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強靦腆道:「謝謝,我會的。」
吳昊笑道:「對,就是這樣,兇手想做一個完美的自殺現場,不留一絲漏洞,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暴露了身份,早上有哪些人來過,咱們一查就知道了。」
酒也一樣,每個酒坊的酒味道都是獨特的,查到也不會太難,等你們查到早上有哪些人進來過這裏以後,再去查查他們哪些人昨天去燒臘店跟酒坊買過這些酒菜,而又正好跟鍾大夫很熟,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的,那樣,我相信,兇手的身份就能水落石出了。」
看著吳昊一副要找茬的樣子,仵作心裏就更窩火了,他在一旁冷哼道:「不用看了,他就是摔死的,而且門窗也都是關好的,早上推門進來的人是用刀片從門縫裡一點點撇開門栓才進來的,昨晚屋裡就他一個人……」
所有人都呆住了,翻窗戶走?這怎麼可能,如果是翻窗戶走的,那窗戶怎麼可能是從裏面拴住的?就連趙小寶這種腦子不靈光的人,都覺得這絕不可能。
至於仵作的繼任人選,秦詩若心裏也有自己的打算。
吳昊大吃了一驚,失聲道:「什麼!鍾大夫死了?怎麼死的!」
秦詩若道:「你別這麼大驚小怪好吧,他是自m.hetubook•com.com己喝多了酒從閣樓上掉下來摔死的。」
但是吳昊冷笑了一聲:「兇手這下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吳昊忽然打斷了他:「你怎麼知道昨天屋裡就他一個人,那這兩滴蠟油你怎麼解釋?」
吳昊道:「不,他就是翻窗戶走的。」
吳昊笑道:「可是,門是從裏面關上的,他又是怎麼走的呢?」
吳昊眉頭一緊:「摔死的?」
秦詩若悠然一笑:「嘖嘖嘖,果然高手啊,嘻嘻,等案子破了,我請你吃我的大肉包子。」
秦詩若腦子一片迷糊,急忙道:「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快說來聽聽,我真是腦袋都要炸掉了。」
趙強不好意思地道:「是……是啊。」
秦詩若又轉向吳昊:「既然兇手不是翻窗戶走的,那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了?」
吳昊一瞪眼:「所以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兇手點著蠟燭,跟他一起下樓,兇手在後,突然出手狠狠的推倒了他,然後兇手下樓,拿著蠟燭照著鍾大夫的屍體,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死,所以才會不小心滴了這兩滴蠟油在地上,在確定鍾大夫已經死了以後,他便吹滅了蠟燭,將蠟燭留在了現場,偽裝成鍾大夫自和*圖*書己一腳踏空,摔死的假象。」
於是隨即道:「現場還保存完好沒有,不行,快帶我去看看!」
現在的京兆府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京兆府了,每個捕快也都不再是混吃等死,渾水摸魚了,每次案子出來,秦詩若都會帶著兄弟們全力破案,替民伸冤,維護法紀,京兆府在百姓眼中的形象已經大為改觀,而這個仵作三天兩頭的出錯,秦詩若已經受夠了這個老頭了。
趙強想了一會,忽然興奮道:「我懂了,是早上,早上人們將房門打開后,兇手就混在人群里,然後偷偷的將窗戶的木栓給拴住了!」
吳昊隱隱覺得這裏面有貓膩,自己前兩天剛去向他詢問過案情,昨天他就死了,這死的時間未免也湊巧了吧。
吳昊笑道:「既然是兇手想殺人,那麼上面的那些酒菜就應該是兇手買來跟鍾大夫一起吃喝的,那些菜的味道都很正宗,而且菜品有四樣,所以要查出是哪家燒臘店賣的應該不難。
吳昊道:「門是反拴的,那麼兇手就只可能是從這裏出去的,出去以後將窗戶關攏,然後就走了,至於窗子為什麼會是從裏面拴住的,很簡單,兇手回來過,然後將窗戶拴住了。」
吳昊這是www.hetubook.com.com在考他,趙強想了想,道:「表面上看,這是鍾大夫一個人在自己喝酒,但是這一個人的酒量未免也太大了些,喝乾了兩壇酒,而且還吃了一碟花生米,一碟鹵牛肉,一碟豆乾,一碟豬耳朵,鍾大夫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肯定是沒有這麼好的胃口的,所以這肯定是兩個人在喝酒。
趙強連忙跟著吳昊朝樓上走去,樓上的小閣樓是鍾大夫睡覺的地方,地方不大,除了一張床以外,就只有一張擺在中間的桌子了,桌上有一些酒菜,但是只有一個碗,一個杯子,一雙筷子。
趙強道:「那就……應該是翻窗走的!」
一樓的西面有一個窗戶,然而,當趙強看到那個窗戶時,一下子傻眼了,因為那個窗戶也是從裏面拴住的。
老頭自己也知道這裏已經不會再讓他繼續濫竽充數混工資了,做完今年還可以拿到一筆退休金,秦詩若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他自己也識好歹,於是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吳昊知道秦詩若在打算什麼,於是道:「趙強,跟我上樓。」
吳昊盯著秦詩若高聳的胸脯,賤笑道:「好,你別反悔啊。」
秦詩若打趣道:「趙強,看來你還得跟著你師父多鍛煉鍛煉才成啊m.hetubook.com•com。」
吳昊沒空跟他一般見識,馬上就勘驗起現場來,他先在每一坎樓梯上仔細地看了一遍,眉頭緊鎖,然後又回到了屍體旁。
現場所有人都恍然一悟,對哦,這些樓梯有十三層,要是人摔倒,蠟燭早該滅掉了才是啊。
秦詩若馬上湊上來一看,果然,在鍾大夫的屍體旁有兩滴幹了的蠟滴,蠟滴很完整,呈圓形。
趙小寶道:「可是,早上我們來之前,有很多看熱鬧的人都進來過,這怎麼確定兇手呢?」
吳昊道:「如果他真是拿著蠟燭從樓上摔下來的,那我在樓梯上就應該看到蠟燭突然脫手時留下的噴濺型蠟滴痕迹,但是我沒有看到,這說明這根蠟燭根本就不是他拿著的,而這兩滴蠟油是圓形的,並且沒有滴落時的炸裂狀態,所以蠟燭的高度離地面不會超過一隻手掌的高度。」
我估計應該是兇手,他不停地勸鍾大夫喝酒,等到鍾大夫喝不了了,然後就散了場,鍾大夫送他下樓,結果被他從後面一把推倒,丟了性命,然後兇手檢查了鍾大夫已死之後,就丟掉了蠟燭,回到樓上,將自己的碗筷酒杯給帶走了。」
一切合情合理,有理有據,仵作啞口無言,秦詩若怒瞪著仵作:「別說我不近人情m.hetubook.com•com
,我讓你做完今年這兩個月,今年之後,你自己準備好辭呈退休!」
吳昊厲聲道:「正常個毛線,你拿著蠟燭從樓上摔下來,蠟燭還能是點燃的嗎!」
吳昊還沒有看到現場,所以先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可是到了現場以後,就越發感覺事情不簡單了。
秦詩若在路上告訴了吳昊事情發生的大致經過,鍾大夫是一個人住醫館的,今天早上他一直沒開門,左鄰右舍覺得奇怪,剛好有病人來看病,等不了了便打開了門,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鍾大夫趴在樓梯口一動不動了,於是趕緊報官。
仵作吃了一驚:「這……這能說明什麼,他拿著蠟燭照路,滴了兩滴蠟滴也正常啊。」
吳昊道:「你怎麼看?」
仵作前去檢驗,發現鍾大夫喝了很多酒,他的旁邊有一根熄滅的蠟燭,於是推測他是因為昨晚喝多了酒,下樓的時候,蠟燭的光線又太暗,所以他一腳踏空了摔了下來。
秦詩若笑道:「沒事,第一次出錯很正常,彆氣餒,我看好你喲。」
仵作的臉憋得通紅,吱吱嗚嗚道:「所……所以呢?」
仵作因為前幾天軟餅的事情,所以心裏很不爽,看到吳昊來了,一張臉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所有的捕快都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