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蠻生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眼兒勒狗

大眼兒聽的雙眼冒光,看看,這才叫專業!
大眼兒眨著他的卡姿蘭大眼睛,「劉哥,你懂勒狗?」
「門框行不?」大眼兒眨著求知若渴的大眼珠子。
馬小花在處置室包紮,他和圖四坐在走廊聊天,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提到了狗肉,大眼兒拍著胸脯說自己家裡有條老黃狗,改天請四哥喝酒。
他認識大眼兒,可那天晚上追馬小花的時候,大眼穿著棉大衣,又戴著棉帽子,而且還是黑天,所以根本就沒看清是誰。
他不愛跳舞,更不喜歡朦朧詩,所以和這位非著名狂野派詩人沒啥交情,因此並不想救他。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老黃狗在門框上轉了十幾圈,眼看著要咽氣了……
「好嘞,我帶酒!」
大眼兒知道這是躲不過去了,那天晚上回去摟著自己家的老黃狗,差點就掉眼淚……
可為什麼會在河西派出所呢?
大年初二的晚上,他騎著自行車從市人民醫院門口路過,一腦袋血的馬小花跳上了他的車後座。
劉二狗咽了咽口水,輕咳兩聲:「大眼兒呀,哥和你說,殺狗呢,它是門學問……」
大眼兒覺得再勒不死它的話,自己也得瘋,他鬱悶地蹲在大門口叼著煙,老黃狗就躺和-圖-書在他身邊,偶爾還用力抬起頭瞄他兩眼。
噗通!
劉二狗成功的把自己和大眼兒都說餓了,兩個人肚子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大眼兒,你家老黃狗拉稀好點了嗎?」
「首先,咱們要把狗肉用清水洗乾淨,砍成手掌大的塊兒,擠壓出積血,再放進開水鍋里煮出積血后撈出,重新用清水洗乾淨,和著大料、茴香、桂皮等香料放進大鍋里燉煮……」
大眼兒都快哭了,再不吃的話,他能磨嘰死自己。
「嗯吶!」圖四笑眯眯的,畢竟人家也算是小花的救命恩人,不能用強。
他乾笑兩聲:「呦,劉哥,你、你這是去洗澡?」
「哎呀,四哥,最近我得下趟林業局,等過幾天我回來滴!」
「烀的時間很重要,三年的狗肉至少一半個小時,而三年以上的適當增加時間……」
一周后,兩個人在橋北旱冰場遇到了。
「行!」圖四嘿嘿笑了,「大眼兒兄弟講究人兒,你家不還住南山浴池後面那趟房嗎?」
「呦,是四哥,那個……最近吧,老黃竄稀,病懨懨能好吃嗎?」
「四哥。」大眼兒都快愁死了,「好是好了,可瘦多了,我給他養胖點再吃吧!」
從那天開https://www.hetubook.com.com始,圖四就盯上了他,每次偶遇,都會問上一句:「大眼兒,啥時候請我吃你家那條老黃狗?」
於是,他又去倉房找粗一點的鐵絲……
大眼兒把麻繩往腰上一纏,就這麼硬生生把老黃狗拖了出去。
「四哥。」他咬著后槽牙,「明天我就殺,中午你就來吃,行不?」
大眼兒已經被他侃懵了。
可圖四他惹不起,猶豫著扭頭一看,就見劉二狗舉著打滴流的架子追上來了,一幫人殺氣騰騰。
大眼兒忐忑極了,雖然他也在社會上玩兒,可名聲和孫大馬棒、圖四他們沒法比,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選手。
說著話,他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骨。
「兄弟,你這方法不對呀!」他說。
「那是,那是!」大眼滿臉崇拜。
兩個人前腳剛進二樓一間小會議室,沈波也過來了。
沏好茶,點著煙,沈波講了起來:
「……」
話說這一拖就是兩個月。
「操。」劉二狗撇撇嘴,「你劉哥我絕對是殺狗專業戶,二百貨那家鮮族狗肉館,從殺到開腸破肚,再到清蒸紅燜,用的都是我的配方!」
又過了段時間,兩個人在商業街遇到了。
「走!」郝忠海一臉嚴和圖書肅。
大眼兒也是被折磨懵了,聽著他吐沫橫飛的吹牛逼,完全忘了一會兒圖四要來,也忘了他們之間的過節,拿出煙給他點上,誠誠懇懇地請教起殺狗的學問。
他把馬小花送去了鐵路醫院,圖四趕到后好頓感謝,整的他還挺感動。
「第二步,叫弔掛,趁它昏死過去以後,立即用繩子將它的兩顆大犬牙勒住,吊在大樹上提前釘好的鐵釘上面!」
「也行!」劉二狗點了點頭,用力吸口煙,「第三步……」
大眼兒迷茫地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自己救了個落難的小媳婦,誰知這人跳上車以後,抱著自己的腰就喊快跑,他才聽出是馬小花。
他又去倉房找了根鐵絲,結果還是一樣,老黃狗一折騰就轉圈,幾圈以後,鐵絲也折了。
大眼兒一抬頭,我操,冤家路窄,是跟著北山孫大馬棒玩的劉二狗。
「何為棒殺?不是直接用棒子削死,那血肉橫飛的太他媽殘忍了,而且也體現不出水平來,你得打狗的鼻樑部位,一棒子就將其擊昏!」
大眼兒挺機靈,馬上就意識到他並沒有認出自己來,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洗完了!」劉二狗擺了擺手,蹲下來摸了摸老黃狗,「這狗是病了?」和圖書
「大眼兒,你家老黃狗養胖了嗎?」
「劉哥,你是高手,這事兒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劉二狗打起了包票,這就行了,難不成殺完狗他還敢打發自己走不成?
「你知道正確烀狗肉的方式嗎?」
「那這咋還喘氣兒呢?」劉二狗很疑惑。
從七點半折騰到十點多,狗沒死,不過快瘋了。
劉二狗瞅著這條憂鬱的老黃狗,不由得食指大動,這兩個月嘴快淡出鳥來了!
「……」
他在車棚鎖好自行車,剛跑進派出所,就看到了郝忠海。
「沒有,都說老狗雛雞最好吃,我想吃了它。」
這可把他難為壞了,沒辦法,孫大馬棒他也惹不起。
「首先第一步,叫棒殺!」
「弄了好幾次都不行,繩子和鐵絲子總折……」
「一定要根據肉香的程度,來判斷肉爛的程度,因為時間太短啃不動,時間太長狗肉太爛了沒口感……」
「瘋子!」
「狗咋了?」一個人過來問他。
畢竟活了十二年,老黃狗看出了他的企圖,於是癱瘓了一樣趴在地上不起來。
兩天前,兩個人又在文化宮電影院遇到了,那天重放1978年老美的一部老電影《超人》。
事情還得從南山的混子大眼兒說起。
「大眼兒,啥和圖書時候請我吃你家那條老黃狗?」
劉二狗剛從南山浴池出來,這兩個多月在家養傷,頭上的虱子都能扎小辮兒了。
他平時就愛滿嘴跑火車,本以為就是客氣客氣,沒承想圖四可一點都不客氣。
麻繩折了……
「海哥?」他大步走了過去,「等我?」
兩個月了,孫大馬棒他們幾個人也都該養好了傷,新仇舊恨,這傢伙不可能不報這個仇!
兩個人達成了默契,相視一笑,再一低頭……
「我和你說,這俗話說的好:『吃狗不吃腸,勝得沒有嘗。』狗腸、狗油、狗腎、狗肝、狗肚、狗肺、狗心放在一鍋里一起炒吃,那叫一個美味!」
我操,狗呢?
「嗯吶,把頭第一家!」
按照時間來算,最大的可能,就是七哥和孫大馬棒他們起了衝突。
一人一狗,都很惆悵。
要知道火車站在興安市的最東側,而河西派出所在最西側,直線距離幾十里地……
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琢磨,沈波雖然性子暴躁,但可不是沒什麼心眼,他惹出什麼事情的可能性不大。
而此時腰又被馬小花摟得死死的,這狗皮膏藥貼上來肯定是甩不掉了,無奈之下只好玩了命的蹬。
第二天上午,大眼兒他爸剛走,他就開始把老黃狗往出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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