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禽疑問道：「既然這樣，前輩更應該當時好好的跟他談一談，把話說開了，興許誤會就會解除了，而前輩也有可能跟張前輩再續前緣也說不定啊。畢竟前輩才是他真正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不錯。一場夫妻，他居然能夠如此對我，我對他，也算是死心了。」馬飛禽臉色蒼白，顯得內心極為痛苦。

馬飛禽繼續道：「我掘開過上代天師的墳墓。上代天師的確遭遇橫死，死後三月依然屍身中死氣濃郁，凝而不散。」

馬飛禽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不會懂的。」

現實往往不會那麼簡單，人心也不會永遠那麼純潔。命運會弄人，才會造就了馬飛禽和張衍宗這樣的相愛相殺一輩子的痴男怨女。

張衍宗刺了馬飛禽一劍，然後還了馬飛禽一條命。

「為什麼。」

「懷疑？」林禽問道：「有證據嗎？」

「龍虎山天師一心向道，自然不應該被凡塵俗世所擾，這有什麼問題嗎？」

馬飛禽續道：「陽賓士都功印，雖名為寶印，實則其中隱藏著無盡的死氣和戾氣，而一旦修鍊的人吸取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m•com了其中的力氣，非常有可能走火入魔，遭遇橫死。」

在林禽短短的，不算豐富的人生閱歷中，愛，不就是應該不求回報，默默的付出？就像他和朱桑一樣？

愛，真的是人世間最難以捉摸又最虛無縹緲的字眼，有的人的愛是感激，有的人的愛是憐憫，有的人的愛是怨恨，而更多是無數種複雜到了極點的感情交織在了一起，連當事人都說不清道不明，於是只能武斷的定義為「愛」了。

「他怎麼說。」

「因為他來過伏波村，拜過伏波將軍……」

「當真？！」

「不可能！」林禽立刻出言辯駁道：「歷代張天師都是終日將此印佩戴在身上，不可能不被陽賓士都功印所侵染，可是據我所知，歷代張天師都身體康健，從未有忽然暴斃的事情。」

「於是張前輩不僅不相信您，還親自過來追殺你，要您還回陽賓士都功印？」

「前輩既然對他已經死心了，何不將陽賓士都功印還給他？」

「告訴過。」

馬飛禽輕輕地搖頭道：「這關係到我一族的辛密ｈttps://m•ｈe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m，所以我不能跟你細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已經拜過了伏波將軍，若是真的回龍虎山，修鍊正道，伏波將軍絕不會報復他，但是他如果修鍊邪門道法的話，伏波將軍一定會找他報復的，多則一年，少則三月。他必然會遭遇橫死！」

何為痴，因為怨。

但是……若是愛得深，張衍宗的那一劍為什麼會刺下。馬飛禽為什麼寧死也不肯將伏波村的秘密告訴張衍宗？

馬飛禽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懷疑，龍虎山的天師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只是為了龍虎山的顏面，所以立下了一個傀儡，所以，沒有人能夠近距離見到天師。」

雖然龍虎山在局勢變換中，也曾出現過幾任天師橫死，但是均是被邪門歪道刺殺或者在剿滅魔道的過程中捨生取義，從未聽說過天師中有因為修行導致暴斃之事。要知道，天師之位，眾人矚目，一旦真有此事發生，道門中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會流傳出來，正是因為歷代張天師均高壽，所以才保證了龍虎山的天師萬世一系，香火不曾斷絕。

林禽和-圖-書一愣，道：「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他怎麼說？」馬飛禽忽然間就笑了，「他說我滿嘴胡言亂語，唯恐天下不亂，還逼我交出陽賓士都功印。否則就要把我就地正法。」

對於林禽的表情，馬飛禽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嘴角輕輕一笑，道：「我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也是你這種表情，龍虎山乃是延綿千年的道門，除惡衛道，匡扶正義，是天下正道之首，而龍虎山歷代張真人更是所有修道人的楷模，堂堂龍虎山怎麼可能是邪魔外道？」

兩人愛得深。

「萬不會錯！」馬飛禽斬釘截鐵地道：「陽賓士都功印確實富麗堂皇，周身纏繞著仙家仙氣，表面上看上去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天地寶才，天下道門印信之首，但是，若非我是伏波一族的傳人，怕是也難以看出其中的蹊蹺所在。可惜，這印信落在了我馬飛禽的手中，伏波一族，或許我們在道法上比不上其他，但是對於靈力的感悟上，卻有很多獨到之處。」

「這些事情，你告訴過張前輩嗎？」

「不！」忽然間馬飛禽有些聲嘶力竭地道：「我說他不能修鍊和*圖*書陽賓士都功印，就不能修鍊。沒有理由，他只要修鍊了，就會橫死！」

而馬飛禽也是同樣，寧願死在張衍宗的劍下，也要保住張衍宗不至於橫死。

林禽試探著道：「前輩有沒有想過，就算是陽賓士都功印中蘊含了死氣，但是天下道門中道法萬千，龍虎山道法中未必沒有以正克奇之術，也許，陽賓士都功印中蘊含的死氣，配合龍虎山的道法，非但不會走火入魔，反而對練功更有裨益？」

但……

林禽反問道：「既然是這樣，前輩為什麼不好好的跟張前輩談一談呢？我相信張前輩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

「不。我不能讓他佩戴陽賓士都功印，他會死的……」

說到了這裏，林禽看著馬飛禽的臉上露出了微微得意的神情，知道她所言非虛，但是他給於自己這個訊息太過於「驚恐」，甚至有可能顛覆他對整個道門的認知，直到現在，林禽依然不敢相信，馬飛禽說的是真的。

「是不是你弄錯了？」林禽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禽沉默了，他肯定馬飛禽一定在伏波將軍這一環節上隱瞞了什麼，但是既然馬飛禽不肯說，自己也https://m.hetubook.com.com不用再問下去了。

林禽說的不錯，歷代的張天師的確都是長壽之人，活到百歲的天師大有人在，甚至不少活到傳說中的兩百余歲，過了百歲后的張天師，就會自動退位，獨自潛修，所以不少人猜測，歷代張天師中已經出現了白日飛升之人。

就像眼前的馬飛禽和張衍宗。

「有。」馬飛禽斬釘截鐵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

馬飛禽輕輕的皺起了眉頭，搖頭道：「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無法解答你給我的問題，但是陽賓士都功印中藏著死氣、戾氣這是事實，我仔細調查過，發現了龍虎山的一個規律。就是很多天師，會在忽然的某天，退隱道門，只在暗中操控，卻很少露面，即便是龍虎山的弟子都很難見到他一面，門內事務，其實都是門中弟子代為操持。」

林禽呆了一呆，但是回想一下，張衍宗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正常，張天師遭遇橫死，陽賓士都功印中蘊含死氣，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連自己一個外人都不信，張衍宗出身龍虎山，自幼受到了龍虎山熏陶，怎麼可能相信馬飛禽的話。

「也許吧……」馬飛禽有些虛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