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被免職的沈星河都看了過來。
「此時下結論尚早,不過,她至少是鍾馗的同夥。」
江漳心領神會:「常雨踢了幾十腳,邢燈打了得有一百拳,尤升踹了陳節的胸口好幾腳!」
江天壽嘴角冷冷一撇,問江漳:「漳兒,他們沒動手么?」
三人臉色白了。江漳的手段,他們三個再清楚不過。
鑼兒羞愧地低下了頭。
三人搖頭搖得脖子都要斷了。
常雨躲避著他的目光:「我們三個……也沒怎麼動手……是吧……」
江天壽冷笑一下:「若大傢伙想掰扯清楚,那便報官吧。」
當時鑼兒正被葯香女子從身後捂著嘴巴,仍能透過花牆上的鏤窗看和-圖-書到院內情形。
江天壽問:「還要報官嗎?」
鑼兒急忙問:「寫在紙上簽字畫押的東西算嗎?」
江天壽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渾濁的眼盯住了常雨:「常雨,你的意思是說,陳節這條命,都算在漳兒頭上了?」
方小杞神情一凜:「什麼氣味?」
常雨急了:「江兄,話不能這麼說!陳節之所以沒命,主要還是因為你用花瓶砸了他的頭!」
三人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她不知不覺,在模仿沈星河查案問話的技能。
方小杞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鑼兒苦苦回憶半晌,道:「我的確什麼也沒看到,只是,聞和圖書到一種氣味。」
糟了,又詞窮了!為何面對著方小杞,他讀的書全去了狗肚子里呢?!
方小杞轉向鑼兒:「鑼兒,你再好好想想,那人還有什麼特徵。哪怕看到一片衣角、一根頭髮絲也要告訴我。」
說話的,是剛剛還聲明一切與他無關的沈星河。
方小杞:「……」
鑼兒急了:「為什麼?您不都知道真相了嗎?是因為……我不敢出來作證么?」
他捻著竹笛:「這個葯香女子,行事風格亦正亦邪,神出鬼沒,很是詭譎。」
常雨神色慌張,嘴裏不知第幾遍念叨:「咱們可都是為了給江兄出氣……」
她牙一咬,狠狠跺了跺腳:「和*圖*書我願意作證!為了主子,我死也值得!」
「如何使不得?」江漳囂張地揚眉,「官員命案可是大案,刑部必搶下這個案子,那便是我的地盤,你們猜會是怎麼一個結果?」
「一種不難聞的葯香。我以前從沒聞到過。」
方小杞深吸一口氣。
另兩人急忙附和。
江天壽拿出了紙筆,就近鋪在了院中石桌上:「知錯就好。來,寫份陳情書吧。」
常雨一揖到地:「是小弟錯了。」
沈星河又在她臉上捕捉到一絲淡淡的鄙夷!
「有收穫。」沈星河環視清貧的小院,「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沒想到人能把日子過成這般窮苦模樣。」
常雨頓時小聲了:https://m•hetubook•com.com「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合適的話,於是試圖重說:「我的意思是說……」
方小杞嘆口氣:「你作證也沒用,那些人只會說你空口誣陷。這件事想真正翻案,得有比人證口供更有力的真憑實據。」
常雨愣怔一下:「寫……什麼書?」
江漳凶氣畢露:「怎麼,要不要叫刑部的仵作來驗一驗?」
方小杞黯然,為難地說:「很難。」
沈星河忙著搜腸刮肚,鑼兒小心翼翼上前問方小杞:「官差姐姐,我主子的冤屈,能公之於眾嗎?我不想讓那些人再亂議論她……」
江漳指著被捆綁的月梔,雙目腥紅:「我為了你們,事和*圖*書情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們居然只想著把自己摘出去,把一切罪責推到我頭上?!」
鑼兒說:「那天,在主子被帶走之前,那幫兇手有過一番爭執……」
「阻止鑼兒在危險的情境中發出聲響,讓鑼兒逃過一劫,同時,又對月梔的被害袖手旁觀。」
「可是除了葯香氣,還是沒有什麼收穫。」方小杞看一眼遠處乖乖站著的鑼兒,有些氣餒。
方小杞心中震動,挨近沈星河,低聲遲疑地問:「她難道就是鍾馗?」
葯香氣,又出現了。這名身上帶著葯香氣的女子,用畫著血鍾馗的扇子調包魚肉芙蓉羹,把小燈籠送給周痕,把她方小杞關進箱子,如今又出現在陳節和月梔的被害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