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邊一個聲音響起:「那不是它的眼睛,一旦它張開了眼睛,你們都會化作齏粉。」
「怎麼回事?」
換句話說,她不是一具屍體,更不是一具殭屍,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但是依然還活著的人。
天橋開始隨意的扭動,終於,兩人開始感覺到,自己所在之處,彷彿是某種不知名的野獸的身上。
林禽站在棺材旁邊,觀察了很久,這個女人幾乎沒有呼吸,確切地說,是呼吸地很慢很慢,胸口起伏的速度,遠遠慢過了正常人。
「我……」魚璇寂用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做著內心激烈的鬥爭,最後軟語求道:「真的沒有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魚璇寂與扶雨若玡雖然素昧平生,但是也聽過這如雷貫耳之名,更知道林禽與她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自信的慌亂。
兩人相視望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之情。
這不是樹,兩人都知和-圖-書道。
林禽聲音變得有些遲鈍了,他輕輕地道:「扶雨若玡。」聲音輕的彷彿就像是害怕打擾到了她一樣。
「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林禽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剛才的問題。
而沈落雷則看著那九束光,低語喃喃地道:「我的媽呀,那就是它的眼睛嗎?那麼大?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終於。
那劇烈的顫抖開始停止了下來,前面莫名地出現了一束光。
轟隆!
是一塊碩大無比的鱗片!
十八盞磨盤大小的燈籠凌空照亮了整個洞穴,兩人藉著這微弱的光,才發現了自己所在之處。
林點雨倒抽了一口涼氣,自己現在踏足所在之處,到底是什麼怪物。
轟隆,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一塊塊巨大的石頭,瘋狂地從半空之中掉落。
兩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可是這棺材中的女人,已經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聽到了林禽這麼說,魚璇寂終於長吁了一口氣,似乎心中的一hetubook•com.com塊大石頭猛然落地。
恍然間,林禽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他第一次看見扶雨若玡的時候,那時候的他,睡顏讓他無比的驚駭,許多年後,依然宛如昨天。
而往下望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
當林禽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女人的手,一股宛如觸電一般的感覺涌了上來,林禽的身體微步可查的輕輕一顫抖,然後猛地收回了手。
她睡得無比的安詳,雙手疊放在平緩的小腹之上,從頭到腳,都像精雕細琢一般,她真的很美,即便在這裏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她依然美艷不可方物,如皓月當空,高不可攀。
林點雨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剛才抓住的那塊鱗片,足足有一米方圓大小,僅僅只是一塊鱗片而已。
終於,林禽的手,緩緩地伸了過去,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肌膚,雖然有些涼,但是還是有溫度,肌膚也極為細膩柔軟。
「難道是她?」林禽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和圖書張俏臉,一張和扶雨若玡一模一樣的俏臉,那個從來只會出現在他夢裡面的女子,那個只會嚷嚷著要吃糖葫蘆的女子。
兩人所在之處,是一根巨大樹木一般的分叉,從深不見底的洞穴中延伸出來,而終於的分叉,足足有九個之多。
林禽看著棺木中的這個女人,手中那微弱的光,照在了她那白皙的臉上,把她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
就像一株完全超越想像的一棵巨樹,那樹榦在目力所及之處,根本看不到邊際,而粗糙的樹皮包裹著巨大的樹榦,沒入黑暗之中,就像鑽進了雲霄之中。
「難道扶雨若玡撒謊,故意將我們引入此地,自尋死路?」沈落雷也僅僅地抓住了身下的一塊石頭,臉色蒼白,不敢胡亂動彈。
接著,是第二束……第三束,第九束……
「扶雨若玡?」魚璇寂尖聲叫道:「她怎麼會在這裏?」
兩人連忙攀岩到了鱗片之上,用手死死的抓住,隨著劇烈的扭動,兩人感覺到罡風刮面,身上的黑色的和*圖*書斗篷也被風扯地七零八落。
「應該不至於,殺了我們對她有什麼好處?」林點雨怒聲道:「若是殺了我們,她永遠也得不到刀!」
石塊落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兩人死死攀岩著,終於,隨著石塊的掉落,而藏在裏面的東西也漸漸露出了真容。
林禽將石棺輕輕地掩上,他知道,在這個小崑崙墟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但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將三五雌雄斬邪劍尋回,至於其他的事情,自己日後再獨自來慢慢地破解。
一聲巨響,石破天驚。
林禽心中冷笑了一下,果然是一個不會撒謊的女孩子。
林點雨忽然發現腳下的石頭開始聳動,整個空曠無垠的山谷彷彿要天塌地陷了一般。
難以想象,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穴之中,會出現這樣詭異的樹。
如果睡在棺材裏面的女人會笑的話,就一定是她了。
「林禽那小子在哪裡?」林點雨有些氣急敗壞,死命地抓住了腳下的一塊石頭,在半空中不斷的起伏。
隨著石塊的不斷hetubook.com.com掉落,兩人越發覺得身軀搖動厲害,彷彿腳下所踏之處並非實地,而是一座說不清長短的天橋,而現在這座天橋彷彿也力不能勝,隨時可能塌陷。
「走吧。」林禽最後決定道。
就當棺蓋忽然只留下一道縫隙的時候,忽然間,裏面探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林禽。
他不想再將魚璇寂置於危險之中。
「是啊。」林禽喃喃自語,「她怎麼會在這裏?」
「林禽,我們還是先走吧。」魚璇寂道:「這裏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她自然不會在這裏,林禽也知道,棺木中的她應該只是一個和扶雨若玡長相極為相似的女子,只是相似到任何人都難以分辨,如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一樣。
棺蓋緩緩地合上,魚璇寂凝重的臉色也漸漸的舒展開來。
「她……是誰?」身邊的魚璇寂似乎看出來了林禽神情有異,連忙問道。
她僅僅只是睡著了,睡得很恬靜,眼睛眯著,長長的睫毛變得很安靜,嘴角微微上揚,或許在睡夢中應該是在做一個甜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