派,林禽又走了許久,才到了長廊的盡頭,一面高聳入雲的白牆上面畫上了十殿閻羅的畫像,寶氣莊嚴,無聲地鎮守著天子殿,而這面高牆下面開了兩扇黑色大門,厚厚的門板,歷經了滄桑,也不知道如此巨大完整的木料從何而來。
回到了那間小竹屋中,林禽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紅著臉,扶雨若玡沒有作和-圖-書聲,他也不敢開口。
「還有,我這次回來,好像所有人都針對我一樣,天子殿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林禽來到了扶雨若玡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扶雨若玡出門,看了看林禽,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走吧。」林禽跟在扶雨若玡的身後,終於忍不住道:「仙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們順著迴廊向前走去,經過了一個個拱門和柱子,這才發現,每一個拱門裡,都是和剛才幾乎相同的小庭院,看來這裡是內門弟子生活起居之處。
林禽這才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啞然失笑,那童子叫自己鄉巴佬,還真沒有說錯,估計整個天子殿中沒有人比自己還沒有見過世面了。
進了這扇門,來來往往的內門弟子開始多了起來,昨日幾個圍攻林禽的人也在,看著林禽,各個目露凶光,若不是扶雨若玡在側,這些人恨不得立刻撲上來,把林禽生吞活剝了。
「天子殿能出什麼事情,不要問了,記得等下見了掌殿,少說少問,我不要你說話,你就不要開口,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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