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杞不信任地看著他：「易大人，您真的想查嗎？」

「方小杞，你急什麼？落不下你！本官以為，飛燕的行當頗有前途，你回去繼續當你的金牌飛燕吧！」

鶴三娘蓋頭輕晃：「真是對不住，卑職只是閑來無事，想進案牘庫賞讀過往驗屍記錄，找大人批個條子而已。」

他顫抖著手，指著鶴三娘：「說的就是你！昨晚半夜三更的，你出現在我與夫人的床頭，說要請示公務！我家夫人都讓你嚇病了！」

易遷氣得快要撅過去，火冒三丈：「閑來無事是吧？大理寺不養閑人，你們該幹嘛幹嘛去！」

易遷不理他，和圖書指向聽山：「你，不是沈雲洲從監牢里借調出來的嗎？給我回監牢里去！」

易遷的耐心耗盡了，變了臉色：「大胆！本官的公務，輪得到你一個小差役指手畫腳？」

方小杞請命道：「既然複雜，必然需要人手搜集線索。我和季楊他們幾個願為易大人分憂，請您隨意差遣！」

只是，似乎沒有人打算繼續追查凡心閣之前吞噬的那些人命。

季楊大驚：「易大人，您怎麼能這樣？！」

易遷指向鶴三娘：「你整天頂著個紅蓋頭飄進飄出，我這裡是大理寺呢，還是陰曹地府啊？回你的亂葬崗去吧和圖書！」

方小杞見勢不妙，急忙上前：「易大人……」

他的怒斥聲引得門外兩人探頭探腦，一個是季楊，一個是聽山。

四人面面相覷。方小杞還想說什麼，易遷一聲令下，湧進一幫差役，把季楊按住，將聽山押進監牢，方小杞和鶴三娘則直接被驅趕到大理寺門外。

大門在身後重重關上。方小杞兀自呆愣，難以置信。就這一會兒工夫，沈星河辛苦組建起的隊伍，就這麼被全部解散了？！

方小杞心有不甘，找到易遷追問。易遷剛剛搞定陳節案，他這輩子都沒這麼頭鐵地與朝中勢力對抗過，身心俱疲，整m.hetubook.com.com個人老了十歲，看上去十分憔悴。

告示語句簡略，沒有透露關於凡心閣是座殺人樓的事。事關重大，且有許多疑點謎團未有結論，不公示也是情理之中。

他依次把幾個人點過去：「季楊，從現在開始你不是班頭了，跟著張班頭當值吧！」

陳節案在如山鐵證下，終於有了進展，趕在年關之前，在告示欄貼出了案情公示。

易遷不耐煩地擺手：「哎呀，本官多的是人手，不缺你們幾個。那個，快過年了，庫房還沒打掃，你們幾個負責清理出來啊。」

她的身影飄忽遠去，只余方小杞一人站在穿過街道和-圖-書的冷風裡，冷得臉色發白。

易遷忽覺後腦有一股冷風輕輕一吹，幽幽聲音近在耳邊：「易大人找卑職有事嗎？」

易遷「嗷」的一聲一躍而起，直接跳到了書案另一側，老胳膊老腿的，當真看不出這般靈活！

看到二人，易遷更加氣不打一處來。拿手指點著他們：「看看你們幾個，成什麼樣子！那個拿拂塵的，你是道士還是公差？方小杞，你身為公差，整天飛檐走壁上牆爬屋，成何體統？還有那個誰，跟只女鬼似的，她去哪了……」

這次常鏞不在，他底氣足了許多，一邊說，一邊拍了一把桌子，震得茶碗蓋子嘩啦作響。

他按和_圖_書著太陽穴貼的止痛膏，含糊地應付道：「本官在查，在查。本官已將陳節案翻案，與一干朝臣反目為敵，老命都快搭上了，你還要本官如何？凡心閣這事複雜的很，哪那麼容易就查清了？」

良久，鶴三娘幽幽探一聲，微一福身：「人間煩擾，還是亂葬崗的陰宅清靜，三娘回家去了，保重。」

告示中，基本說明了案件真相，還了陳節一個清白，並嚴斥了以江漳為首的毆打朝廷命官致死案。沈書允等一眾刑部高官，並沒因此案受到多少撼動，只因御下不嚴，被罰了俸祿。有關凡心閣的內容也一筆帶過。

聽山快要哭了：「我不要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