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有些疑惑,沈波剛要問,郝忠海卻說:「聽瘋子的,走!」
沒辦法,家徒四壁,還有外債,自己唯一的依仗就是前世那點可憐的記憶。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腳,罵了一句:「你說這不是廢話嘛,還能他媽能翻跟頭造小人呢!」
「啪啪啪!」
衚衕里。
「沒個正形,快走吧!」郝忠海喊他。
第二天中午,他又裝了一些黏豆包,準時來到了楊歷年家。
楊歷年罵了起來:「折騰一上午了,差不多行了吧?麻溜把我家裡炕砌好,不然今天就把你倆皮扒下來!」
沈波大大咧咧說:「這瘋子行啊,挺夠意思!」
「嗯,也是!」
周東北進屋就懵了。
「嗯吶!」
周東北鼓起掌來,又豎起了大拇指,「牛逼,七哥絕對是人才,聽都聽成了專家!」
沈波故意嚇唬他們,還張牙舞爪的追了幾步。
「同時,炕體的炕頭位置,也要開一個灶坑,這樣無論是做飯,還是直接在灶坑添柴,火炕都會加熱!」
「火炕呢,它是由爐灶、火牆、炕體以及煙囪四部分組成!」
自己原本就不是多聰明的人,m.hetubook.com.com不然上一世也不可能混了個啥也不是,兩世為人,唯一長進的也就是情商和臉皮了,再加上一些對未來的預知,但願這些能讓自己走得更遠,也不枉重活一回……
「說到火牆,就是間隔廚房和卧室的一道中空牆體,它既能將做飯時的熱量和煙傳到炕體里,又能給整個房間帶來溫度!」
「做飯的爐灶在廚房,煙和熱量通過火牆傳到炕體,在炕里旋轉迂迴,炕熱了,煙通過煙囪排出去!」
「好!」
「七哥,這是咋了?」他憋著笑問。
「廢話!」郝忠海扯了他一把,「想拍馬屁也得有機會不是?你以為誰都能貼上前?」
老嫖和二虎上午來了家裡,想要跟著來,他沒讓。
「瘋子,來得正好。」炕上的郝忠海呲著一口白牙,「我倆已經出師了,放心吧!」
儘管他輕手輕腳,趙玉芳還是披著衣服出來了,兒子不回來,她一直也沒睡實。
「而炕體呢,既可取暖,又可坐卧……」
兩個人下炕剛要往出走。
臉盆里和窗台上牙缸里的水早就涼了,他洗手刷牙https://m.hetubook•com.com后爬上了炕。
沈波又問:「你說能行嗎?」
楊歷年家。
他連忙說:「你倆帶著現在這套臟衣服,然後換一套以前部隊的舊衣服!」
這個時間,煙花鞭炮也都消停了,山村的夜分外寂靜,可能是太冷了,連鄰居的狗都懶得爬出窩管閑事。
小丫頭,早晚是我的!
周東北像捧哏一樣笑道:「可不!」
有句俗語說: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周東北到家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
周東北哈哈大笑,「那你和我說說唄,我也學習學習!」
開心,睡覺!
「那?那還去嗎?」他停住了腳。
兩個人走了,五姐也回了西屋。
「七哥,沒問題了?」周東北還是有些不放心。
楊歷年翻了翻眼珠子,「這玩意構造簡單,一上午翻來覆去的,我他媽都聽成東北大學建築系火炕專業畢業生了,他倆再不明白的話,不是成豬了?」
甚至「偶遇」趙秋蘭,八大局門前救丁老五,給李紅河下套收拾王老騷等等,哪一步都有目的!
所有事情,必須走一步看三步,要翻來www.hetubook.com.com覆去想懂了,琢磨透了,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一切未知風險都躲避開才行。
「給領導拍馬屁!」
郝忠海笑了起來,「行不行的,也是個機會,誰都不是傻子,想給人家溜須拍馬的人太多了,所以,咱也別指望干點活兒就能怎麼樣!」
「睡吧,媽,沒事兒!」他輕聲說。
只見東屋的炕拆了一半,火牆也掏了個大窟窿……
沈波拍了拍手上的黑灰,「急啥呀,還能讓你沒地方睡?一會兒大頭和他爸吃完飯回來就給你弄了!」
兩個人一出來,嚇得幾個在衚衕里玩的孩子一鬨而散。
「並聯式散熱均勻,但是抽風差,串聯式正好相反……」
可這樣的情節,也只能做夢想想罷了。
他惦記著接近楊歷年,不乏有這個原因,包括想辦法讓郝忠海和沈波重新穿上制服,都是在給自己鋪路。
「啥?」
躺在被窩裡,又開始翻來覆去睡不著,把今後一年要做的大事捋順了一遍,翻個身又想起了盛夏,好幾天沒看見這丫頭了。
可那個時候,興安市的沙石市場十分混亂,很多社會人都參与了進去,搶奪沙場發生m•hetubook•com.com的打架鬥毆案件層出不窮,甚至還鬧出過多起人命!
那些糧票處理完以後,他的規劃有兩個,一是承包沙場,因為開春以後,北山居民區就要動工,建築工程對沙子的用量可是不小。
拿出尚有餘溫的土豆,坐在小板凳上剝去皮,慢慢吃了起來。
沒錢,沒有強大的人脈,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炕體有直洞式的、橫洞式的、還有花洞式等等,這些形式可歸納為並聯式和串聯式兩大類!」
「就是,還順便把你家炕灰都掏乾淨了,偷著樂去吧!」郝忠海也說。
上一世,他接觸沙場這個行業比較晚,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木材的管控越來越嚴,這才發現,原來賣沙子也挺賺錢。
想起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有些淫|盪。
郝忠海點了點頭,「嗯,一面之緣而已,人家就能記得咱倆的事,還如此上心,不容易!」
「煙囪,是炕體的排煙道,想要炕體保溫好的話,可以在煙囪上設計一個插板,來阻止溫度消散!」
「快走吧!」
兩個人快步往家走。
「因為地區和民族習慣的不同,火炕的平面布置也有和-圖-書著很大的差異,有什麼南炕、北炕、順山炕、萬字炕和環室的凹形炕等等!」
脫了大衣,拿起爐鉤子,勾動了幾下已經熄滅的爐火,裏面果然有幾個燒好的土豆。
五姐走了進來,「快回家好好洗洗吧,干正事要緊!」
可想要在這個社會熬出頭,並不是有重生記憶就行的,自己也想振臂一呼,王霸之氣側露,所有人都跪地臣服。
所以這個事兒反而不急,最急的是沙場。
「總的來說,火炕就分兩種,那個,這是楊老師我自己總結的……」楊歷年嘿嘿笑道:「就是好燒的火炕和他媽不好燒的火炕!」
看著母親關上了門,他才進屋。
……
楊歷年站了起來,披著棉襖背著手,叼著煙在屋裡走來走去,這模樣還真像個鄉村教師。
周東北也看明白了,這是大頭他爸在這兒開展實地教學了。
第二是給工程配送門窗套,可這個時間線有點長,要等居民樓主體完成以後,才能安裝門窗。
這一天,成績斐然!
楊歷年叼著煙,蹲在一旁愁眉苦臉,兩個人趴在炕上研究著什麼,一個個像是非洲來的一樣,要不是身材體型不一樣,根本就看不出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