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清異常激動起來:「不,你胡說,我跟酒痴先生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這絕對不可能,你絕對是假的!你少跟我在這裏裝神弄鬼,你快說你到底是誰!」
吳昊制住了範文清,冷聲道:「別人都說是真的,你憑什麼說是假的!你現在是想殺人滅口嗎!」
激動之餘,範文清甚至大步衝過去,想要對輪椅上的酒痴先生不利,但吳昊豈會由著他,吳昊一個閃現欺身上前,隨便一抬手,就將他給制服了。
吳昊嘆了口氣,道:「哎,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那酒痴先生卻非說這配方是他的,我也很無奈啊。」
酒痴先生越是這樣,範文清就越是心驚肉跳了,他現在越來越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酒痴先生無疑了。
吳昊笑道:「呵,聽你這意思,你好像很肯定酒痴先生已經死了啊?」
範文清此時的心裏正翻騰著巨浪,眼前的這個情況是他怎麼都沒有預料到的,尤其是,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來否定眼前這個酒痴先生,他舉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和_圖_書但是……這真的不可能啊!
輪椅上坐著一個滄桑的中年人,那人是個殘疾,雙腿已廢,而且臉上也滿是傷疤,他的頭髮並沒有紮起,而是飄灑開來,他的眼神很深邃。
範文清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吼道:「不!這個人絕不是酒痴先生!他跟鄭付雲他們都是串通好了的!他絕對不是酒痴先生!」
範文清對釀酒的製作流程侃侃而談,若是不知情的,肯定就都會相信他所言不假了。
酒痴先生只是淡淡地朝他們點了點頭而已,連正眼瞧他們一眼都沒有。
範文清冷笑道:「吳昊,你少唬我,你若說別人倒也就罷了,可你偏偏要說什麼酒痴先生,你這招玩故弄玄虛玩的,可是很沒有水平,很失敗啊。」
吳昊笑道:「哦,差點忘了告訴你了,就在前天,有個自稱是酒痴先生的人找到我,說這壇酒是他釀的,你說我該相信誰呢?」
範文清啞口無言,他本來一直都儘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但是剛才,他還是忍不住說漏了www.hetubook•com.com嘴,這下,他再也難以自圓其說了。
範文清沒有馬山回答,而是忍了一會,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這酒是我十八年前,在商河老家的時候,為了慶祝小女出生,而釀製的。
吳昊來到場地中央,站在了酒缸的旁邊:「為了公平起見,範文清,薛曉峰,鄭付雲,鄭周晨,你們現在都可以來查看這缸酒,你們都是釀酒的行家,你們可以來一起確定一下,這酒缸是否是陳年的原裝,從來沒有被打開過。」
說完,就有幾個衙差推著一輛特製的輪椅來到了場中。
全場頓時一片驚噓聲,吳昊隨即笑道:「哦,從這裏掉下去,哼,你剛才不是說你沒殺酒痴先生嗎?那你是怎麼知道當年酒痴先生是從這裏掉下去的?」
吳昊便道:「這就最好了,範文清,既然你說這酒是你釀的,那你說說看,這酒你是哪一年,在哪裡,都用了哪些材料,用什麼方法釀的。」
酒痴先生對於剛才的變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和-圖-書
就是這麼一個人,除了酒,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冷漠異常,包括他自己的命,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他也是面不改色的。
範文清更加驚恐,沒錯了,就是這孤傲的氣質無疑了,當年的酒痴先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範文清冷哼道:「在下這釀酒配方乃是祖傳的,可不是來自什麼酒痴先生,你可別再故意搞錯了。」
酒痴先生是酒行里的至尊大神,無論是多大的酒坊老闆,見到酒痴先生都會恭敬如神明,而酒痴先生則不會跟他們客氣,在酒痴先生眼裡,這些人都只是些利用釀酒來賺錢的俗人而已,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範文清臉色驟變,失聲驚呼道:「你說什麼!」
我用的是高粱混黃黍,初麥制曲,發酵採用的是通風蒸干發酵法,發酵后的成品一分糖,九分酒,再加以山參,鹿茸等十幾味藥材混合熬煮,蒸餾。
範文清一開口,就直接表明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無論吳昊待會拿出什麼證據,那都是假的,反正他是不會承認的。
範文清厲聲道:「他當和*圖*書然是假的!一個人從這裏掉下去,怎麼可能還活著!」
吳昊道:「放心,我這就請他出來。」
而鄭付雲跟鄭管家就比他乾脆多了,兩人一見酒痴先生駕到了,就立馬一起對那個人恭恭敬敬的拜謁道:「酒痴先生。」
範文清一看見他,先是大驚失色,因為這人的臉型,確實有幾分像酒痴先生,而且氣質眼神,也惟妙惟肖,初一看來,範文清也差點就認定他就是酒痴先生無疑了。
每道蒸餾所得酒液,十份濃縮至一份半,反覆蒸餾十次,再另加處理過後的玫瑰紅,葡糖酵菌等輔料混合勾兌,最後再去三分之一糟粕……」
範文清鐵青著臉,道:「這壇酒本就是我釀的,無論你想怎麼弄虛作假,顛倒黑白,那都只能是徒勞而已。」
範文清猛然一驚,隨即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既然你說那什麼酒痴先生找到了你,你倒是讓他出來給我瞧瞧啊。」
範文清冷哼了一聲:「那就最好不過了。」
但吳昊卻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吳昊辦案,從來都只求真相,顛倒黑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這種勾當,你會做,我可不會,我保證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但馬上範文清又滿臉懷疑了,他很清楚,酒痴先生不可能還活著的,可是,為什麼這個人……若是容貌像也就罷了,但這隻有酒痴先生才特有的氣質又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就算再怎麼演,也不可能演出這麼神似的氣質啊。
但吳昊不會信他,所以一等到範文清說完,吳昊就譏諷道:「不錯不錯,看來當年酒痴先生教你的東西,你還是記的挺清楚的。」
吳昊笑而不說話,而那個酒痴先生則平靜如水地道:「如果你當初對我下手再狠一點的話,那麼,今天我就真的不可能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可惜你沒有,可惜,連我都替你可惜。」
四個人便一起來到了酒缸旁,仔細的檢查起來,尤其是範文清,最為謹慎,他甚至連封口的泥線都沒有放過,最後四個人都點了點頭,表示對這酒的真實性,沒有異議。
嘴唇很薄,嘴唇上跟下巴上都留著小胡茬,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種經歷過了很多事情,內心藏了許多故事的大叔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