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五年級開始，總有一些校外的壞孩子來搗亂，搶我們書包，偷我們的文具盒，我又忍不住動了手，於是就天天打架，隨著年紀的增長，越打名氣也是越大……」
周東南鬆開了他的手，擦了擦眼角，「你呀，從小嘴就甜，好好養著，有時間姐再來看你！」
馬小花用毛巾搓著她的長發，成熟|女人的氣息湧入鼻息，他的手越來越輕……越來越輕，不知不覺間，搭在了她消瘦的肩上。
「為啥……為啥你有時候像女孩兒一樣？」方有容翻過身，下巴放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管是穿衣服，還是言談舉止……」
方有容抿嘴一笑，「問你個問題，你不許生氣……」
她走了。
周東北答應一聲，伸手拍了一下朴滿滿肩膀，「老妹兒，別擔心了！」
「你做飯了？」
他當然記得四哥叮囑過的話，方有容是離婚的，而且還和水利局副局長好過幾年，這些他都清楚，十分清楚。
馬小花心不在焉地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演的是什麼也不知道。
「叔兒，嬸兒，咱們一起回去吧！」
「方姐，嘗嘗？」馬小花有點兒小緊張。
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又好像冥冥之中有根繩子，將兩個人連在了一起和-圖-書。
馬小花沉默了十幾秒鐘，「我家四個孩子，我上面是三個姐姐，那時候家裡窮，一直到小學五年級，我穿的都是我三姐的衣服……」
在自己最失落的時候，在朋友家遇到了劉明亮，他說他是離婚的，自己竟然就信了……
「名字不錯，好看嗎？」
「嗯，你問。」
馬小花臉就紅了，「天天吃你做的，我一天天閑著沒事兒，今天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只要有人進來，老嫖都會伸著脖子去看，只是李春紅一直沒來，他醒過來以後就沒再看到她。
飯桌上，兩碗白米飯剛剛盛出來，冒著熱氣，還有一盤大蔥炒木耳，一盤酸辣土豆絲，另外的大碗里是蛋花湯。
「說，是不是早就惦記上我了？」她的聲音糯糯的，哪裡還有平時的樣子。
「從小看姐姐們都是蹲著方便，我以為這就是正常的！等上小學以後，因為尿尿這件事兒，總有人笑話我，一開始我只是哭……」
方有容大汗淋漓，頭枕在他的胸上。
「肯定不生氣。」
「終於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差點就把那個天天嘲笑我的死胖子掐死！」
朴滿滿五歲時高燒出的毛病，不能說話，卻聽得見。
馬小花hｔｔｐs://wｗｗ•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ｏm笑了，「雲想衣裳花想容，說的就是咱倆……第一次在河西灣沙場，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第二次又在文化宮舞廳遇到你，更是覺得你對我有種特別的吸引力……」
方有容連忙站起來，「哪你做飯還刷碗呢？我來！」
電視聲已經壓不住兩個人的心跳聲，方有容轉過身，閉上了眼睛。
「從那以後，誰再笑話我，我就削他！」
接下來的日子，周東北和二虎晚上守在醫院，老嫖父母白天過來。
馬小花從后廚走了出來，腰上還扎著她的花圍裙。
自己被折磨了兩年多才明白，寧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賭鬼那張嘴！
「嗯，好看！」
黑暗中，炕洞里的火光一暗一明，木柴發出著「噼噼啪啪」的燃燒聲，屋裡漂浮著莫名的氣息。
「行，我做！」
「……」
因為賭，他前後剁掉了兩根手指頭，可屁用都沒有。
楊歷年、圖四和郝忠海他們偶爾會過來看看，每次都不空手。
方有容說：「《射鵰英雄傳》的華山論劍我還沒看呢，啥時候重播你告訴我！」
「知道了，嬸兒！」
每次下班回來晚了，家裡總有盞燈亮著，推開門就能聞到飯菜的和圖書香味兒，哪怕是很簡單的飯菜，兩個人也吃的十分香甜。
「厲害呀，你還會做飯？」
「今天有啥好電視劇？」方有容問。
四中後院，方有容家。
老嫖也明白，看來她真和張大蛤蟆複合了。
方有容背對著他，心臟「怦怦」亂蹦，這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剛剛結婚那年，就是這麼溫馨。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彷彿有著一種十分神奇的魔力，總能激發出他內心的蠢蠢欲動。
「說好了，你不能生氣！」
從在河西灣沙場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性感的身材震驚，後來又在文化宮舞廳見到，再後來的小旅店出手相救，又到舞廳追打小地主，跟著她來到家裡。
每次洗完澡回來，他也會給自己擦頭髮……
是賭博毀了他，也毀了這個家！
夜深了，方有容終於回來了，馬小花趕快起身，見她長發的發梢都凍硬了，連忙把毛巾拿過來幫她擦。
好久好久。
「哎！」老嫖母親答應一聲，隨後又叮囑了幾句兒子，幾個人這才往出走。
「好！」
可能是煙熏了眼睛，他覺得眼眶濕濕的……
方有容笑道：「小馬，你毀了，暴露了手藝，以後可就都是你做飯了！」
「咋不包著點頭呢？以後頭皮肯https://m.hetubook.com.com定疼……」
兩個人開始相互撕扯起來，棉襖、毛衣、秋衣……隨後又是棉褲、秋褲……一路落了一地，直到東屋的火炕上……
仰望著黑漆漆的天棚，馬小花繼續說著：「我爸媽在東屋住，我和三個姐姐在西屋，你也知道，咱們這兒夜裡很少出去方便，尤其冬天的時候，就在地上放個尿盆。」
隨後又夾起土豆絲，「這個也好，比我切的都細，行啊！真看不出來，快，你也坐下吃！」
方有容洗了一把手，坐下拿起了筷子，夾起一片木耳放進了嘴裏，「嗯——不錯，好吃！」
「咦？好香啊！」方有容進屋就聳起了鼻子，驚訝起來。
這小子，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占老姐便宜，周東北沒好氣道：「行了，別裝得可憐兮兮的！」
有時候他們會帶飯菜過來，有時兩個人就去外面小飯店吃一口，再給老嫖帶回來，這年頭也沒有什麼美團APP，更沒有外賣，只能自己跑。
「其實，我三姐也是撿我二姐的，我二姐又是撿我大姐的，一件衣服輪到我穿的時候，已經破破爛爛縫縫補補。」
周東北往出送他們，老嫖母親說：「是不是能吃東西了？明早我熬點小米粥，你和二虎也別在外面買著吃了……」
可和-圖-書惜，這一切都不在了！
老嫖還想去拉她的手，周東南已經站了起來。
方有容脫掉大衣和皮靴，換上鞋，跟著他來到了後面廚房。
兩個菜一個湯，全光了。
許久。
小丫頭出落的越來越水靈，聽了周東北的話后連忙點了點頭，又用手比劃了幾下，他能猜個大概，意思是辛苦你和二虎哥了。
馬小花也沒客氣，依著門框點了根煙，看著她忙忙碌碌。
「《幾度夕陽紅》。」
不怪別人，自己的苦果自己嘗，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回去吧，放心！」他說。
火炕烙著馬小花的後背，舒服，活了二十六年，今天才知道女人的滋味，真好！
方有容點了點頭，尖尖的下巴頂得他胸口有些疼。
「姐，這兩天我都想你了……」老嫖根本就不搭理他。
炕洞里的火漸漸熄滅，房間里安靜下來。
結婚五年，身心疲憊，離婚就用了八個月，過五關斬六將，簡直就是扒了層皮。
馬小花笑了，坐在了她的對面，兩個人邊吃邊聊。
刷完碗，方有容回屋收拾衣服和洗漱用品，說去浴池洗澡，馬小花也想去，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別惹這個麻煩。
馬小花笑呵呵答應一聲，起身往下撿腕。
火熱的唇，像有磁力一般，緊緊貼在了一起……