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趙光腚和二驢子他們也紛紛跟著起身,乾笑著也說要去尿尿。
房間里一共11個人,回答的十分整齊:「嗯吶!」
「四哥,您說!」
大夥又大笑起來。
沈波說:「兄弟,你要是再唱,能把我們直接唱沒了!」
周東北摟著他肩膀,「七哥,我沒多,騎車啥事兒沒有,你就放心吧!」
「別呀!」周東北嘿嘿笑著,一把拉住了他,「咱倆好好配合一下唄……」
「就是吧,我可以吟詩,但你不能唱歌,行不?」
楊歷年、馬小花、大頭他們拉成一排。
「那你能、能和哥說說嘛!」
圖四慢慢鬆開了手,但做好了隨時再捂上去的準備。
「好!」
周東北喘著氣,看了一圈,問:「真難聽?」
馬小花拉著哭腔,「大兄弟,你就當我是個屁,你放了我吧!」
這麼一弄,沒聽過他唱歌的人反而更來了興趣,例如圖四、郝忠海和沈波。
郝忠海摟著周東北的脖子,「瘋子,兄、兄弟,你是個實在人,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趙光腚說:「有啥不好形容的?你拿刀去划玻璃,聲音他媽一樣一樣滴……」
周東北眨著大眼珠子,真沒懂他什麼意思。
郝忠海也是頭昏腦漲,勾著楊歷年的脖子問:「七、七哥,啥情況啊?」
沈波扣了扣耳朵,「我操,你要是不說,我真聽不出來這是《打靶歸來》!」
二驢子憋著笑說:「不能!」
郝和-圖-書忠海臉也白了,「兄、兄弟,四哥可不是開玩笑,你點點頭就行!」
炕上。
周東北「嗚嗚嗚——」直晃腦袋。
酒能拉近彼此的關係,通過喝酒有時也能看清一個人的品質,雖然並不絕對,但大多數男人都很看重一個人酒品。
「你吧,除了唱歌難聽,剩下哪都好!」
有個民謠是這麼說的: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
「他唱歌夠難聽的了,可今天一比,我發現咱們都誤會他了……」
楊歷年也慌忙下地,「那個,我也憋半天了!」
65度的白酒在嗓子里,就像條火線一樣,進到胃裡更是火熱一片,一般人扛不住。
「你把你所有信息都給我吧!」
馬小花飛了個媚眼,周東北乾笑兩聲,敬了他一口酒。
接下來的酒喝得更是盡興,只是說到打架等字眼時,明顯都壓低了聲音。
「……」
一團團熱氣升起。
酒席繼續。
馬小花優雅地用兩根手指夾著煙,嘆了口氣,「瘋子老弟要個頭有個頭,要模樣有模樣,真是哪哪都好,可就這一嗓子,吳了豪瘋地太嚇人了……」
半夜,終於喝完了。
楊歷年心有餘悸,趴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郝忠海呵呵直笑,「不會吧?唱個歌而已,你們太誇張了!」
往出走的時候,圖四踮著腳摟住了他的肩膀,「瘋子,好人!好https://m•hetubook•com.com人哪!」
他沒少喝,頭暈乎乎的,可這瘋子嚎起來殺傷力太強,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小心翼翼。
「為啥你是一條線,我、我是個坑呢?」
圖四說:「這小子是頭餓狼,在市區沒啥朋友!」
周東北趕快用力點頭。
周東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好人了,只好陪著笑。
眾人七嘴八舌,場面十分歡樂。
「嗯吶!」沈波點了點頭。
周東北面露喜色,「哎呀,馬哥你不提醒我的話,我都忘了唱歌這回事兒了!」
楊歷年擔心起來,等鞭炮聲弱了才說:「也不知道圖四會不會揍他?」
楊歷年說:「我見過幾次,不過沒有過什麼衝突,那傢伙一看精神就有問題!」
可周東北來者不拒,明眼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今天至少得喝進去二斤!
「今晚,今晚哥認了你這個兄弟,不過,就、就求你一件事兒……」
「以後吧,以後千萬千萬別再唱歌了!」
今晚都沒少喝,每個人至少都是一斤二兩打底。
「得嘞!兄弟我給哥哥們賠禮道歉,我幹了!」
衚衕里,楊秀麗客氣兩句回去以後,11個人拉著橫排,對著牆根放起水來。
「我操!」楊歷年嚇得慌忙往院子里跑,其他人都狂笑起來,也紛紛跟了回去。
楊歷年早就不行了,可還是拉住了周東北的手,「兄弟,太、太遠了,你就住下得了!」
面紅耳赤的馬小和_圖_書花偷偷瞄了好幾眼周東北,把他看了個亂七八糟,唯恐這貨對自己起什麼心思。
「真不唱了!」
院外衚衕里。
馬小花見這是擋不住了,連忙抽出了手,下地穿鞋,「我、我去尿尿!」
「各位哥哥,旭日飯店營業以後,我做東請各位喝酒!」周東北提著褲子,發出了正式邀請。
「嗯吶,不唱了!」
大夥七嘴八舌,紛紛獻計獻策,酒也是越喝越多。
幾個人爆笑起來。
如此舉動,讓周東北幼小心靈很受傷,不過幸好還有幾位觀眾,於是拱手一笑:「幾位哥哥想聽什麼歌?」
所有人又狂笑起來,遠處的鞭炮聲都壓不住他們暢快的笑聲。
「好吧!」周東北垂頭喪氣,「以後我少唱!」
而像周東北這樣如此豪爽的,自然能獲得所有人的好感。
很快,每個人都喝進去了半斤多白酒。
「別。」楊歷年脫鞋上炕,「不是少唱,是千萬別再唱了!」
是五姐楊秀麗!
五姐一把扯住了弟弟的胳膊,花容失色:「我、我以為你們菜吃光了,在屋裡殺咱家雞呢!」
聊著聊著,圖四說起了生意經,說過了年他準備放印子錢。
圖四在旁邊說:「老七呀,別、別他媽勸了,人家明顯是怕你把五姐塞他被窩……」
「每次吧,哥幾個喝酒,都、都少不了我的詩,可是吧……你懂得……」
馬小花撕下那張紙,疊好放了起來,還笑道:「你還能白叫瘋子呀,https://m.hetubook.com.com必須得有證明才行!」
很快,五姐就拿過來一個紅色塑料皮的筆記本,周東北把自己的姓名、出生日期、籍貫和家庭住址等信息寫了下來。
圖四又問:「不唱了?」
「說啥呀?」
這番話,又把周東北整不會了,只好尷尬地笑著。
「五姐,咋了?」楊歷年連忙迎了上去。
意思是說,印子錢是日息三厘,一年365天每天複利計息,年利率高達200%。
說完,三兩三一杯的65度散裝白酒就進了肚,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這小子,海量啊!
「那個。」周東北舉起了酒杯,有點不好意思,「給各位哥哥賠個禮,沒想到唱首歌差點把你們唱瘋了……」
楊歷年他們跑進了屋,見沒打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馬小花嬌笑道:「瘋子,我大姨在北安精神病院,過段時間我給你整張診斷怎麼樣?」
圖四騎在了周東北身上,兩隻手都捂著他的嘴,哭咧咧道:「瘋子,你要是再唱一句,哥就只能掐死你了!」
郝忠海酒都醒了一半,問他:「你記不記得當年我們連隊炊事班養豬的那個小盧?」
「瘋子啊!」馬小花醉眼迷離,攥著他的手揉搓著,「哥、哥求你,以後千萬別再唱歌了!」
「……」
馬小花憋壞了,想吟詩一首,又怕他湊趣要唱歌,所以才不得不說一聲。
大頭拿出煙給大夥發圈,又划著火柴挨個點燃。
「……」
周東北笑道:「嗯,我www.hetubook.com.com是裝瘋,人家是真瘋!」
土豆說:「他唱歌的聲音不好形容……」
馬小花臉色馬上就變了,慘白慘白的,連連搖手,「我不吟了,兄弟,就當我沒說!」
終於,馬小花憋不住了,一臉正色對他說:「瘋子老弟,哥想求你點事兒!」
所有人都很開心,晃晃悠悠走出了衚衕。
「為啥?」趙光腚問。
「還有,你欠、欠我一條狗!」
如果發現一個人喝酒時偷奸耍滑,那麼對方就會覺得你看不起他,就會心存芥蒂。
「誰想到進屋一看,竟然是小周在唱歌,你快回去吧,圖四都騎他身上了……」
「我估計吧,咱們進去一看,四哥他們都口吐白沫暈過去了!」
「各位哥哥,你們誰熟悉楊紅岩?」
周東北把楊紅岩將王老騷凈身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大夥目瞪口呆。
鞭炮聲時斷時續,偶爾還會響成一片。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從院子里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周東北眼睛一亮,「行啊!謝謝馬哥!」
周東北知道圖四後來靠這個營生髮了財,只是不知道原來是從今年開始做的。
馬小花系好了褲子,大聲喊:「不知道唱沒唱完呢?」
「廢話!」他下了炕,推門就喊:「五姐,給我找張紙和筆!」
「真、真不唱了?」
「嘩——」
周東北臉都紅了。
周東北見他難得這麼正式,連忙說:「馬哥太客氣了,您說!」
「真整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
印子錢,這個詞來自清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