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公冷哼一聲:「李月容,咱們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吧,你還坐在這裏裝腔作勢是個什麼意思?真當咱們這些吳家兄弟們好說話,你就不講客氣了是吧!」
秦詩若臉一沉:「他們來鬧什麼事,有病呢是吧,咱們才剛來接手辦案,哪會那麼快破案,當咱們是神仙呢吧!本捕頭現在正煩著呢,這幫刁民,我才懶得跟他們廢話呢,你去把他們打發了就是了。」
吳昊的話讓趙強跟秦詩若都點頭贊同,但也更加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了,活著的時候將吳四郎折磨至此,那吳四郎的慘叫聲恐怕比殺豬的聲音還要大,這麼多下人居然沒有一個聽到動靜,這可能嗎?
趙強忽然道:「你們說,兇手可不可能是這樣作案的,他是先一刀將吳四郎的喉嚨斬斷,然後再一刀一刀泄憤的?」
「哼,就是,要不是咱們吳家賞你口飯吃,你早餓死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咱們吳家的少奶奶了!」
此言一出,全場都傻眼了,太叔公的臉一下子憋成了豬肝色,咬著牙道:「你說什麼!」
秦詩若連忙探出腦袋,望了過去,只見那個太叔公氣得把拐棍往地板上一陣亂敲:「李月容!你到底什麼意思,別以為你不說話咱們就拿你沒辦法了!https://m.hetubook•com•com我告訴你,咱們吳家的產業你這個外姓人休想拿走一分一厘,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要是你自己識相的話,咱們或許還會給你點安身費,讓你以後還能有口飯吃,要不然,哼!那就別怪咱們把事做絕了!」
李月容盯著橫飛的唾沫星子,不怒,不躁,不急,也不懼,平靜的眼神跟表情清楚的表明了她的態度,她對眼前的這些人,一概無視。
「不過就是個死了爹,被收來當二房的女人,跟我們裝個什麼裝!」
「就是,沒教養的黃毛丫頭,太叔公站著,你居然還敢人模狗樣地坐著,你好大的架子啊!」
果然,那些人漸漸的也明白了李月容的意思,李月容是在用這種無視的態度,蔑視他們所有人,這下就輪到他們急躁暴跳了。
李月容當然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但她的眼中毫無懼意,只淡淡地說道:「你們今天來,是來憑弔我們家老爺的?」
李月容放下茶杯,終於開口了,李月容冷笑著輕蔑道:「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你,但想必你就是我們家老爺生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老不死的吧。」
趙小寶道:「當然是爭吳四郎的家產咯。」
秦詩若也憤憤不平道:「哼和_圖_書,他們的廉恥,我看狗都嫌臟不會吃,走,看看去,李姑娘已經夠命途多舛了,可不能讓李姑娘再被這些人渣欺負了!」
太叔公滿臉的褶子,一雙老眼裡沒有一般老人的和藹慈祥,卻透著一股老奸巨猾的奸相。
吳峰見吳華開口了,馬上也附和道:「沒錯,咱們來幹什麼,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哼,識相的就老老實實的把賬房給咱們叫出來,咱們當頭對面的把賬算清楚,那樣對大家都好,我警告你,你可別耍什麼花樣,在太叔公跟咱們這些吳家兄弟妯娌們的面前,可沒你這個外姓的小娘們擺譜的份!」
太叔公暴吼道:「李月容!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非要逼咱們動手,你才知道怕啊!你可別後悔!」
老者還未開口,他左邊的那個黑臉人就搶著道:「你少他媽跟咱們廢話,咱們來幹什麼,你心裡有數!」
原來吳四郎父母死的早,後來老婆也死了,就只有他跟吳健兩父子一起生活,跟那些族內宗親兄弟們基本沒什麼來往,吳四郎嫌他們窮,不肯讓他們佔便宜,那些人也都知道吳四郎不好惹,所以也不敢自討沒趣。
太叔公開了口,下面馬上又是一陣唇槍舌劍的亂噴,場面激烈喧鬧極了,吳昊感覺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的耳朵都快被那些長舌婦給吵聾了,但李月容依舊穩如泰山,氣定神閑的品了一口茶,完全無視所有人。
秦詩若沒好氣道:「等什麼?」
這個長得黑不溜秋的傢伙叫吳華,算起來跟吳四郎是個八竿子才打得著的一個表親兄弟,而老者右邊的那個銅鈴眼,叫吳峰,跟吳四郎的關係也是那種轉幾道彎才能硬扯上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前堂上,李月容端坐在主位上,冷眼看著堂下的一眾氣勢洶洶的人。
吳昊饒有興趣地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叔公氣得渾身顫抖,肝都要炸了,他來的時候可是以為李月容這種小黃毛丫頭是十拿九穩的,以他的威望跟手段,隨便板著臉嚇唬一下李月容,李月容就會乖乖地把錢都交出來的,他都已經計劃好拿到錢以後該怎麼花了,現在李月容完全把他當空氣,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吳四郎說他懶得跟你們這幫賤民打交道,說你們不過是想占他的便宜而已,你們那是白日做夢,他寧願養條狗,也不會打賞你們半分錢,怎麼樣,這次您老人家該都聽清的吧?」
那些怨婦們牙尖嘴利,句句如刀,根本就不給李月容還口的機會,那些族內的男人們全都露出了得意的表情www.hetubook.com.com。
為首的是一個年近古稀的七旬老者,老者拄著拐棍,左右是兩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扶著他,而他們身後還有十余個得力的壯年幫手,以及十余個潑像十足的毒辣怨婦,這些人全都輕蔑,狂妄,充滿歹意地打量著椅子上的李月容,那眼神全都是將李月容當成了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趙小寶道:「不是,他們不是來催破案的,他們沒一個人關心案子,他們是來爭家產的。」
吳昊沉聲道:「我感覺這個李月容,恐怕會讓咱們刮目相看的。」
就在這時,吳昊跟秦詩若正好來到了門後走廊,看到這些無恥小丑在自己眼前蹦躂,秦詩若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去給點顏色讓這些個刁民瞧瞧,吳昊伸手攔住了她:「等等。」
秦詩若一愣:「會嗎?」
吳昊啞然失笑:「什麼?爭家產?爭什麼家產?」
太叔公的話一出口,後面的那些鄉野潑婦們就罵開了。
秦詩若連忙道:「為什麼?」
吳昊指著吳四郎的嘴唇道:「你們看,吳四郎的嘴唇發白,牙齒鬆動,而且嘴角有咬破的傷痕,這明顯就是遭受巨大痛苦的時候,緊咬牙關嘴唇所造成的痕迹,這些痕迹只有在他活著的時候被折磨才會形成,而且這也符合兇手的報復動機,試hetubook.com•com想折磨一個死人又怎麼比得上折磨一個活人更能解恨。」
吳昊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聲,趙小寶來報,原來是吳四郎的幾個族內宗親兄弟來鬧事了。
他們兩個扶著的這個老者就是吳家宗祠的太叔公,今天來分吳四郎的家產,為了逼李月容就範,他們便把吳家宗祠里最有威望的太叔公給請出來了。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吳四郎跟吳健都死了,就只有吳四郎強娶來的李月容一個孤身小女人當家,他們自然就動了小心思了,說李月容沒有給吳四郎生下一男半女,她算不上吳家的人,所以沒資格繼承吳四郎的家產,未免將來李月容帶著吳四郎的家產改嫁,所以他們就要為了吳家的利益,現在要一起分了吳四郎的家產,免得吳家的產業落到外人的手中。
吳昊一臉黑線:「不要臉居然到了這種地步,這幫人的廉恥都餵了狗了嗎?」
這樣的確是可以減少許多動靜,但吳昊卻搖搖頭:「不可能。」
李月容故意咯咯地笑道:「哦,你聾了?好,我就再說一遍,以前吳四郎活著的時候,我的確是聽他提起過你幾次,不過,他可不是叫你太叔公,他只說你是個老不死的,每年逢年過節就派人來邀請他去參加什麼宗親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