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恩博左看右看,確定無人發現之後,快步離開,再次走入天師府中。
張恩博的眼中一抹寒芒一閃而過,他知道,一定是那把劍,那把龍虎山無上之劍「三五雌雄斬邪劍!」
魚璇寂面無表情,腳下踩踏著那些被他擊敗已經無力反擊的弟子的身體,就像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一樣,向著那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未有參戰的費家家主費萬年眼神陰鬱,腦海中不知道再想什麼,其他如同李天逸等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慶幸自己沒有趁著人多上去找打。
「你們既然來殺我,就應該有必死的信念。」魚璇寂輕輕地搖頭道,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得勝的喜悅。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身子想縮回來,哪知道張恩博已經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嚨,他只覺得渾身的力量似乎被一瞬間抽幹了一樣,想掙扎,根本無力掙扎,甚至連喉間說出一句救命的可能都沒有。
將近百人,居然被魚璇寂在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放到在地上,還是她手下留情的情況下!
「啟稟天師,林禽和蘇念北激戰正酣,勝負未分,但是天師放心,林禽肯定必敗無疑的,蘇念北是何等人物?林禽敢和*圖*書挑戰他,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魚璇寂這次歸來之後,道法突飛猛進,連監渡大師都「一時不慎」被她偷襲,難道是因為林禽的緣故,可是林禽的出身,並非龍虎山,他又如何能夠得到龍虎山的無上真傳。
是啊,既然名為修羅,下手又如何能夠不狠?!
「魚璇寂,你當真要與天下道門為敵嗎?」一個人高聲喊道,說出來同樣心底發顫,沒有底氣。
而此時,大殿中正激戰正酣,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大群弟子,但是只是負傷,似乎沒有人死亡,而魚璇寂還在兀自在人群中突殺,只見她如一道閃電一般,速度驚人,那把斷劍所到之處,必然有人口中慘叫。
那人這才猛然想起了魚璇寂在道門中的名號:修羅剎女。
「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張恩博笑著道:「需要什麼獎勵。」
張恩博拍了拍手,看著腳下已經成了一具乾屍的那個報信弟子,冷冷的一哼道:「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早下山逃命去了,你居然還敢過來討賞,你說我還不殺你,是不是對不起你呢?」
張恩博在諸人目瞪口呆之際,悄悄地退了出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
林禽!
龍虎山的高層則是各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知道,魚璇寂是手下留情,剛才她如下死手的話,在場至少一半人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那人心中一邊想,一邊道:「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事情,不敢向天師討賞。」
「你今天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我看天涯海角,哪裡還有你容身之所!」
「魚璇寂,你到底學了什麼妖法!」一個弟子在地上呻|吟著道,語氣中懼意盡顯。
我才是龍虎山的天師,龍虎山一草一木,一劍一刀都應該屬於我,他林禽憑什麼?她魚璇寂又憑什麼?
操!
他將目光投向了剛剛進入大殿的天師張恩博的身上。
「天師放心。」那人湊到了張恩博的身邊,但是又退了回去,小聲道:「這件事情我一個人都沒有說。包括幾位掌殿。」
「這可不行,賞罰分明才是我龍虎山立山之道。」張恩博笑呵呵,一如平日里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道:「你湊過來些。」
「呲……」無聲無息的聲音響起,應忍趁著魚璇寂分神的空當,飛快的靠近,一劍猛地刺穿了魚璇寂的肋下。魚璇寂憤怒的回頭,看了https://m•hetubook•com•com應忍一眼,猛地一個翻手,用五指捏住了應忍的頭顱,應忍大驚失色,他沒想到魚璇寂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悍勇,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諸人面面相覷,同時倒抽了一涼氣,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應忍,可是有著爭奪道門三冠實力的高手,怎麼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倒在了地上。
而應忍也是一頭霧水,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在自己的心臟三寸之外,印著一個鞋印,而若是這個鞋印再往左偏三寸,那以這一腳的力道,自己只怕是立刻要嘔血而亡。
那人認為張恩博真的有賞,心中美滋滋地湊了過去,但是當他靠過去的時候,發現張恩博的眼神變了,變得犀利、無情。
渾身殺氣如同三月寒冰,寒冷刺骨。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嗎?」張恩博忽然截斷了他的話,冷冷道。
劍收。魚璇寂終於停了下來,嘴角掛著一絲冷漠的笑容,什麼也沒有說,平靜的掃視所有人。
只聽到一聲慘叫,應忍的身子橫空飛出了數十米遠,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吐著鮮血,所有人甚至沒有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彷彿魚璇寂沒有出手,但是似乎又是出手了hetubook•com.com。
如今的魚璇寂,比之當日在皂閣山上,不知道已經強了多少倍!
這世間,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做到,也許剛剛殺了林禽的蘇念北可以做到,但是……眼前的可是魚璇寂,一個雖然凶名昭著,但是道法在道門中,甚至在龍虎山上都算不上頂尖的人物!
「這是……」龍虎山的那些高手們也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看得出,魚璇寂的道法,的確是出自龍虎山,可是,這詭異的身法,當真是出自龍虎山的奇門遁甲之學嗎?
魚璇寂舉起了劍,靠近了那人,冷冷道:「今日,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天師……」剛才那個報信的龍虎山弟子已經在後面等候多時了,他看見張恩博出來,連忙上前施禮,臉上一臉諂媚之色。
他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好。」魚璇寂忽然仰天一笑,神情凄厲,緩緩道:「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此生不再造殺孽,可是那個人如今已經去了……這個誓言或許應該就此算了,既然你有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說完,魚璇寂提著滴血的斷劍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個人,那個人害怕了,身子不斷的向後面退縮著,希望這個時候有人能夠救他一命。
嗡,魚璇寂的腦子一和-圖-書下子炸開了,手不由的一顫,哐當一下,斷劍掉落在地上。
深深的寒意從自己的頭頂上冒了出來,傷自己的只有可能是魚璇寂,以她的性子如何肯做到手下留情,定然是這一腳踢偏了!
「那就好。」張恩博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見到張恩博笑了,那人頓時心花怒放,要知道張恩博還年輕,以後執掌龍虎山至少四五十年,跟著他身邊,一旦成為了他的心腹,自己在龍虎山地位自然會水漲船高。想到這裏,那人都不禁開始憧憬以後的日子了。
「這天師果然好說話,跟郭若虛不一樣。」那人心中更是歡喜,暗自道:『郭若虛當政的時候,龍虎山都是魚璇寂那群人把持著,哪有我們這些小人物出頭之日,還是這位天師好,知道為下屬著想……』
「到底那邊怎麼樣呢?」張恩博冷冷道。
「魚師姐!」忽然間張恩博開口道:「如果林供奉還在的話,他絕不像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忽然間,魚璇寂的手鬆開了,頹然地放下,臉上只是露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喃喃地道:「罷了……他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他們實在是想不到世間又如此玄妙的身法,有如此精巧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