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張大蛤蟆回過身，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痛苦，「這丫頭非要和我分手，怎麼求也不好使，哎！啥時候老妹兒見到他，也幫我說合說合……」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閃爍著凶光，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
人群里兩個女孩竊竊私語：
「……」
「哎呀我操。」張大蛤蟆打著哈哈，又一次伸出了大手，「瘋子老弟，一晃小半年沒見了，兄弟你現在可是聲名遠揚牛逼大了……哥哥我聽說以後也是十分開心，哦，對了，你們是一起的？」
「張哥來了！」郝忠海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兩個人是通過楊歷年認識的，不過只喝過一次酒。
錢冬子趕快往窗口跑。
望著四個人的背影，小地主走到了張大蛤蟆身旁。
郝忠海點點頭，四個人就往單間方向走了。
「是的，下班了！」
周東北走了過來，郝忠海順勢鬆開了手。
幾個女孩也不示弱，紛紛瞪起了眼睛。
張大蛤蟆一眼就看到了郝忠海，離老遠伸長了手。
小地主臉上滿是戾氣，他討厭張大蛤蟆張嘴閉嘴都是錢，所以也不吭聲。
這時，窗口那邊傳來哈哈聲，胡老三扭頭看過去，見自己那個和*圖*書冤家正在和張大蛤蟆握著手談笑風生，不由得好一陣心煩意亂，擺了擺手說：「行了，就這樣吧！」
她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一直都是安穩就好。
張大蛤蟆緊緊握著他的手，態度親熱，那臉橫肉笑成了花，「聽說兄弟你去了北山派出所，沒多久又立功去了分局刑警隊，一直想請你喝酒，可始終找不到機會，今兒正好，一起喝點？」
「楊紅岩？」郝忠海嘀咕了一句，「我知道他，奇怪，分局這邊沒有他的通緝……」
周東北「嗯」了一聲：「你們這次啥案子？」
等他要出門的時候，盛夏突然問：「張大哥，春紅姐最近咋樣了？」
那邊，胡老三還在和蘇衛紅理論，「蘇經理，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嘛，哪能都是土豆……」
「老三，那個是張大蛤蟆吧？他對面高個是誰呀？」短頭髮的男人問胡老三。
說完又看向郝忠海，「老海兒，一會兒我過去！」
「他？」胡老三也沒回頭，夾起一塊土豆說：「他叫周瘋子……」
「行！」周東北答應了一聲，隨後又問：「快來到年根兒了，你想好給方局還有你們分局老大送啥了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張大蛤蟆扭過頭看他，臉色沉了下來，「自強，那點事兒過去就算了，現在的周瘋子可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兩個沙場在手裡，你說他去年一年能剩多少錢？再說了，看不出來他和老海兒關係不錯嗎？」
兩個人在鶴崗犯了點事兒，就跑出來躲風頭，順便混吃混喝，自然不想得罪胡大老闆這個冤大頭。
「鬥毆致殘，這倆小子跑到五營還不老實，夥同當地幾個人上山偷木頭，凍了一個星期才逮著他們……」
蘇衛紅依舊面帶微笑，轉身走了。
女人的直覺最靈敏，盛夏馬上就感覺到了，眼睛就掃了過去。
郝忠海想了想，「我明天問問！」
盛夏愣在了那裡，沒想到兩個人竟然分開了。
「要不這樣，我贈送給您一份拔絲土豆可以嗎？」
「走，一起，一起！」他拉扯著周東北的胳膊。
周東北就是一愣，「不可能啊，王老騷肯定報案了，不然楊紅岩也不可能跑！」
周東北還在暗自感嘆，張大蛤蟆真是越來越滑了，不吃飯能把人送出二里地，他先是笑呵呵點了點頭，又問：「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張哥最近在和_圖_書忙什麼買賣？」
「進！」周東北說。
「瘋子？難道他就是周瘋子？」
「我姐單位那邊我去吧，後勤主任就算了，也不可能在後勤干長了。」周東北想了想又說：「要不我去趟林業局？下面打獵的多，弄點熊掌、狍子啥的？」
三個小馬子眼睛一直往周東北身上飄，人的名樹的影兒，沒辦法，誰讓他周瘋子現在太有名了。
周東北笑道：「張大哥可別埋汰我，您可是咱們興安市首屈一指的大老闆……」
「看著確實挺精神，咋沒看他拎斧子呢？」
「我是為了你們一盤土豆嗎？我說的是理，是道理，明白不？剛才那個小服務員什麼態度？我要讓她給我賠禮道歉！」
他不喜歡這個人，可畢竟有以前的面子，也不好太過生硬。
「嘔——」
……
「不了。」周東北笑著拒絕，「我們四個就是隨便吃一口，不打擾你們喝酒了！」
局裡很多同事與這些人都有著或遠或近的關係，可他謹記瘋子的話，身份不一樣了，還是要適當地把界限劃清楚一些。
周東北見盛夏和姐姐嘀嘀咕咕，就把事情對郝忠海說了。
人群里，小地主的眼睛始終就沒離開過盛夏，旭日飯https://m.hetubook.com.com店曾經的一幕幕他可沒忘！
張大蛤蟆一臉慚愧，「去林業局收了兩個多月的松子，往梅河口運，我這都是小本生意，混口飯吃，和老弟你的沙場可是沒法比！」
敬酒，場面話，一套流程下來，張大蛤蟆滴水不漏，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張大蛤蟆身後跟著小地主和錢冬子，還有三個化著濃妝的女孩和幾個小子，呼呼啦啦至少得有八九個人。
胡老三愣了一下，土豆都掉在了桌子上，「你們在鶴崗也聽說了？」
「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剛才的服務員下班了！」
胡老三那兩個朋友都憋著笑腹誹，這個貨一天不吹牛逼准得憋死，還說什麼蘇經理見他也得點頭哈腰，現在看，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他……
「也行。」郝忠海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小心點，現在可是挺嚴的！」
「老海兒？」
胡老三眼前又一次浮現出孫大馬棒臨死前的樣子，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還有那滴血滴落時的聲音……
周東北聽明白了，這傢伙一定連哄帶騙李春紅打掉了孩子，隨後就把她蹬了！
「應該是，不然張哥能這麼客氣？」
郝忠海一臉愁容，「不只這二位，還有我們分管刑偵的副局www.hetubook.com.com魏俊民，二隊的劉隊，北山派出所那邊也得去看看，總不能人走茶涼……對了，還有你姐單位的林局、後勤主任……都得走動……」
「同志。」蘇衛紅耐心解釋，「青菜保存不易，冷藏室很多青菜到這個時候都不行了，我們也是沒辦法……」
他猛地一下就吐了出來，吐了一桌子。
這話張大蛤蟆愛聽，仰著頭大笑，引得大廳里的人紛紛往這邊看。
「那是唄，聽說他一斧子就把人砍成了兩半，腦漿腸子啥的淌了一地，真的嗎？」
「那就是真瘋了，來吃飯拿那玩意兒幹啥？」
周東南聽他說不能在後勤干長了，不由眉頭就是一皺，不知道老弟又在動什麼心思。
夠狠！
張大蛤蟆笑呵呵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兩瓶尖庄，兩個人都很給面子，紛紛站了起來。
「啥？」胡老三差點蹦起來，「這才多大一會兒，她就下班了？」
張大蛤蟆見他不像裝假，就說：「那行，一會兒我過去敬酒，咱哥仨好好喝幾杯！」
張大蛤蟆懶得再勸他，看向了錢冬子，「開票去呀，傻了？」
郝忠海還沒說完，響起了敲門聲。
另外一個小分頭驚訝起來，「我操，是用斧子砍死人的那個周瘋子不？」
包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