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瘋醫仙案
第六十四章 太安宮中的對話

可就在這時,李淵忽然又長嘆了一聲,語氣也變得緩和起來:「你們吶,怎麼就一點都不懂為父的苦心呢。」
兩個兒子連忙應聲乖乖地坐下了。
這裏的宮女,太監,侍衛,基本上都是李世民親自指派來的,原因大家也都懂的。
當時吳昊為了抓住連環兇手磊子,保護葉青嵐,便去了伶人節會的現場,當時他跟錢小晴坐在一起,而李世民則坐在遠處二樓的一間閣樓里看著他們,李世民就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吳昊還有錢小晴的,可惜,他們自己卻不知道。
李淵暴怒:「還不承認是嗎!那為父問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搞鬼,那吳昊怎會查到承道在瘋醫仙那裡治傷?還有,你們別以為為父被困在這太安宮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據那吳昊所查,之前一直有兩個兇手在伺機對承道動手,而那兩個兇手就是你們找來的,對嗎!」
兩人心裏暗道:廢話,難道你敢說你不是這麼打算的不成。
李淵道:「你們肯定在心裏想著,為父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救承道,是為了將來大業得成之後,就會把大唐的皇位傳給承道對不對?」
李淵語重心長道:「為父這是在試探你們啊。」
李淵已經把什麼都查的一清二楚了,而李世民又確確實實的給了他們很大的賞賜,李元亨跟李元嘉實在是找不到話來狡辯了。
終於李淵開口了:「這次沒有殺掉承道,你們一定很失望吧。」
沉默,父子三人一起沉默了,就連昏暗的燭火都有些不安的微微搖擺起來。
長孫皇后嗔嘆道:「哎,男人哪。」
但是今天守衛官卻像是開起了小差,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李淵抬手指了指下面的兩張椅子:「坐。」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臣妾明白,等改天有合適的機會了,臣妾就會去辦的。」
兩人一愣。
此時已經是深夜,李元亨跟李元嘉滿臉頹喪的來到了太安宮的宮門口。
宮殿的正門,有兩隻神獸雕像,但是因為這裏的m.hetubook.com.com主人已經過氣了,所以就連那隻神獸雕像看起來也是那麼的無精打采。
「父皇,不是這樣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若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呢,他肯定是兩個都喜歡,甚至是那天那個差點被歹人抓走的紅角兒,叫葉……好像是叫葉青嵐還是什麼的吧,估計他都是有些情愫也說不定的……」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嘴上肯定也是不敢這麼說的,兩人裝糊塗道:「不知道。」
「噗通、噗通」李元亨跟李元嘉一齊嚇的跪倒在地。
他臉上歲月留下來的刻痕微微地抖動著,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李元亨跟李元嘉心裏都滿是怨憤,哼,為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喜歡他那個短命鬼爹唄,那是你的皇長子,心頭肉,兒子死了,你就疼孫子,什麼好事都只想著他們,咱們這兩個后媽生的兒子就什麼都撈不到,憑什麼!
皇宮的西部,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宮殿,宮殿很清淡樸素,跟其它富麗堂皇https://m•hetubook.com•com的宮殿比起來,這個宮殿的面積也很狹窄。
負責守護宮門的是李世民的人,就算李元亨跟李元嘉是來看自己父皇的,都要經過嚴格的盤問,記錄在冊以後,才能進去。
李世民道:「嗯,那這件事就交給皇後去辦好了。」
但是在不見人的時候,他的表情,眼神,無不透漏著帝王之氣,不怒而威,讓人不敢仰望。
這自然也是出自李世民的授意了。
李淵便繼續道:「你們真是想多了,這怎麼可能呢,自從為父被那逆子從皇位上趕下來以後,那麼多兒女就都跟為父斷絕了來往,就只有你們兩個依舊還肯聽為父差遣,你們的孝心為父又豈會不知,要是有朝一日為父真的能再掌大權,那皇位也只會是你們的,至於承道,那是絕無可能的。」
不多久,李元亨跟李元嘉進來了,兩人都低垂著頭,生怕多看李淵兩眼。
長孫皇後點頭道:「嗯,確實。」
李世民道:「嗯,見過,在伶人節會上的時候見過一次。」
李元亨,李元嘉互和-圖-書相而視,一時都不解李淵的意思,只好繼續裝啞巴,不作聲,先看看自己這個過氣的老爹又想打什麼主意再說。
這便是太安宮了,高祖李淵退位之後,就住在這裏,雖然太安宮離李世民平常所處的宮殿近在咫尺,但李世民已經很久都沒有來太安宮給自己的父皇請安了。
李世民滿意極了,這個皇后從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
李元亨跟李元嘉朝太安宮的後堂走去,此時後堂里正點著幾隻燭火,燭火併不多,勉強夠照明而已,一個身穿黃袍的老者,端正地坐在長椅上。
長孫皇后道:「原來如此。」
過後,她又道:「那依陛下看來,吳昊到底是喜歡秦詩若多一些呢,還是更在乎那錢小晴多一些?」
李淵道:「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們救承道嗎?」
兩人連忙問道:「這是為何?」
李世民又是朗聲一笑,笑過之後,若有所指地道:「最近宮中的禮樂真是越來越沒什麼新意了,也是時候去招一些民間好的藝人來官伶署改變一下了,皇后,你說對嗎?」
李淵www•hetubook•com•com冷喝道:「還敢狡辯!我可是聽說,那個逆子今天狠狠的賞賜了你們一番,他是皇帝,他的賞賜肯定比我這個背時的父皇要大方的多吧。」
他就像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人前跟人後,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這便是高祖李淵了,平常在外面的時候,他都是對人很平和的,就算是對宮女太監,他都極為寬容,完全沒有半點做皇帝的架子,當然,他現在也已經不是皇帝了。
兩人默不作聲。
自從不做皇帝以後,他對自己的行為準則就只有兩個字,那就是低調,能有多低調就多低調,宮殿不見半點奢華,就連夜裡的宮燈蠟燭都不願多點幾盞,他是在刻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好,能讓所有人都忽略他。
兩人更加急了:「沒有,真的沒有,兒臣也不知為什麼他要賞賜我們,但兒臣真的沒有半點加害承道侄兒的意思啊。」
所謂的政務繁忙,那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父子雙方都心知肚明,不見也好,見了反而尷尬。
「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沒有這麼做。」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