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下白骨案
第十一章 死者是你,那你是何人?

吳昊笑道:「榮伯,別緊張,一點小事而已,放輕鬆。」
劉釋武沉聲道:「是又怎樣,我是習武之人,身上有些陳年舊傷不是很正常的嗎?」
語氣平靜是因為他胸有成竹,劉釋武的心跳的更加劇烈了,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慌,然後故作鎮定地笑道:「榮伯,你怎麼來了。」
錢小晴捧著一把紅油紙傘遞給了吳昊,吳昊撐開了紅油紙傘,紙傘很薄,陽光能穿透紙傘在地面留下一道紅影,效果就跟一塊紅色玻璃差不多,吳昊打著紅油紙傘來到了擺放屍骨的桌前,在透過紙傘的紅色日光照映下,白骨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哦?那為什麼這一年來你又不去了?」
吳昊乾咳了兩聲:「好吧,既然你非要這麼死撐,那我也只能跟你賭一把了。」
這件事情在場的很多人,包括林若都親眼看到了,劉釋武也不能不認,只能點頭說是了。
「哈哈哈!」劉釋武狂笑起來:「兩行刺字就想否定我的身份,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字是劉釋勛刺的,他刺歪了關我什麼事,總之,我就是劉釋武,誰也別想否定我!」
「我……我病好了,m.hetubook.com.com自然就不去了,這有什麼問題!」
吳昊便問劉釋武:「是這樣的嗎?」
劉釋武獃獃道:「彭兄弟,你!」
彭生正色道:「劉釋勛的武功不如我,而我不如劉釋武,如果你是劉釋武,今天我死在你的劍下,我無怨無悔,與人無關,但是如果你是劉釋勛,那麼,我為你哥哥報仇,你也就是死有餘辜,與人無恨了。」
「對哦,我們這一年來都沒看到他們同時在一起了哦,總是看到哥哥就看不到弟弟,看到弟弟就看不到哥哥,原來,哥哥早就死了啊!」
人們紛紛交頭接耳,每個人都被這離奇的案情給震撼了,這恐怕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案子了。
吳昊衝著劉釋武露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容,劉釋武的後背忍不住冒起一股寒意,到現在為止,他都不明白吳昊到底在搞什麼。
劉釋武吼道:「都給我閉嘴!劉釋勛不識好歹,我跟他早就鬧翻了,我跟他不見面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你怕我會懷疑到你的身份,所以上次故意讓我看到你的刺字,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和-圖-書」吳昊掏出了一張字據:「你為了演好你哥哥的角色,所以這一年來都是模仿他的筆跡,但是你怎麼也想不到,我這裡有一份你去年跟錢姑娘簽的租房合同,筆跡跟你手臂上的刺字一模一樣呢。」
原來這是榮伯跌打館的技|師榮伯,榮伯憨厚和氣的乾笑道:「京兆衙門派人傳我來的,說有點事要我當面說說,我這也納悶呢。」
他轉向身邊的林若,林若的胸口起伏不定,秀美的臉上震驚,恐懼,憎恨,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全涌了出來,但是,她不愧是個堅強的女子,直到此刻,她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吳昊又道:「那您還記得長侍大人以前都是哪些地方有毛病嗎?」
解開細麻繩,再按照人體的結構,將一根根骨骼有序的擺好,等到骨骼上的熱氣散盡后,吳昊抬頭看了看天,天上的秋日正艷,正是個好天氣。
劉釋武厲聲咆哮起來:「不是!你休想污衊我!這一年來我跟我弟弟都活的好好的,每個人都可以作證,你以為你耍點小把戲就能栽贓陷害我嗎!你自己破不了案,就耍這種不要臉的手段,未免太無恥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吧!」
榮伯老實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吳昊便又道:「以前長侍大人經常去您的醫館找您療傷吧。」
趙小寶得到指令,便帶著幾個衙差,將高高的蒸籠一層一層的小心翼翼的搬了下來,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等待著他們即將帶來的神奇,剛下鍋的蒸籠還冒著熱氣,捕快們套著厚厚的棉手套將裏面的屍骨一捆一捆的取出,然後擺到了桌面上。
但是有幾處地方則是鮮明的紅斑,左腿骨骼,右肩胛骨,以及後背脊柱,都有紅斑,吳昊再將紙傘上移,頭顱的右邊顱頂,一塊醒目的紅斑赫然在目。
劉釋武厲聲道:「你想怎麼賭!」
劉釋武渾身一震,冒起了冷汗。
吳昊得意地道:「哦,你肯承認這點就最好了,可是,你手上的每一個字都略微有點朝右偏,這點你恐怕沒有注意到吧。」
「我說以前他總不跟我們打招呼的,今年怎麼突然對咱們這麼客氣了呢,又是主動說話,又是帶禮物的,原來是故意引起咱們的注意,幫他證明他還活著呢。」
吳昊冷哼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好,伸出你的左手!m.hetubook.com.com
劉釋武的胸口起伏不定,吳昊平靜地道:「長侍大人,怎麼了?」
榮伯道:「是,是的,不過長侍大人已經一年沒來過了。」
眾目之下,劉釋武只能捲起了自己袖子,手臂上「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兩行刺字顯露出來,這是劉釋武的標記,很多人都知道,這是以前他們兄弟兩個相好的時候,劉釋勛幫他刺上去的。
吳昊嘲弄道:「對,每個人都看到你們兩兄弟活著,但是,有人看到你們同時出現嗎!」
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高呼:「打啊!打啊!你要是真的你就上啊!」
吳昊緊盯著劉釋武,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劉釋勛!」
劉釋武渾身一震,吳昊道:「這是因為你是用自己的右手給左手刺上去的,除非你把左手剁下來擺正了刺,否則無論你怎麼費力擺,字都會有點向右偏,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劉釋武冷笑道:「廢話,這本來就是劉釋勛幫我刺的。」
吳昊冷笑道:「這種陳年舊傷你居然能不治而愈,你還真是好福氣了,對了,去年在武舉擂台上,你跟你弟弟同台比試,那一次你有心相讓,不想讓你弟弟輸的太難看,結果劉和-圖-書釋勛不領情,還出手偷襲,結果他的長棍打在了你的右腦勺上,對嗎?」
榮伯想了想,道:「長侍大人的左腿經常犯痛,然後右肩也是,後背有時候也有些小毛病,每次去我都會給他按這幾個地方。」
「很好,那麼,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了!」吳昊突然變得興奮起來,隨著他的情緒跳動,現場的氣氛也一下子到了最緊張,最令人振奮的時刻,吳昊高聲道:「趙小寶!把屍骨擺出來!」
「難怪他每次回來都是白天回來,晚上也不敢住這裏,要是他晚上住這裏,那就要被他老婆發現了。」
吳昊冷笑道:「這名死者身上的傷跟長侍大人的一模一樣呢,這未免也太巧了吧,如果說死的這個是長侍大人的話,那麼,長侍大人,你又是誰呢?」
人群一下子沸騰了,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所有人都驚駭萬分地看向了劉釋武,劉釋武的臉色慘白,額頭上汗如雨下,嘴角一陣顫抖。
吳昊看向了彭生,彭生是一位跟劉釋武一樣的年輕武者,彭生緩緩地走到了場中,拔出了配劍:「我不管你是劉釋武,還是劉釋勛,你們兩個都曾經是我的兄弟,今天這一賭,就由我來跟你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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