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長空艱難地向著郭若虛的屍首處爬去,半途之中,忽然間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你要報仇又如何,郭師已經過了,我長空自然也會追誰他而去,王絞,你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長空,你知道在我面前耍這種花招是沒有好下場的。」王絞令人十分難受的聲音響起。
林禽試探著問道:「你的袪魔道卷,修到了第幾層了?」
林禽略帶責備的表情看著夏清翙,夏清翙笑著道:「人各有志,再說了,唐勛現在的道法足以保護我了。」
「修道這種事情,我已經沒什麼興趣了,能陪在清翙身邊我萬事足以。」唐勛一張面具之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林禽隱約可以感覺到,唐勛那張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長空的睫毛不由自主的動了下,但這絕對瞞不過王絞的眼睛,王絞冷冷地道:「別忘了我的寶貝今天還沒有吃東西,對於人肉它雖然不喜,但是這荒郊野嶺的,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王絞抬了抬手指,看著已經hetubook.com.com昏死的長空,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長空悠悠的轉醒,忽然間,如同如中箭的兔子一般彈射而起,厲聲道:「林禽,我跟你勢不兩立!」然後,虛弱地倒在了地上。
夏清翙甜甜笑道:「你怎知道是我?」
「這……只是后話,比起茅山的衰落和皂閣山的興起,更讓我擔憂的是,林禽手中的那一絲天劫……」王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安首蜉寧可飛升失敗,也要將那一絲天劫贈給林禽,這一絲天劫中恐怕包含了天大秘密。」
「沒有什麼想不到的,三五雌雄斬邪劍,再加上陽平都功印,任何人能夠有這兩件神器,都幾乎可以成為道門至尊,郭若虛輸的不冤。」
「師兄,那我們茅山?」李宸連忙道:「以後豈不是也要屈居於皂閣山之下,現在林禽已經是皂閣山的供奉,肯定會被黃星散利用。我們還是馬上先回去,將這件事情詳細的向師門長老們彙報,然後請他們定奪。」
「可是師兄你的傷勢?https://m.hetubook.com.com
」
夏清翙走到了懸崖之前,而皂閣山的弟子們已經開始做戰後的布置,看了一眼懸崖下的雲霧蒸騰的雲海,夏清翙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林禽,依然是一副和顏悅色,讓誰都有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林少俠一舉揭破了郭若虛的奸謀,阻止了一場彌天之禍,此戰之後,只怕天下道門無一人敢對林少俠不敬。清翙在此恭喜了。」
王絞陰森森的話語響起:「我有一萬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如果你想嘗試一下的話。」
林禽跟在夏清翙的身後,時不時地用眼瞟了瞟死而復生的唐勛,唐勛與自己亦師亦友,是林禽在這個世間唯一的真正在乎的人之一,見他死而復生,林禽心中歡喜,但是礙於夏清翙在場,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與唐勛寒暄。
「郭若虛被三五雌雄斬邪劍傷了心脈,就算是神仙降世,也不可能還魂,至於長空,在道門中這些年名聲還算不錯,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李宸臉上露出了驚訝的
和-圖-書表情,正要開口問道,王絞用眼神阻止了,淡淡的道:「我茅山的人,你們一個都沒有留嗎?」
「暫時沒有了大礙。」王絞說完,招來了那條黑色的大蛇,飛快地跳上蛇頭之上,李宸見王絞已經能夠運用道力,這才心中稍安,又看了一眼昏死的長空和郭若虛,道:「他們怎麼處理。」
然後,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郭若虛的屍首,一聲悲鳴,氣血湧上心頭,再次昏倒過去。
在王絞的盤問下,長空將上面這數小時中發生的無數次反轉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宸和王絞。兩人不動聲色,靜靜地聽著,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異,末了,長空慘笑一聲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要殺要剮隨你,但是你茅山也是一脈宗脈,還請按照道門規矩,留郭師一副全屍!」
長空身子輕輕一震,緩緩地張開了眼睛,慘笑一聲道:「王絞,你要是想要報仇的話,我這身子任憑你處置,但是請你還我恩師一個全屍。」
「魏家血屍在夏清翙的手裡面?」李宸和*圖*書聽著不由得一驚。
長空這才發現,自己眼前的兩個人正冷淡地看著自己,正是剛才在皂閣山大戰中消失的王絞和他的師弟李宸。
林禽不理夏清翙,看著面具后的唐勛,心中一暖,輕聲道:「想不到你還活著。」
看著王絞慘碧的眼睛,長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響起了王絞在道門中絕情的名號。
王絞與李宸輕輕對望了一眼,王絞冷冷道:「仇我自然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告訴我,還有誰活著。」
「是清翙救了我。」唐勛走上前輕輕地握住了夏清翙的手,夏清翙報之以甜甜的微笑,林禽心中忽然間湧起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似乎眼前的唐勛,已經不再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眼中只有道的,「道痴」,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
說完,兩人坐在蛇頭之上,那黑色的大蛇沿著懸崖不斷地攀岩,向著皂閣山山頂處遊走而去。
「道門將有大變啊!想不到林禽……」李宸終於忍不住地道。
收斂了雜念之後,林禽道:「多謝剛才仙子出手相助。」
說完,那條大蛇緩m.hetubook.com.com
緩地遊走了過來,但是去向不是長空,而是郭若虛的屍首。
長空知道王絞的厲害,加上此時心灰意冷,也不隱瞞了,嘆了口氣道:「除了林禽和皂閣山的幾個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完了……青瓏等人,背叛了郭師這仇我一定要報!」
「師兄,我這就去,將那一絲天劫搶回來!」言罷,李宸便要起身,王絞道:「連郭若虛都不是林禽的對手,何況是你,再說了你與林禽還算有幾分交情,又何必為了這件事情撕破了臉面。天劫中的秘密,估計林禽也不可能一時半會的參悟透徹,這件事情暫時不急……讓我更頭疼的,是夏清翙……她掌握了魏家十三具血屍,可是卻遲遲沒有出手,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然後怔怔地看著這三個字發獃。良久之後,王絞忽然起身,道:「陪我上去一趟。」
不錯,人各有志,歷經生死之後的唐勛,能夠找到摯愛之人未必是一件壞事。
林禽只能在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
王絞不言,拾起了一個石頭,在地上重重地寫下了三個字:夏清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