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很奇怪，包含了太多的情緒，絕望，憤恨，悲涼，痛苦……
程處亮冷哼了一聲，嘲弄地道：「是啊，真巧啊，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百花樓接客的嗎？怎麼有時間出來溜達了。」
程處亮道：「這點我當然知道啊，所以我也沒有想過要娶她啊，我就是想幫她贖身，然後找個地方讓她住下，不讓任何人知道，以後我想她了，就去看她……」
打過幾巴掌后，程處亮打不下去了，因為婷芳既不哭，也不求饒，而是一直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瞪著他。
吳昊琢磨了一下，忽然對著秦詩若道：「詩若，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被人……」
他發誓要儘快忘掉婷芳，將她在自己心裏抹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程處亮把酒瓶往地上一摔，怒吼道：「放你媽的屁！老子會纏著你？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就是個在百花樓賣肉的粉頭而已！」
那麼現在就只有兩個手印還沒有解開了，一個左撇子貴婦，跟最後捧著婷芳臉頰的
hetubook.com.com那對殘缺的血手印。
程處亮的臉微微一紅，訕訕道：「也別說的這麼難聽嘛，至少我對她還是有真愛的嘛。」
但沒想到這樣反而更加激怒程處亮了，想我堂堂盧國公的兒子，多少好家世的姑娘都想洗白白了服侍我，你個出來賣的居然敢耍我，老子花錢給你贖身，你居然寧可繼續賣也不肯跟著我，你他媽的當老子是哈巴狗了嗎！
秦詩若厲聲道：「都說了是假如了，假如你是女人，你會怎麼樣！」
吳昊一瞪眼：「打住！我懂了，你這擺明了就是金屋藏嬌，以後背著自己老婆養小三啊，我去，這麼無恥的事你居然能一本正經地說的這麼浪漫，可以啊，小夥子，就連我這麼無恥的人都忍不住想誇你兩句了。」
可婷芳說他很好，其實是她自己的問題，與程處亮無關。
吳昊忽然閉口了，乾笑了兩聲，轉向程處亮：「假如是你，你被人賣到青樓，每天接客給老鴇https://m.hetubook.com.com子賺錢，你會怎麼樣？」
程處亮愣住了：「男人也有人買嗎？」
一邊打還一邊叫罵道：「你個賤人，居然敢打老子，你他媽吃了豹子膽了！」
劉東林搜颳了婷芳的首飾財物，也留下了他的手印。
就連程處亮都被她這種眼神震撼了，抬起的手再也扇不下去了。
就這樣，程處亮的初戀徹底玩完了，程處亮失魂落魄地走了，臨走之前，他對婷芳道了歉。
自認為被欺騙了感情的程處亮，滿眼通紅地走到婷芳的面前，婷芳知道他的背景不好惹，現在又喝醉了酒，婷芳的第一反應就是害怕了。
吳昊沒有急著回答程處亮這個問題，而是沉聲道：「小亮，我先問你，你是盧國公的兒子，而婷芳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你要知道，別說娶她了，光是你這樣跟她糾纏不清被人知道了，都很可能會搞的自己連駙馬都做不了的，難道你就真的肯為了她，連駙馬都不想做了嗎，好吧，就算你不想做駙馬，hetubook.com.com憑婷芳的出身，估計你的好多親戚朋友都曾經做過她的入幕之賓，這樣的女人，就算你肯娶，你的父母都不會同意吧。」
程處亮怒瞪著婷芳，婷芳強擠出一絲乾笑：「程公子，真巧哈。」
「對！我是不幹凈，我寧可一輩子不幹凈也不要跟著你，可以了吧！」
程處亮把他知道的情況都交代了，秦詩若一下子又失望了，現在線索又斷了。
「啪！」忍無可忍的婷芳一巴掌扇在了程處亮的臉上。
程處亮怎麼也沒有想到婷芳會用這種態度對付他，程處亮的心裏已經沒有了火，剩下的只有心痛。
不過起碼她現在也弄清了一些事，現場一共有五種手掌印，乞丐想侵犯婷芳，留下了他的手印。
這可是人命大案，而且畢竟他曾經是真的喜歡過婷芳，他也希望能為婷芳找出真兇報仇，所以一開始，他是想對秦詩若反映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的，但轉念一想，又不敢了。
想到這些，程處亮的火越燒越旺，最後爆吼起來：「你不說www.hetubook.com.com話是什麼意思，老子冤枉你了嗎，難道你不是出來賣的嗎！」
秦詩若瞪著程處亮跟吳昊，冷聲道：「切，說的好聽，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雖然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婷芳也有她自己的脾氣，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怒容，但馬上就又變成害怕了。
程處亮的話不可謂不毒，婷芳雖然心中惱火至極，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她只希望程處亮能快點離開，所以閉口不言，不接程處亮的話。
程處亮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風塵賣笑的小女子，居然還有這種脾氣，竟敢扇他的耳光，程處亮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惱羞成怒的他哪還管婷芳是不是女人，抬手就給了婷芳幾巴掌。
吳昊打了個響指：「沒錯，這才是一個正常的青樓女子該有的心態，所以，一開始婷芳求你給她贖身，應該是真的，她是真的想離開百花樓。」
程處亮一驚，急忙道：「既然這樣，那為何一個月後她又……不肯走了呢？」
因為他本就跟婷芳有矛盾，現在出現的時間地點又都巧的和_圖_書跟安排好一樣，如果到頭來有人說他就是兇手，他就真是百口莫辯了，於是他最後選擇了沉默。
程處亮打了婷芳，所以婷芳左臉上的手印就是他留下來的。
程處亮道：「這還用問嗎，我肯定是希望有個蓋世大英雄，腳踏七色雲彩來救我出火坑咯。」
婷芳用哀求的語氣道：「程公子，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你家世那麼好，什麼樣的好姑娘你找不到，何必非要揪著我一個風塵女不放呢。」
但他沒有想到，第二天一起來，外面就傳瘋了，百花樓第一花魁昨天晚上被人殺了，而婷芳死的地方就是他昨天跟婷芳爭執的地方，而且算時間，婷芳是在他一走之後就遭了毒手。
秦詩若噘著嘴冷哼了一聲，幸好吳昊沒有對她做這種假設，要不然，秦詩若的喵爪功不抓爛他的臉才怪。
他沒有想到，自己在一個青樓女子的面前會輸的這麼徹底，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差嗎？
婷芳的嘴角溢著血，慘笑一聲：「程公子，打夠了吧，可以放過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